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清鳶不顧傅景容瘋癲的眼神,她走過去將秦時扶起來,又微微低頭,對他說一句道歉的話。
如果不是因為她,他也不會這麼毫無尊嚴的跪在地上,是她的一己之私連累他了。
樓清鳶又看了看秦時,似乎在掃視他有沒有受傷的地方。
傅景容是大家族出來的世家子弟,不是那種會隨意毆打辱罵手下的人,再生氣也不會在明麵上這麼做。
樓清捋了捋一下思路,她看向傅景容,麵色從容不迫,道:
“你有真正把我當一個人來看待過嗎?將我囚禁在王府裏,查看我手機的聊天記錄,每天讓人記錄我做的事情,你這不是瘋,那又是什麼?”
傅景容看著她,眼神充滿占有欲,“你是我的未婚妻,我難道不應該清楚你的一切嗎?”
樓清鳶突然笑了笑,諷刺極了,“你也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有哪家未婚妻是做成我這樣憋屈的?”
“我幹脆和你解除婚約,不需要經營感情,不需要付出真心,做一個隻會討你歡心,收錢做事的金絲雀。”
傅景容雙手撐在桌麵上,骨節分明的大手凸出暴怒青色筋脈,眼睛裏暗湧翻滾看著樓清鳶。
“閉嘴,不許再說這樣的話。”
低沉的聲音狠戾極了,語氣中透著不容反駁的威嚴。
樓清鳶看著眼前京城財閥與權勢並肩的傅景容,向來矜貴倨傲,天之驕子的男人也會有這麼憤怒的時候嗎?
是當上位者太久了吧!就算犯了錯誤,也不會覺得自己有哪裏做的不對。
樓清鳶脊背挺直,雖然沒有和傅景容在同一個高度上,但看向他的眼睛充滿了不屈的清冷。
“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我自己才能夠決定,你阻止不了我。”
傅景容雙手握緊,關骨節緩緩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看向樓清鳶的眼神又愛又恨。
“你先是騙了我,又要解除婚約,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樓清鳶自認為問心無愧,道:“把你當我的未婚夫。”
從她和他訂了婚之後,她就一直遵守他們之間的婚約,她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她騙傅景容,比起他對她做的事情,可惡討厭得要多,這根本不值一提。
想到這裏,樓清鳶嗤笑說道:“你太敏感多疑了,從來不會相信我。”
傅景容微微傾身,靠近她恨恨的說道:“可你總在我已經相信你的時候,都會將我的信任摧毀,崩塌,粉碎,你讓我這麼敢相信你?”
每一次都是這樣說不會騙他的,卻也每一次都是用信任去戳他心窩,難道就沒有想過他會很疼?
傅景容緩緩抬起手,緊緊的捧她臉,傷心欲絕的說道:“鳶鳶,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很痛!”
男人促狹的眼睛裏含著水潤,眼尾的一抹猩紅驚豔灼灼,像是要燙傷人似的。
樓清鳶眼神淡淡的推開他,“這不關我的事情,我沒必要負責。”
傅景容心痛道:“鳶鳶……”
樓清鳶沒有聽他說,眉眼微微皺起,
她轉身就離開這裏。
走到書房門口的時候,樓清鳶纖細的身影突然停下來。
傅景容眼底閃過一絲亮光,唇角緩緩的上揚。
樓清鳶回頭看他,冷冷道:“傅景容,你不敢相信我,我也不會再對你抱有什麼期待,之前我對你說過的話就都當不作數。”
她說:不怪他,不討厭他,也不會離開他。
這些都不作數了嗎?為什麼都不作數了,她根本就是個騙子!
傅景容大怒,大手一揮,拿起桌麵上價值幾千萬的青花瓷摔落在地。
屋外的閻今聽到這個聲音,他連忙走進去,看到一地的碎瓷片。
一旁的秦時跪在地上,臉上出血了,似乎是不小心被瓷片給割到了。
閻今走了過來對傅景容說道:“大少爺別生氣。”
雖然不知道樓清鳶和傅景容說什麼,會讓他這麼生氣,但他還是說道:“樓小姐和秦時不是故意瞞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