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聲音吸引,忍不住踮起腳尖走進去。
這臥室和我的臥室沒什麼區別,整個臥室裏的房間結構都差不多,我推開臥室的門,赫然被裏麵的場景給嚇到了。
門裏麵是當初,我和邢以風住過的臥室。
而正在放著的是一個錄音機,錄音機裏都是我說過的話。
我和邢以風在一起的日子太短暫了,美好的時間也都很少,所以當我聽見這些聲音的時候,第一反應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聲音了。
但是多聽一會兒,就能聽出來我的聲音,都是一些瑣碎的日常生活,不知道什麼時候,邢以風居然把這個給錄下來了。
也許,他對當初的事情跟我一樣在意,隻不過我是被害方,所以我能夠聲嘶力竭、奮力報複,而他卻隻能閉嘴忍者,連舔舐傷口的動作都要藏在暗處來做。
我站在門口看了片刻,突然勾起了一絲笑。
錄音機裏的人在唱歌。
我以前剛和邢以風在一起的時候,真的比現在快樂太多了,雖然那時候也是因為蘭家的事情煩心,但是比現在好多了。
這個歌兒,我每天早上都會唱,晚上會抱著手機看劇。
正在我沉浸在回憶裏的時候,我突然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應該是邢以風來了,這種時候我躲也沒有地方躲,硬著頭皮鑽進了床底下。
幸好地上還鋪著毯子,鑽進去的時候身子底下都是暖烘烘的。
邢以風回來了。
他脫掉外衣,上床,然後摁了一下錄音機。
錄音機救發出來別的聲音。
都是一些日常對話。
我突然想起了那時候,我在地下室的床底下,他倒在床上,用繩子把自己的腳鎖住的時候。
他每個月大多數時間都是在那個昏暗的地下室度過的,隻有幾天時間是在這裏度過的。
就像是把人生分為光明和黑暗兩個片麵一樣,光明的時候,他擁有“妻子”和溫馨的臥室,黑暗的時候,他是一個贖罪者。
我腦子裏亂糟糟的,隻覺得這些亂碼剪不斷理還亂,最後,我狠狠地搖了搖頭,心說,不管這些事兒最後怎麼安排,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救出來蘇問,搶在女兒回來之前,救出來蘇問。
突然,床上有一陣手機鈴聲的動靜響起來,邢以風隨手摁了通話,我就聽見那邊傳來一陣聲音。
“邢總,飛機已經訂好了,什麼時候走?”
“兩個小時之後,另外,帶上兩名醫生,專門照顧孕婦的那種。”
“邢總要帶的兩名孕婦現在孕期多久了?”
“一個幾個月了,另一個,一個月多。”
“那沒問題,國外那邊也已經安排好了,邢總放心,一定安全。”
邢以風淡淡的“嗯”了一聲,又問:“蘇家那邊是什麼狀況?”
“黃老進去了,蘇家也一起跟著倒黴,隻不過…他們背後的人不是很高興,我覺得,您有必要在國外多躲一陣子,畢竟黃老隻不過是一個棋子而已,而且,蘇家到底還是A市的地頭蛇,一時半會兒的蘇家還垮不了。”
頓了頓,電話那邊的人又說:“現在王延行的人正在瘋狂找您呢,據說他們背後的人也插手了。”
邢以風聽了一會兒局勢之後,“嗯”了一聲,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