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6章 禁宮酷刑(1 / 3)

友情提示:本章涉及唐代酷刑探討,可能會引起嘔吐惡心感受,慎入。

雍王被毒蛇咬傷這天中午,武珝照常用膳,土豆在旁邊伺候,許弘為她觀色,中途尚藥局的直長藺複珪氣急敗壞的趕來,也顧不上給武珝請安,二話不說拽了許弘就走,三人心知肚明是因為何事,遂也沒有多問,許弘前腳出門,武珝朝土豆使了個眼色,小孩省得事,後腳就跟上,趕去尚藥局探聽消息。

過了大半個時辰的功夫,土豆麵色蒼白的回來,臉上一道清晰的巴掌印,偎依在武珝膝上偷偷落淚。

武珝眼波閃爍,心知雍王沒有懸念的必然是給冰蛟靈蛇咬傷了,要不然土豆不會挨打,而許弘沒有折轉,也必然是因為他取得了靈蛇,送出宮給王大光治病去了。

至於出手打土豆的人,有可能是愛子心切的淑妃,也有可能是為著做樣子撇關係的皇後。

武珝輕輕撫摸她臉頰,“疼麼?”

土豆搖頭,“不疼。”

“誰打的?”

“皇後娘娘。”

武珝找了藥膏盒子給她上藥,“忍一忍,”頓了頓,“雍王情況如何?”

土豆愧疚的淚水如斷線珠子,“眼下還昏迷著,阿爹在他身上紮了十二根金針,封住他心房周邊要害,不讓毒氣攻心,然後假說配置解藥的諸多藥材隻有太醫署的庫房才有,帶著靈蛇出宮,”她嗚嗚的低聲痛哭,“我對不起那小孩。。。”

淚水打濕臉上藥膏,滑溜溜的。

“別哭了,有你爹爹在,雍王不會有事的。”

又規勸好大一通,小孩才止住哭聲,吃了些她平日很愛吃的丸子和清湯,勉強有點精神,武珝原本想要再差她去尚藥局打探雍王的傷勢,轉念卻又放棄,這時候正是風聲鶴唳,以靜製動才是上策,反正皇子受傷這樣的大事件,宮人們稍後自然會口耳相傳,想要知道結果也不是難事,不急在這一時,如此轉念,就留下土豆在偏殿與她閑話,說些有的沒有的,慢慢的兩人都困頓了,索性靠在臥榻上一起小睡。

自從許弘奉命調理武珝身體,因為用藥得當,她再也沒有出現過不明原因的出血,身子也一天一天康健,但睡眠時間卻越來越長,不過禦醫和許弘都說了,這是懷孕婦人正常的反映,隨著時間的推移,胎兒見長,母體的負擔越來越重,人精力有限,嗜睡是再正常不過的。

這一覺一直睡到傍晚十分,醒來時寢殿內光線昏暗,土豆卻不在身邊。

“土豆?”

在門口伺候她起居梳洗的大宮女明珠聞言應了一聲,“娘娘你醒了?”推門進來。

“土豆呢?”

明珠茫然,“不是和娘娘一起在午睡麼,奴婢沒有見到她。”

武珝沉吟了陣,“知道了,退下吧。”

看看時候差不多是用晚膳,想來小孩多半是去膳食房打理她晚膳去了。

但是稍後明珠又來問,“娘娘,膳食房差人來問,娘娘今晚還要不要上晚膳?”

武珝娥眉微蹙,難道土豆不在膳食房?

“上吧,順便讓膳食房的人把土豆叫回來。”

“是。”

稍後晚膳流水一般端上來,卻不見土豆。

明珠也愣住了,土豆不在,誰來負責試菜?

土豆進宮以後,武珝一日三餐,向來都是她負責試吃,雖然小童子貪吃成性,時常借著試吃的機會揩油,可是聽她一邊吃一邊讚不絕口,把乏善可舉又寡淡無味的普通菜肴吹噓成天上人間少有的美味,也真是宗享受,所以她也樂見其成。

“娘娘,土豆不在,試菜的事。。。”

武珝沉吟了陣,“你試吧。”

“是。”

一頓飯吃的食不知味,草草的用過幾口,就撤下了。

小童子到底去了哪裏?難道她私自跑去尚藥局,結果被扣下了?

武珝胡思亂想,免不得有些憂慮,卻不能告訴任何人。

入夜以後皇後造訪。

武珝因為土豆的事心事重重,還是要打起精神招呼她。

兩人寒暄幾句,皇後狀甚隨意道:“雍王日間在尚藥局給毒蛇咬傷的事,你可有聽說?”

武珝心念千轉,謹慎說道:“有聽宮女們提過兩句,道聽途說的,也不清楚來龍去脈。”

皇後麵容漠然,“要說這事兒,歸根結底,都是你那小宮女許燦姿生出的變故,不知道她從哪裏得知了淑妃娘娘生病的事,今天一大清早的跑去我處獻藥方,說尚藥局封存的冰蛟靈蛇的蛇膽可以醫治淑妃的病症,但是小孩子的話怎麼能夠輕易相信,所以我就沒有當真,打發她回去了,結果沒想到可是我宮裏的侍女碎嘴傳揚出去,給南熏宮的人聽到風聲,他們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居然私下找到了土豆,問明那方法。”

“結果雍王就跑去尚藥局索要冰蛟靈蛇?”

皇後道:“可不是,期間想必發生了爭執,具體情況我也不知,總之最後就是雍王給靈蛇咬傷,尚藥局的人都束手無策,尚喜我聽聞這件事,趕去尚藥局指點他們找太醫署的許大人求救,又尚喜許大人恰好在宮中,少了來回奔走的時間,總算救下雍王的性命。”

武珝神色看來驚訝之極,“難怪午間那會兒尚藥局的直長大人心急火燎的趕來我處帶走許大人,原來是為著救雍王,”又半是關切半是憂慮的問道,“雍王眼下情況如何?假使他要是有個不測,我那小宮女真是死一萬次也不足惜。”

皇後不鹹不淡道:“放心,太醫署的許大人當真是醫術卓絕,他先用金針封住雍王心房要穴,隨後拿了冰蛟靈蛇入藥,配上一枚百年的黑靈芝給雍王服用,雍王因此起死回生,但許大人又說,雍王身子骨本身並不壯健,冰蛟靈蛇毒性凶猛,咬傷之際毒素深入他內腑,損傷他經脈,又重創氣府,傷了他的元氣和根基,能救回性命已經純屬僥幸,但雍王有生之年,隻怕都是要病怏怏的了,” 說完還歎了口氣,瞟了武珝一眼,“淑妃娘娘當時就癲狂了,一會兒抱住聖上哭訴我夥同你一起謀害雍王,一會兒又抱住雍王說要和他一起去,吵吵鬧鬧的,讓人頭痛,正好你那小宮女在門口窺探,我想到因她一句童言,引出偌大的事端,心中氣憤,就打了她一耳光,許大人該時也在,那小孩是他心尖上的肉,我這一巴掌打下去,估計以後也不要指望他盡心替我問診了。”

武珝勉強笑道:“小孩子不知深淺,打也是應當的,許大人知書達理,斷不會因此記恨皇後娘娘的。”

皇後閑閑的笑,看來很是有些愉悅,“那就好,”四處張望一陣,“那小宮女呢?怎麼不見人?”

武珝定了定神,“想必是因為做錯事,躲起來不敢見人了,我稍後找她出來,總是要好好料理一通才行的,讓她知道禍從口出、謹言慎行的道理。”

皇後點頭,“應當的,要的,”又頓了片刻,婉言道,“還有一宗,那小宮女今次做錯事,懲治她是理所當然的,但她到底是你宮裏的人,我打她那一巴掌雖然是師出有名,到底也還是逾越了禮數,希望你不要見怪才好。”

“不敢的。。。”

兩人又說了些有的沒有的,一直到宵禁那功夫,聖上始終沒有出現,猜想多半是留在南熏宮那頭陪伴遭遇翻天變故的淑妃去了,皇後略感放心,這才告辭。

武珝送她離開偏殿,轉身就找來明珠問,“土豆回來沒?”

“回娘娘,還沒。”

武珝心中越發焦躁,麵上卻不露聲色,“明珠,你今天一整下午都在我寢殿外頭伺候著?”

“是。”

“那你見到土豆出門大約是什麼時候?”總得知道她幾時失蹤的。

明珠呐呐道:“奴婢中途睡了一小會兒。。。”換言之她錯過土豆出宮的時候了。

武珝沉吟了陣,“你出宮去一趟。。。”

她話還沒說完,明珠快口答道:“許大人沒有回太醫署,現下在南熏宮照顧雍王,淑妃娘娘吩咐了,雍王傷愈之前,許大人都要留在那裏,寸步不離守著他,哪裏也不能去,聖上業已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