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頌微微皺了皺眉,似乎並不想出去。但看到香兒那期待的眼神,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或許是許久沒出來散心了,言頌竟覺得花園裏的芍藥竟比以前好看多了,不由得想要摘幾朵回去,隻是出門著急,沒有帶能盛放花朵的籃子。
“香兒,你回去拿個籃子過來。”
香兒叮囑了言頌注意身體,然後就離開了。
言頌自顧自的賞著花,忽然聽到遠處傳來。
兩個當值偷懶的小仙娥其中一個道:“那言公子是雪家的孫輩,而嶼公子又是雪家子輩,他們之間是不是就是叔侄關係。”
另一個道:“也不知他使了什麼迷惑術,讓嶼公子整日圍著他轉,我昨日問了香兒姐姐,她沒怎麼說,還將我罵了一頓。”
前一個又道:“哎,可是這言公子如果和嶼公子真像我們猜想那般關係,豈不是亂了倫理道德,惹人大笑?”
後一個感歎了一聲道:“嶼公子這又是何必。不過話說回來,言公子也是對嶼公子真心,而且人長得美,性子也和順,我倒也還挺支持他們。”
前一個同感歎道:“雖說他們是叔侄關係,但也蠻般配的。”
另一個說道:“可是我聽說……言公子的母親不是雪家主的女兒……”
後一個說道:“不管怎麼樣……都和我們沒關係。”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
言頌站在石頭這一邊屏住了呼吸,領頭的兩個便要穿過那石頭去。
那兩個婢女惴惴地朝著言頌方向看了一眼,嚇得連忙低下頭。
自是理虧,言頌也不會慣著婢女嚼舌根,他訓斥道:“我依稀仿佛記得,天界立的規矩裏頭,有一條是不能妄議比你位分高的。”
兩個婢女愣了愣,點頭稱是,又一致地趕緊道:“對不起!對不起,是奴婢們不該胡言亂語,還請言公子寬恕!”
看著那兩婢女嚇得臉色慘白,言頌聲音柔了些許道:“這次我就當沒聽見,如果讓我再聽到,或者類似這樣的話傳到嶼白的耳朵裏,我定要你們命!”
兩個婢女受教,連連點頭稱是。
香兒取完籃子回來,看到言頌臉色似有些不對勁,剛想開口問點什麼,卻聽到言頌說:“我累了,回去休息下。”
香兒一愣,提著籃子扶著言頌回屋了。
香兒:“不知公子今日怎麼了?我取花籃前還好好的,怎麼回來公子像是變了一個人?”
言頌:“聽了一些話,心裏有些不舒服。”
香兒服侍言頌更衣睡下,半跪在床前腳踏上道:“公子不要想那麼多,反而傷了神。”
言頌靠在軟枕上道:“我倒沒有記在心上,隻是怕會傷了嶼白。”
香兒微微詫異,道:“奴婢愚鈍,沒有理解您的意思。”
“有一對很恩愛的夫妻,可是他們卻不被人祝福。香兒,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香兒為言頌疊放衣裳的手微微一頓:“言公子的意思是……”
言頌垂下頭,道:“我與你家少主,你覺得合適嗎……”
香兒道:“奴婢沒念過書,對於很多事情不懂,奴婢認為隻要少主和您在一起開心就好。”
香兒把衣裳折起放好,慢慢道:“奴婢在雪家時間也不短了,十多年了,雖然不太與家主接觸,但是奴婢是真心愛您的。。”
言頌側身睡下:“我知道。”
香兒道:“公子早點睡吧。”說著吹滅燭火。
*
第二日,言頌睜開眼,看到旁邊的嶼白,以為是做夢,伸手去摸。
卻沒想到被嶼白反手抓住。
似乎是嶼白過於著急,抓的言頌手痛了。
這時,香兒推門進入:“少主,公子,……飯已經放在桌子上了……奴婢先走了!公子可想你了,整日都念叨你還不回來!”
言頌臉一紅,說:“不是……”
香兒偏著腦袋看看言頌,喊著:“公子不是有很多話想要和少主說嗎?”
言頌更紅了:“我哪有很多話?”
香兒就偏著腦袋看嶼白:“那……少主應該就是有很多話想和你說。”
“誰說……他有很多話想和我說。”言頌哼著。
香兒看看嶼白,又看看言頌。
“都沒有說的,好奇怪!那奴婢就不走了,留下伺候兩位用飯!”
嶼白笑著喊:“香兒,你趕緊走吧!”
香兒這才笑著離開了。
房裏剩下了嶼白和言頌。
兩人深深對視,嶼白激動地握住了言頌的手。
“對不起,我不該隱瞞你。”
“我不怪師父,師父也是怕我難過!沒事我已經好了!”
嶼白凝視嶼白,又驚又喜地說:“那就好!聽說你還帶回來一個女子——白采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