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1 / 2)

想象隨著歌聲插上翅膀在字宙間翱翔。下鄉插隊的知青王美麗唱了一曲《姑娘下鄉來》感人至深。畢霞不善歌,但大家還是推著要她唱一曲,她推辭不過,唱了支**語錄——《學習老三篇》歌聲沉穩,節奏明朗,每一個音符或延長一拍半或隻唱半拍,都把握得恰到好處。

畢霞唱畢,大家又說,支書不唱不像回事。於是魏峰伴奏,秀梅唱了她一生最動感情的歌一一《唱支山歌給黨聽》……

敢明和東升自告奮勇合唱一支《真是樂死人》逗得台下的觀眾哄堂大笑。到後來魏峰簡直伴奏不上來了,因為他也不精音樂。中學隻學些簡單的樂理知識和一些樂器的演奏方法。為訓練樂隊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但到底整個演出還是顯得樂聲特別差。

接下來是舞蹈,大合唱那些穿紅掛綠的農村姑娘,載歌載舞,表演了《挖地瓜》《采茶舞》《鮮花獻給**》……

農村人看慣了地方戲,什麼秦腔、蒲劇、眉胡……看歌舞有些倒胃口,有誰說:“就這唱唱蹦蹦啊?有啥意思!”他看過排練的兒子立即反騷說:“咳!好的還在後頭呢!”

看!玲玲又緩步出台報幕:“下一個節目:眉胡小劇《愚公移山》編導者魏峰;布景設計畢霞;演唱者:敢明、東升、冬冬等。”

帷幕拉開,舞台上顯示出兩座突兀的大山,蒼翠雄偉,遠看跟真的一樣,台左側挨山設置一個屋門。敢明飾愚公,白須白眉,黃衣黃帽,從屋門裏走出來。

愚公唱:太行山,王屋山,阻擋我們幾千年,愚公我今日把決心下,帶領兒孫把山移。

白:哎!(愚公回頭向屋裏招呼)兒孫們,出來搬山呀!(亞亞,還有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拿著鍁、钁上,三人作挖山狀。)

東升飾“智叟”,青衣藍帽,黃須黃眉手執一馬鞭從右側上。智叟唱:“太平盛世樂逍遙,智叟我喜笑掛眉梢,一生隻用靈慧的腦,不鋤不砍也不澆,陽春三月春光好,太行山下踩春梢。(轉小圈來到愚公跟前,見三人挖山作吃驚狀)

白:我說愚公老哥,你這是做什麼呀?

愚公白:”你看這太行、王屋二山,蹲在咱們家門之前,擋了咱們的去路,我決心要挖掉這兩座大山,智叟老弟,快下驢和我們一起挖吧。

智叟白乂發笑)愚公老哥,我問你,你把這大山挖下放哪兒呢?放別處不是又成兩座大山了嗎?何苦呢?

愚公白:不!我要取太行、王屋而放之東海,還要造出一片陸地呢!智叟白“大笑)好大的口氣,老愚哥,就憑你?這輩子也別想挖下個山角角,又何能把大山移走呢?妄想!

愚公白:唉!出言差矣!我死後有我的兒子,兒子死後又有孫子,孫子死後又有曾孫、曾曾孫……,祖祖輩輩隻要挖山不止,山再高,還有挖不平的嗎?

智叟白譏笑狀這倔老頭,愚頑之至!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搬得了這兩座大山,(翻身上驢)唱:智叟我騎驢把唱本看,邊吟邊唱走著瞧……

唱音未了,霹靂一聲巨響,冬冬飾二郎神披甲戴盔從天而降,智叟被嚇得倒栽驢下。二郎神來到愚公麵前施禮說:‘老愚公,你的精神感動了上帝,特派我來助你搬山。’說畢,手一揮(前幕迅速一合即開)兩座山便倏忽逝去,現出一漠廣野朝陽的幕景,台下掌聲四起。

五位演員一字兒排開齊聲念:“這上帝不是別人,是黨和**領導全國人民,搬走了壓在中國人民頭上的兩座大山一封建主義和帝國主義!”重新響起暴風雨般的掌聲。

“咦!還蠻不錯的!”剛才覺得倒胃口的人這會兒大概嚼出了滋味。兒子興奮地擂著父親的胸說:“還有好的呢!”

下來是快板劇——《黑虎崖》;小歌劇——《三岔路口》;表演唱——《兄妹開荒》;相聲——《學毛選》……一個比一個精彩。群眾不斷報以熱烈的掌聲。連魏峰也沒想到演出會收到這麼好的效果。

樂嗬嗬大爺是個戲迷,二、三十年代搞社火唱大戲的台柱子,他一聽村裏要唱戲,像煙鬼聞到了大煙味,腰內別杆嗩呐,也擠在台下看,他完全被革新了的現代劇吸引了,激動了,喉嚨裏癢癢的就想吼兩句“別窯”;“趕坡”;“轅門斬子”什麼的,可他也知道那是過時的“四舊”一類的被禁唱的東西,可想而不可及,他也為娃娃們的傑作呐喊、助威。有誰發現了他,大聲向台上喊:“請樂嗬嗬大爺吹嗩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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