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雲畫齋後,外麵烏雲密布。
樓清鳶看著這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她先是微微皺眉,而後坦然自若,神情清冷的向名為玉銘雪的書房走去。
閃電驟然一劃而過,伴隨“轟隆……”一聲,書房裏的氣氛沉悶得如同外麵瓢盆大雨的灰色天空。
傅景容坐在太師椅子上,他低著頭看手機,突然一道閃電劃過的光影穿過窗戶,照出他暴怒冷戾的臉龐。
就在不久前,傅景容在書房裏處理一些事情,突然沈鶴臣在手機微信裏,說給自家堂弟堂妹道歉,希望傅景容能原諒他們還小不懂事。
當時傅景容一臉疑惑,不明白沈鶴臣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後來沈鶴臣提到沈沈予笙想對樓清鳶追求表白,他才知道昨天他差點被人給撬牆角。
而最重要的是,秦時的彙報裏沒有說遇見沈家兄妹,他完全被蒙在鼓裏。
這件事情沈鶴臣本來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是沈予笙和沈予歌害怕呢,還是覺得有些內疚,所以他們就主動告訴沈鶴臣這件事,希望他能給他們解決一下。
傅景容沒有立即給沈鶴臣回複,他抬頭看向跪在地上的秦時,也不知道他跪了多久,從他進書房的時候就一直跪在地上。
“為什麼不告訴我鳶鳶和沈予笙的事?”
男人的聲音冷沉,語氣憤怒。
秦時看了一眼傅景容,害怕又內疚,他緩緩的說道:“大少爺,對不起,是我沒有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說完後,秦時彎腰低頭,姿態卑恭,靜靜的等著傅景容給他的施舍。
傅景容看著地上的秦時給他卑躬屈膝,眼神玩味又涼薄地讓人害怕,哪怕秦時是傅家本家出來的,從小到大陪著他一起長大。
但在樓清鳶麵前,秦時什麼都不是,
他連她一根頭發都比不上。
傅景容突然把手機隨意丟在桌麵上,發出“啪……”一聲,秦時把頭低得更低了,雙手撐在地麵上,微微吞咽了一下,他下位者的模樣恐懼極了。
不怪秦時會這麼害怕,傅家培養他,
在他身上花了時間,心思,金錢。
他雖然是傅景容的手下,但在傅家裏他享受有一定的榮華,尊敬。
是需要花十輩子辛苦勞作的普通人,也不一定能達到他如今高層的位置。
傅家給了他前途無量,也能收回去,這不過是傅景容的一句話而已。
金屬摩擦聲的打火機聲響傳來,傅景容骨節分明的手把玩著火苗,他黑漆的眸子裏倒映出灼灼火苗子。
他不緊不慢的說道:“秦時,你的機會沒有了。”
一句簡單的話就讓秦時如墜深淵,他抬眸看向傅景容,慌亂的祈求:“大少爺,我真的錯了,求你別趕我走。”
秦時跪著向傅景容的方向爬去,他雙手搭在桌子邊沿,哀求的說道:“大少爺,求你了。”
傅景容緩緩起身,居高臨下的看他,語氣高冷傲慢,“秦時,你不過是傅家養的一條狗。”
樓清鳶進來書房的時候,剛好聽到傅景容說的話。
她看著高高在上的傅景容,還有他口中所說的,跪在地上卑微得像一條狗的秦時。
上位者咄咄逼人。
下位者無地自容。
最後清鳶將視線停留在上位者身上,
心狠手辣,病嬌瘋批,這才是傅景容真正的本性。
樓清鳶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緩緩走過去,神色冰冷得刺進骨。
“傅景容,那我是什麼,你手中的一個玩意兒?”
傅景容一怔,而後他反應過來,轉頭看向樓清鳶,有些冷冷的說道:“我沒有這麼說過。”
樓清鳶輕笑:“沒有說過,那就是有想過了,對嗎?”
傅景容皺眉,為什麼說得是他的錯,明明被欺騙的人是他,猩紅的眼不甘,“為什麼又騙我?”
為什麼又騙他。
這是個好問題。
樓清鳶回答他:“當然是因為你瘋,如果你能控製好你病態的占有欲,那我自然什麼都會和你說。”
傅景容促狹眼睛眯眼:“我瘋?”
樓清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