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5(1 / 2)

“噢呋!”白花蛇歎口氣說,“不瞞你說,半年多了,連尚仁也沒沾過邊兒。”

“那為什麼啊?”

“心煩死了,那還有心思幹那事!”

“嘿!有什麼難破的芝麻稈,有啥難處盡管對我說,媽的,這世上就沒我辦不成的事情!”他把她往懷裏一拉。

她順勢躺在他懷裏說:“你不行,這事你辦不了!唉!我這輩子怎麼就這麼倒黴!”

“咋!信不過我?隻要你對我老劉一片衷情,讓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幹!”

“讓你殺人你幹嗎?”白花蛇突如其來一句話,著實使四海有一瞬間愕然,他遲疑了一下,笑著說,“那看殺什麼人!讓我殺父、母、妻、兒,我能嗎?”她嗔怪說:“誰讓你殺你的親人呢!”

“那殺誰?”

“殺我唄!”她撒嬌地往他懷裏一滾,柔聲罵,“你性發了跳牆翻舍偷偷摸摸來了,火一泄轉身就走,全不顧人家死活,挨唾受罵,遭人指責,受人妒忌的是我,這活到世上究竟有什麼意思呢?還不如一死了之,嗯嗯嗯……”說著說著,還真擠出了幾滴眼淚。

“啊呀!我的寶貝!”他把她摟得更緊,用手抹著她的脖子說,“殺你,手軟得殺得下去嗎?那個不想活了的東西敢欺侮你,看我不把他碎屍萬段!”

“再不要賣你那狗皮裔藥!”她撇撇嘴說,“今天給我貼一張,哄我喜歡一陣子,明天又不知給那個女人貼一張,哄得那女人恨不得連魂都給你,等把情事做了,早把那話撇九宵雲外去了。”

“咳!”他把大腿一拍說,“你把咱姓劉的看成什麼人了?咱從來說話不放屁,快說誰是你的仇人,我明日就去收拾狗日的!”

“哼!嘴上說的不是心裏話!”

“咳!你若信不過我,把我的心掏出來看看!”說著,豁開胸襟,亮出毛茸茸紫銅色胸膛,把她嚇了一跳。

她忙合住他的胸襟,撒嬌說:“你明明不是真心實意嘛!如果有誠心,還不知道我的仇人是誰,魏峰出謀定計讓挨炮子的敢明、東升把我作踐了一頓,還整理我的黑材料,壞我的名聲,多心瞎,我恨死他了!”

葫蘆裏的藥終於倒出來了,真是比豬血還殷,比砒霜還毒。四海想,你給我出難題了!魏峰何許人也一魏奶奶一我的救命恩人的心肝。我能舉刀去戳恩人的心肝嗎?可轉念一想,這狐狸精,毒蛇膽,你不答應她肯開苞?到口邊的肉豈能白白丟掉?再說,我一推辭,她以同樣的方法尋別人害魏峰怎麼辦?他眨著眼想,將計就計順水推舟,事辦完再作道理。我可沒說白花蛇呀白花蛇,好心換好心,五兩換半斤,你驢日的就沒安好心,別怪我給你使個小心眼兒,於是哈哈一笑說:“區區小事,殺個魏峰算得了什麼,武鬥那陣死於我手的人不下一打。”

“你說你敢?”白花蛇瞅著他的眼睛說,“你願意收拾魏峰?”

“啊呀!我不是說了嘛,隻要能取悅你,我什麼都幹。”

“你真好!”她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吻了一下說,“隻要你肯解我的心頭恨,就我這疙瘩肉一全給你!你反弄正弄都由你,另外……”她神秘兮兮說,“還給你一千元的犒勞費。”

“真的?”

“嗯!”

他的手已伸進她的褲腰裏,瞬間就把她脫得精光,揉弄得她哼哼唧唧呻喚不已。

月亮掛上了樹梢,四海才遊遊蕩蕩從白花蛇家出來,渾身渙散無力,像被誰抽了筋,心裏餘味未盡,他咂吧咂吧嘴,打了個嗬欠,懨懨然向家走去。

淑珍和孩子蜷曲在炕上,風從破門爛窗吹進來,凍得她一陣陣打寒顫,兩個孩子一個勁往她身上擠。十冬臘月,還沒柴沒炭,窮得連張糊窗紙都買不起,當家的整天東奔西竄,把家事全不放在心上,明天還鍋內沒米下呢……她越想越傷心,不禁簌簌地流起淚來。

夜深了,她剛迷迷糊糊人睡,忽聽得“咣啷咣啷”的踢門聲。“圓圓!圓圓!”四海在吼,“睡死你們啦?”她急忙翻身起床,披著衣服去開門,不迭聲的應著:來啦!來啦!”四海進了門,把門“啪”一聲摔上,斥責說:“死不了的,睡斷夜啦?”淑珍關好門,跟進屋裏,她知道又要挨罵了,怯慊地說:“到說你去公社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