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風在什麼事上都不會給秋無期好臉色,也許是秋無期以前在裏安高中總是找隋風麻煩,以至於他們住在家裏一個多月,兩人關係依然如履薄冰。
更何況現在隋風選擇住校,兩人更是零交流。
秋無期被隋風突然掛斷電話弄得心裏不舒服,以前在家裏從來隻有他掛斷別人的份,想想以前,秋無期不免心酸。
他越來越愛想以前,生活落魄了,人也跟著多愁善感起來。
他抖了抖書包,鑰匙在裏麵“嘩啦”地急促響了一聲,斜挎過書包放下手機氣惱地出門。
昨天臨睡覺前他問老隋要了塊硬幣,軟磨硬泡老隋才勉強答應了他。
秋無期開竅般的想,如果是隋風要錢,老隋肯定二話不說就答應。
公車行駛大概五十分鍾,他到學校門口時上課鈴已經響了。
盡管他醒得早,還是被隋風突然打來的電話耽擱了不少時間。
想到隋風不僅耽誤他時間還掛他電話,秋無期咬著牙氣憤著走進車棚。
車子還被鎖在原地,秋無期從書包掏出鑰匙,從鑰匙圈中挑出一個扁平的鑰匙對準鎖孔。
哢嗒。
鎖順利開了。
秋無期瞠目,他下意識捂住吃驚的嘴。
鎖真是隋風的,鐵鏈也是隋風綁的,秋無期恍然大悟。
原來那個黃毛在裝啊!
他摳著嘴唇邊沿,心裏突然憋出一個好主意。
秋無期回到教室,課已經上了一半,他從後門進入,老師瞥了他一眼繼續上課。
等到放學時,班主任親自來教室叫走了他,並且警告他,要是他再次遲到和上課睡覺就會叫他家長。
秋無期腦袋裏回想著捉弄黃毛的點子,低頭敷衍著答應老師的要求,等老師一讓他走人,就著急忙慌地跑去了車棚。
黃毛和另外三個已經早早等在了車棚。
秋無期一進來,昨天那個鞋開膠的小孩眼巴巴地看著人,見秋無期手裏什麼也沒有,臉色明顯失望。
“哎,鞋呢?”黃毛問。
秋無期抿嘴忍住壞笑,“別那麼功利呀,咱們先認識認識,你們都叫什麼?”
黃毛指著秋無期,“你叫什麼?問別人名字之前不應該先介紹自己?你有沒有禮貌?”
“秋無期,到你了。”
“黃觀。”他又指著後麵三小孩依次介紹,“黃豆、黃山、黃燦爛。”
三個孩子中,那個鞋開膠站在最邊上,秋無期指著人問:“怎麼你們都是兩個字,就他三個字啊。”
“而且怎麼你們都姓黃,你們是親生的?”
黃觀不想回答他沒營養的問題,走近他說:“趕緊把鞋帶來,你不想要車了?”
“想啊,不過今天我忘帶錢了。”秋無期朝黃觀攤開手,“我能不能再借一塊回家啊?”
“車子被你們鎖了,我也沒辦法呀。”
四個人幾番考量之下,終於把錢借給了秋無期。
這一借就是半個月,四個人忍辱負重,每天省出一塊輪流供給秋無期乘車回家。
周末那天清晨,秋無期偷偷溜進車棚開鎖,被其中一個小孩黃燦爛看見,秋無期捉弄幾人這件事總算被黃觀發現。
四個人圍堵住秋無期,腳還沒挨到秋無期,就被秋無期腿長的一溜煙翻牆跑了。
隔天放學,秋無期剛進車棚,看見車胎處多了一道鎖鏈。
秋無期見車棚裏沒人,大喊了幾聲黃觀的名字,還是沒人應答。
幸好今天他準備了錢,他一上車,感覺後麵有道目光一直注視著自己。
秋無期忐忑著下了車,等到了萬年長街想跑,肩膀被身後的人一把扣住。
“就是你騙我兄弟的錢?”一個聽起來有點熟悉的聲音在他身後問。
秋無期扭頭,看到一個和他差不多高的英氣beta。
那人剃著光頭,但卻給人成熟穩重的感覺。
在他完成轉身的瞬間,光頭目光裏的凶悍立刻轉變為驚喜。
“無期!”光頭吃驚地看著秋無期,表情明顯意外。
秋無期覺得這人有點像他一個裏安高中的朋友,卻又有點不像,印象中那人特別莽撞。
他不確定地叫出一個熟悉的名字,“黃花?”
光頭鬆開秋無期,象征性地給了他胸膛一拳頭,“什麼黃花,我改名了,叫黃金。”
“你怎麼找到我的?”秋無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