秋無期上半身脫了個精光,胸膛像即將下山的晚霞一樣,紅彤彤晃著。
他的發絲淩亂,頭頂的耳朵直直豎著,身後尾巴翹得老高,周身還散發著濃烈的信息素氣味。
隋風按捺下打人的衝動,一把拉住秋無期,“你要幹什麼?”
秋無期的體溫很高,臉色紅得不正常,聽見隋風聲音,眼神遲鈍地看著人也不說話。
隋風察覺異樣,抬手用手背貼了貼秋無期額頭,又貼了貼自己的。
他忍著不適,拉著秋無期手臂,把人拽到自己房間。
剛彎腰打橫抱人就被秋無期軟著力道推拒開。
秋無期耳朵朝後耷拉下,輕晃著尾巴,居高臨下看著人,“瞪什麼瞪,不服氣啊!打你一下怎麼了?你是紙糊的麼,這麼不經打?”
隋風不是在瞪人,而是秋無期的信息素外放,讓他生理不適。
兩個alpha信息素對衝,這是天性使然,然而秋無期腦子燒的糊塗,隻覺得隋風在找茬。
當然就算清醒的時候,他也沒覺得隋風好到哪裏去。
隋風十一點下班,從巷口摸黑走路回來,花費了不少時間。
上了一天班,他實在累得很,關鍵一會還要學習。如果再讓秋無期繼續騷擾下去,今晚別說看書了,就是覺也別想睡了。
他白天回來時看見路口有omega輕拍自己孩子的後背哄睡,沒一會孩子就在omega懷裏睡著了。
他忍著不適,學著omega的樣子,僵硬地拍著秋無期的後背。
剛拍第一下,秋無期一扭上半身,輕巧躲開,隋風又再次拍上去,他連續幾次躲開。
幾次之後,秋無期盯著隋風警惕著他那隻手再次拍過來。
昏暗中,秋無期聽見一聲歎息,毛茸茸的白色耳朵動了動,頭頂是隋風輕輕的撫摸。
他被這種怪異的感覺安撫了幾分情緒,乖乖站在原地任由隋風輕撫發頂。
他腦仁不再嗡鳴著吵鬧,他就也不再釋放信息素。被摸的舒服,頭頂不自覺地向上蹭了一下,頭頂的手微地停滯一瞬。
“睡覺吧。”隋風說。
“不行!”隋風立刻轉向隋風,不滿地拒絕。
他頭疼,渾身不舒服。這隋風不想著給他找解決辦法,還老想自己偷懶睡覺,沒一點自覺。
他側躺在床上,眼睛圓溜溜瞪著隋風,“你就在這給我安撫,不然我頭疼起來讓你好看!”
隋風不想和他強,他隻想趕緊把人哄好,然後去學習。
還有幾天就要開學了,距離高考日子一比一天近,他不想荒廢任何一天學習時間。
秋無期命令式的語氣雖然讓他不高興,但是如果他跟秋無期吵起來,以秋無期的性格,一定不會輕易閉嘴,他隻能先暫時忍著。
等秋無期恢複正常之後,就立馬讓他離開。
第二天,陽光還不錯,隋風出門時,指著沙發上秋無期髒得不能看的棉服囑咐,等他回來,希望看到秋無期已經把衣服洗了,之後就出了門。
秋無期從小身體好,發燒感冒這些小毛病睡一晚就能好,從小沒讓老陳操過心。
老陳偶爾空閑的時候會自己一個人感歎,大概是秋雨可憐他一個人拉扯孩子,所以生了個身強體壯的的alpha。
但凡身體弱點,他在實驗室都來不及反應。
然而就算秋無期真生病了,他也忙地腳不沾地,連吃飯睡覺都呆在實驗室。
要是沒有老馬在,秋無期哪天餓死了,大概老陳還在實驗室做實驗呢。
有老陳是好,但是也有一個顯著的缺點,他就是個管家,那管什麼“小樹不裁,長大要歪”的道理呢?
秋無期被保姆、管家、醫生一大家子人寵了個無法無天,整天在學校找茬欺負同學。
別說洗衣服了,十二歲之前飯都是保姆追在屁股後麵喂的。
要不是被肖寒找他玩看見,把這事傳到了同學耳朵裏,還不知道秋無期要混到什麼時候!
秋無期躺了一天,連老隋做好飯,他都沒起來吃。
等到隋風晚上下班回來,棉服還原模原樣地扔在那兒。
老隋聽見門響了一聲,知道隋風回來了,他從臥室探出頭,告訴給隋風給他留了飯。
隋風瞟了眼沙發上的衣服,朝爺爺點了下頭,回浴室洗漱。
等隋風吃完飯,秋無期還賴皮蛇似地仰躺在床上。
從早上開始,他就沒下過地。
臉沒洗牙沒刷,整個人卷著被子亂糟糟地窩在床上,被子外隻露出頭頂的兩隻耳朵,一條尾巴直直從床沿垂著。
要不是隋風之前見過這隻種情況,都要懷疑自己床上盤了一隻流浪貓。
隋風戳了戳被子外的耳朵,那兩耳朵動了動,縮回了被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