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誤會。”黃金說完話,從他身後出來四個小孩,正是那四個“黃人”。
“這四個是我兄弟,咱們這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黃金亂攀關係,秋無期倒是樂嗬,眉開眼笑地看黃金。
他們以前都在裏安,是校友。
黃金那時候還叫黃花,有人因為這個名字總嘲笑他。
秋無期某天路過廁所,聽見裏麵有人拿名字罵人爸媽,他最煩罵人爸媽的,火氣一上來衝進去把嘲笑黃金的那人揍了一頓。
後來黃金就跟他混了,隻不過沒多長時間,黃金轉學走了。
突然見到以前的朋友,秋無期露出這段時間以來少見的開懷大笑,他一把摟上黃金,把幾人推擠進了附近小餐館。
等菜的間隙,秋無期好奇地問:“你們怎麼都姓黃?”
黃金沒什麼反應,其他幾個小孩,麵麵相覷,不太想進行這個話題。
這時菜剛好上來,黃金抽出筷子摩擦摩擦,率先遞給了秋無期。
“我們都是從新城孤兒院出來的,名字是帶我們的老師取的,有些從小沒記憶的孩子,姓也是跟著院長姓。”黃金表述平平,聲音沒什麼起伏,故事講得也幹巴巴的。
秋無期自知問錯了話,拿起筷子埋頭吃飯。
吃完後黃金搶著結了賬,秋無期走時,聽見黃毛和另外三個小孩在後麵嘀嘀咕咕。
“他就是老大喜……”
被黃金瞪了一眼,四個人立馬閉上了嘴。
最後,秋無期揣在兜裏的八十塊,給黃燦爛買了鞋。
小孩收到鞋那天,腳上已經換上了黃金送給他的新鞋,不過還是圍著秋無期又蹦又跳,高興地跑了好幾圈。
秋無期也跟著黃燦爛笑,這是他第一次為別人露出由衷的笑。
黃金早就不上學去做了生意,和他們敘完舊又回去經營他的生活。
剩下秋無期和四個黃姓小孩,短短半個月打成了一片,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星期天,秋無期不想騎車,從車棚問黃觀借了錢回家,剛到巷子口看到了立在路牌一旁的隋風。
天不冷,隋風沒穿裏安的校服,換了一身單薄黑衣。
黑色原本很顯瘦,但隋風看上去,裹在衣服之下的肌肉卻異常發達。
他胸膛的肌肉隆起,像是特意健身過一樣,鼓鼓囊囊克製地潛藏在襯衫裏。
隋風麵容冷肅,黑色的襯衣上卻蒙著一層薄光,顯得他整個人禁欲極了。
陽光下他像一隻皮毛油亮的烏黑鴉雀,他那樣肅穆的神色,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飛撲過去捕殺獵物。
不知是不是秋無期的錯覺,他感覺隋風脊背比一個月前強壯不少。
高三這麼累,隋風還能堅持健身,秋無期打心裏佩服隋風這一點。
畢竟誰不想要肌肉勻稱發達的身體呢?
隋風跟個人形瞄準器一樣,秋無期每移動一步,他的目光就跟著移動一分。
如果秋無期是個古董瓷器,大概隋風一定會緊張地跑過去把他緊緊護在自己懷裏。
然而對麵隻是一隻瘋狂挑釁但又無知且調皮的麻雀,隋風沒必要跟他一般見識。
秋無期被看得不爽,下車就飛快地在馬路另一邊來回跑,以這種幼稚的方式故意跟隋風作對。
隋風不明白秋無期的小心思,他心情不是很好,眉頭微蹙,雖盯著人卻心事重重。
秋無期心情卻十分美妙,他每天逗那幾個小孩,心裏樂壞了。
不過半個月,他在學校混得風生水起,整個新城高中沒人不認識他。
不過這也為秋無期帶來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比如,一會有omega給他送情書,一會又有beta給他桌肚裏塞吃的,甚至還有alpha也來湊熱鬧。
秋無期看隋風不生氣,無趣地快速過了馬路。
今天光線充足,隋風那雙黑洞洞的眼睛在陽光下,折射出黑曜石一般的剔透光澤,看起來倒是沒那麼令人厭煩了。
但一接近隋風,他周身冷冷的氣息就讓人非常不爽,秋無期真的很煩隋風這種冷冰冰的人。
總是拒絕一切。
為什麼隋風就不能像爺爺一樣給他一個笑臉?
秋無期偷偷撇嘴,慢吞吞朝隋風走過去,不樂意地問:“在這兒幹嘛呢?”
“等你。”隋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