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宅子的主人會非常歡迎我們的哦。”阮沭沭笑的神秘。
蕭洛庭臉上出現了問號。
阮沭沭輕輕敲了門環,不一會兒,門向裏拉開,而麗姨和蕭洛雅,正笑著站在門內。
“娘?妹妹?”蕭洛庭驚訝的看著她們。
“庭兒。”麗姨上前牽住兒子的手。
“我已經讓雲穆幫我買回房子了哦。以後啊,這就是我們的家了。”阮沭沭笑著跳到蕭洛庭的身前。
“我這輩子都難以還清老天給我的恩情了。”蕭洛庭看著阮沭沭認真的說。
“幹嘛還老天,你還我就行了啊!這輩子還不完就下輩子,下輩子還不完就下下輩子。反正我就是賴定你嘍!”陽光中,阮沭沭向蕭洛庭伸出了手。
蕭洛庭伸出手牢牢的接住了。
“啊……碰”屋頂傳來一聲響動。
阮沭沭掀開被子,從被窩裏跳了起,開心的嚷嚷:“哈哈,終於被我逮到一個吧!你還不死!”
蕭洛庭揉了揉睡眼朦朧的眼睛,不解的看著手舞足蹈的妻子。“怎麼回事?”
“哼哼。那些江湖人,仗著自己又輕功老是在人家屋頂飛來飛去,你說他輕功好的飛一飛也就算了,他輕功不好的也來給我飛,吵的我睡不著覺不說,還老把我們家瓦片踩碎,不給他們點教訓他們還真不把我放在眼裏。”阮沭沭氣憤的說:“我今天在屋頂上灑了油,還真有個中招了。我得趕緊去看看死了沒有。”
蕭洛庭好笑的看著孩子氣的妻子。成親三年,孩子都兩歲大了還不改孩子脾氣,就喜歡捉弄人。這點和丈母娘還真像,果然是親母女啊。蕭洛庭無奈的穿起衣服。
“怎麼是你!”
“怎麼是你!”
兩道相同的問句一起發出。阮沭沭指著地上的任紅衣,而地上的任紅衣也吃驚的指著阮沭沭。
“你為什麼會在這?”又是同樣的問句。
“這是我家啊!”阮沭沭回答。
“我不知道踩了什麼東西掉下來了。”任紅衣拍拍衣服上的灰塵,揉著還隱隱作痛的屁股。
“誰叫你輕功不好好練,還學人家到處亂飛。”阮沭沭眼睛瞟向別處。
“哦……是你對不對!你這個壞女人,一點都沒變!”任紅衣看出阮沭沭的不自然,猜到是她動的手腳。
“哎!誰叫你大半夜的不睡覺來踩我屋頂的。”擾人清夢的人還敢先告狀。
“我隻是路過下啊!誰稀罕踩你屋頂啊!”
“路過,好好的地麵你不走,偏偏要往天上飛,你以為你是鳥啊!”
“我高興,關你屁事!”
“管我屁事?哼!你個無良老板,拖欠我洛哥工錢,趕緊給我還錢!”
“我什麼時候拖欠工錢了?”
“不管,還錢!”
“……”
蕭洛庭靠著門看兩在吵架的人,搖了搖頭,決定回去繼續睡覺。看來蕭府有的熱鬧嘍。
番外(一)
世界上任何人都不能信任,即使親如家人,這點他從六歲的時候就知道了。
“大哥哥,你的手流血類!”稚嫩的童音在身後響起。
蕭洛溪撤回劍勢,收氣凝神,帶著親切的笑臉轉過身去。
是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女孩。她從空地前的大樹後走出,。背光而站的她身後泛著亮眼的光芒,使蕭洛溪看不真切她的臉。依稀能看清她梳著雙鬢環,戴著粉色的琉璃花,一襲粉色的褶皺裙子。
“小妹妹,這裏很危險哦,可不能一個人到處亂走。”
“大哥哥,你笑的好假哦。”
小女孩的話讓蕭洛溪一愣,但是笑容不變。“小妹妹你一個人嗎?怎麼會在這裏?你家人呢?”
“噓!”小女孩從樹旁跑向他,“你別這麼大聲,我在和青衣捉迷藏哦。”
沒有了陽光,蕭洛溪真真切切的看清了她的樣子:圓圓的臉蛋上鑲嵌著一雙黑溜溜的大眼,像是自己能說話一樣,甜甜的玉蔥鼻,甜甜的櫻桃唇。這讓他想起了小時候吃過的白糖糕。
“白糖糕。”
“嗯?大哥哥想吃白糖糕嗎?”小女孩抬頭,用黑溜溜的眼睛看著蕭洛溪問。
“沒什麼。”蕭洛溪笑了,自己竟然真的叫出了口。“你在和別人捉迷藏嗎?”
“是啊,青衣的耳朵很靈的,你小聲點,別被他聽到了。”小女孩食指擋在嘟起的小嘴上,示意著蕭洛溪,突然看見他虎口上的血跡,伸手說到:“大哥哥,你的手真的在流血哦。”
蕭洛溪不著痕跡的避開小女孩的碰觸,甩了甩手說:“這隻是小傷。”
小女孩低頭在腰間摸索了一陣,拿出一個瓷瓶,高高的在蕭洛溪麵前揚起:“這是青衣給我的金瘡藥,很有效哦,我給你塗。”說著她惦著腳掰下蕭洛溪的手臂。
蕭洛溪驚訝的看著小女孩認真的,邊上金瘡藥邊吹著他手上的傷口,還從懷中抽出一條手絹幫他包紮,:“血流著流著就會死的哦,所以一定要上青衣的金瘡藥。”幼稚可愛的童音認真的說著,好像當心他會因為這點小傷流血而亡。
“完成!”原來幫人包紮這麼不容易,女孩籲了口氣,擦了擦頭上的汗。
蕭洛溪看著手上誇張的包紮,不自禁扯動了嘴角。突然聽到什麼,抬頭看向樹林的深處說:“接你的人來了。”
“啊?”女孩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但是沒有看到人,“是青衣嗎?”
女孩朝著樹林的方向跑去,跑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回頭笑著說:“大哥哥,我忘記問你名字了,不過青衣要來了,我明天再問好了。”說著轉身跑進了樹林。
“明天?”蕭洛溪看著女孩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手上的娟帕。“明天我不會再來了。”
五天之後。
蕭洛溪站在空地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來這裏。空地上空無一人。蕭洛溪自嘲的笑笑,也許那女孩說明天也隻是說說而已,更何況自己已過了五天才過來。
凝神探索四處無人,索性盤腿而坐,練起內功心法。
一炷香之後,蕭洛溪原本暢通的內息突然有些混亂,不知是何緣故,他每次練到這裏的時候總是會有些阻礙,這次他努力想衝過這道阻礙。誰知反而令他越來越不能控製。
豆大的汗由額頭冒出,劃過眼角,從下巴滴落在地上。
內息的翻騰不停反增。蕭洛溪知道自己可能走火入魔。但是卻怎麼也收不住自己的心神。
“雙掌畫圈動,似虛而實,似柔而剛。動似江河,放彌六合。捷似龍卷,上下相連。”一道清靈的童音闖入耳中。
蕭洛溪下意識跟著,心法而調動內息。竟然感覺順暢了起來。
不一會兒,混亂的內息得以平息,蕭洛溪收氣凝神。
“不是動似江河,收勢六合。捷似龍卷,上下相錯嗎?”蕭洛溪提出疑問。
“不對哦,連心法口訣都背錯。這樣很危險哦。”是上次的那個小女孩,她正蹲在蕭洛溪麵前,雙手托著下巴,看著蕭洛溪。
“謝謝。”蕭洛溪笑著說。這次多虧了她的口訣,不然自己必定走火入魔。
“還好我有記得爹爹讓我背的心法。”女孩突然拉起他的手,看著結痂的虎口,她放心的鬆了口氣,但是隨即又凶巴巴的質問蕭洛溪:“我們明明約好的,你怎麼沒出現,害的我每天都來這裏等,還以為是我沒有包紮好害你流血死掉了呢!”
“白糖糕,我可沒有那麼脆弱。”蕭洛溪好笑的看著女孩。
“什麼白糖糕?”突然講到吃的,女孩歪頭問。
“白糖糕就是你啊。”蕭洛溪拍拍女孩的頭。
“什麼啊!我叫紅衣!才不是白糖糕呢!”女孩一叉腰報上自己的名字。
“可是你真的很像白糖糕。”小小的甜甜的感覺。蕭洛溪掐了掐紅衣圓圓的臉蛋。
“論家拉裏像白糖糕啦!”被蕭洛溪捏著臉的紅衣口齒不清。揮著饅頭般軟綿綿的小拳頭拍打著蕭洛溪的手。
“那裏都像啊。”蕭洛終於開手。
“哼!你才是虛偽的狐狸呢!”紅衣跳開幾米遠,揉著自己圓圓的臉蛋,衝著蕭洛溪喊。
蕭洛溪一愣,他一向自信自己的偽裝,但是為什麼在一些人麵前永遠不管用呢:“為什麼說我笑的假?”想起前幾天第一次見麵時她就說自己笑的假。
“因為你的眼睛沒有再笑啊!”紅衣答的當然。
眼睛?蕭洛溪微皺眉頭。
“好了,不和你說了,我躲著青衣偷偷跑出來的,再久就會被青衣發現了。”紅衣拍拍自己身上的落葉,然後往樹林裏跑,邊跑邊回頭喊:“我們明天還在這裏見哦。”
又是明天?蕭洛溪凝眉注視著紅衣消失的方向。
清晨時分,天空飄起了一絲細雨,而且沒有停的趨勢,反而越下越大。雨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從天上不斷、停的往下落。從屋簷上流下來的雨水在地上彙合,集成一條條的小溪。
天空黑沉沉的像要塌下來一樣。蕭洛溪伸手接過由屋簷流下的雨滴。自言自語的說:“這麼大的雨她會來嗎?”隨後又自嘲的一笑。這麼大的雨就算她想出來,那青衣也必然不會讓她出門的吧。
到了傍晚時分,天空漸漸收起了雨簾,雨水由線變點的由屋簷滴下。伴隨著涼爽的微風,雨後的空氣充斥著清新的味道。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蕭洛溪就是感覺有點焦躁不安。時不時的就抬頭看向窗外。
“溪兒,有什麼事嗎?你今天一整天的心緒不寧。”推門進房的母親剛好看見他再一次的看向窗外。
“娘,我出去一下。”說著他拿起門邊的傘,大步跨出房門。
“這麼晚了你去哪裏啊?外麵還在下著雨呢!溪兒!溪兒!”母親追至門邊,但是蕭洛溪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雨幕中了。
看著空無一人的空地,蕭洛溪自嘲的扯動嘴角。但是心總算是放下了。
“大哥哥?”
正當他轉身想回去的時候,一聲呼喚卻讓他僵住了腳步。
蕭洛溪猛然回頭,睜大眼睛不自信的看向聲音來源。
紅衣從樹後走出,頭上抬著一片寬大的葉子做傘,但是顯然嬌嫩的葉子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紅衣的衣裳已經濕透,水滴順著發絲滑落,再消失在身上的衣服中。
“哇!你怎麼現在才來。”紅衣丟開手中的葉子,撲向蕭洛溪。
抱著蕭洛溪的身子不停的顫抖,紅衣邊哭邊喊,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害怕,紅衣的話說的斷斷續續:“剛……才……打雷,我……嗚……嚇死啦!你……壞……壞蛋!”
蕭洛溪抱著哭的稀裏嘩啦的紅衣,有些手足無措。他用微僵的手輕輕拍著紅衣的背,說著:“乖,白糖糕乖,不哭哦。有我在。”
蕭洛溪的安慰顯然無效,紅衣抓著他的衣服不放,還越哭越大聲。
第一次碰到這樣情況的蕭洛溪顯然陷入困局中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情似乎比之前好了。
蕭洛溪一手撐著傘一手輕拍著紅衣的背,任由她趴在自己身上大哭。
約莫一炷香之後,紅衣的哭聲變小了,大概了累了吧。她抓著蕭洛溪衣服的手微微鬆開了些。
“怎麼樣?我的白糖糕,不哭了哦。”蕭洛溪笑著看著臉上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的紅衣。本想用袖子幫她擦幹淨,但是抬手的時候才發現袖子早已被雨水打濕了。他隻能無奈的用手擦著紅衣的臉。
“我……呃……我帶了……給你……”紅衣話語斷斷續續,聽的蕭洛溪有些莫名其妙。隻能看著她的動作。紅衣微微離開了蕭洛溪的懷抱,伸手到懷裏摸索著。拿了一個用絹帕包著的東西。
她小心的打開絹帕,但是早就被水打濕了。看著手中碎的沒有形狀的白糖糕,紅衣皺著眉頭,扁了扁嘴,像是又要開始哭了。
蕭洛溪趕緊拿了一顆放進嘴裏。笑著說:“很甜的白糖糕,是你專門給我帶的嗎?”
“是……但是……碎掉了。”紅衣扁著嘴,
“碎掉也很甜。”怕紅衣不信似得,他又拿起了另一塊放進了嘴裏。
紅衣學著他的樣,也捏起一塊放進嘴裏,然後衝著蕭洛溪破涕為笑。
不知不覺兩人竟將雨水浸濕的白糖糕全部吃完了。
可能是累了,紅衣在蕭洛溪打著哈欠。
“怎麼?想睡覺了?”蕭洛溪問到。
“嗯?”紅衣抬手揉揉自己已經眯成一條線的眼睛。
“這樣不行,你會得風寒的。”蕭洛溪搖搖昏昏欲睡的紅衣。“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但是蕭洛溪的問題卻沒有得到答案。蕭洛溪無奈的看著懷裏睡著的紅衣。
一道身影無聲無息的落到蕭洛溪前麵。
蕭洛溪一驚,抬頭看時隻接觸到兩道無波的眼光。
來人看了眼蕭洛溪懷中的紅衣,再看了眼蕭洛溪。突然出手攻擊蕭洛溪。
蕭洛溪麵不改色,單手抱著紅衣,另一隻手出招化解著來人的招數。
兩人在極快出招,在空中劃出數道手影,快的讓人看不真切。
幾十招過後,兩人“砰”的分開,蕭洛溪退了幾步,單膝著地,肩頭已經有道深可見骨的傷痕。而來人懷裏抱著睡著的紅衣。
“卑鄙!”竟然出手攻擊他懷裏的紅衣。而他也竟然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紅衣前麵。但是紅衣卻被他搶了過去。
來人沒有再出手,隻是靜靜的看著蕭洛溪。突然他丟了一瓶東西給蕭洛溪。轉身就要離開。
“放下紅衣!”蕭洛溪努力站起身來。
“我來帶小姐回家。”來人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走去。
蕭洛溪一愣,隨即問道:“青衣?”
來人腳步停了下來,但是沒有回頭,又繼續往前走去,消失在林中。
蕭洛溪拿起地上的瓶子,聞了聞,果然是之前紅衣給自己療傷用的金瘡藥的味道。蕭洛溪凝眉看著青衣消失的方向,握緊了拳頭。沒想到紅衣口中的青衣武功如此之高。
番外(二)
紅衣已經十天沒有出現了,不知道那天她回去之後怎麼樣了。蕭洛溪心不在焉的劈下劍身。心思卻全然不在劍上。
“大哥哥,你這樣劈不對哦。”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蕭洛溪驚訝,自己走神,竟然沒有發現紅衣的接近。
“應該是這樣的。”紅衣跑近蕭洛溪,撿起地上的一根樹枝,不熟練的比劃著。
“你……”音節消失在單字之後,他警覺的看向紅衣的身後。
青衣正靠在一棵大樹邊上,閉目養神。
“青衣是擔心我,才一定要跟過來的。”紅衣也看向青衣那邊。“我那天回去生了好大一場病。睡了好幾天呢!”
“受風寒了?”蕭洛溪微皺眉頭,想那天淋了一天的雨,別說是個孩子了,就算是大人也會受不了的。他開始責怪起自己,如果那天早點到的話就不會害她淋雨了。
“對不起。”蕭洛溪半蹲著身子,和紅衣平視,真心的道歉。
“沒事啦!別婆婆媽媽的。”紅衣把拍在蕭洛溪的肩頭。正好是之前被青衣打傷的肩頭。蕭洛溪痛的抽了口氣。
“怎麼了?”
蕭洛溪看了眼靠在樹邊的青衣,回頭笑道:“沒什麼。”
“大哥哥,你練的武功好像都有點問題哦。”
“可能有點偏差吧。”腦子裏浮現了一張笑的不可靠的臉。
“那我來當大哥哥的師父吧。”紅衣一本正經的說。
“你當我師父?”蕭洛溪看著紅衣認真的臉,先是驚訝然後是“噗”的笑了出聲。
紅衣臉紅紅的喊道:“我就要當你師父,就要當你師父!”
“好好,你當我師父行了吧!”蕭洛溪幾乎用寵溺的語氣說著。
“嗯,徒兒,乖!”紅衣竟然踮起腳拍了拍蕭洛溪的頭。一副長輩誇獎晚輩的模樣。
惹得蕭洛溪大笑出聲。
三年之後。
轉身,劈劍,回翹。蕭洛溪在林間飛舞,劍鋒淩厲,力道剛勁。劍尖所到之處都留下整齊的劍痕。一個輕巧的落地,回旋轉身,劍尖帶著劍身回到劍鞘之中。
紅衣的口訣和招式幫他糾正了很多錯誤的地方,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幾年之間會有如此大的進步。
“你回來了。”蕭洛溪頭也沒回的說。
“哎呀,我的乖徒兒,幾年不見進步不小嘛!”林間傳來聲音。一道人影從樹頂茂密的夜間竄到蕭洛溪麵前。
“你倒是一點都沒有進步,師父。”蕭洛溪把劍鞘收起,笑著看著來人。
“小子,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來人撫著下巴圍著他轉了一圈。
“我可長高了不少,怎麼,看不出了?”笑容依舊。
“我是說你虛偽的笑容。”不客氣的戳穿他的偽裝。
“師父也一點也沒變,還是一副乞丐模樣。”笑容不變,蕭洛溪看著來人一身有點破爛的衣服。
他抬起手,看了看自己身上,說:“我可比丐幫那老小子體麵多了吧!”
蕭洛溪冷笑一聲,涼涼的說:“也不知道當年是誰餓暈在路上被我撿回家的?”
來人臉上一紅,趕忙為自己解釋道:“我……我那是看到你資質好,想成全你才給你那麼個機會的。”
“是嗎?那為何你教我的口訣心法都是錯的呢?”蕭洛溪雙手環胸,看著那人。
“怎麼可能!我神偷劉速風豈是那種誤人子弟的師父!”義正言辭的拍著胸口講到。
“動似江河,收勢六合。捷似龍卷,上下相錯。”
“啊?”
“這句是你教給我的吧?動似江河,放彌六合。捷似龍卷,上下相連。這才是真確的吧?”蕭洛溪其實還是蠻佩服他的,竟然真敢做人家師父。但是不幸的是徒弟竟然是自己。
劉速風努力的回想了下,然後一拍手說:“這本書我在偷的時候被發現,和人打了一陣,結果把書弄破了一點,剛好是這兩句,有幾個破洞,我就自己補上去了。填的不對嗎?”
看著劉速風認真疑問的臉,蕭洛溪再次懷疑自己為什麼會腦子發熱拜了他做師父。
“憑我的經驗,應該不會錯的啊!”劉速風還在認真的想著。
蕭洛溪滿頭黑線,他轉身大步離開。
“喂!等等我,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不要這麼冷漠嘛,乖徒兒。”劉速風跟上蕭洛溪的腳步。
“是的,你記得回來我就該感到慶幸了。”師父每次都丟一堆書給他,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些年來幾乎都是靠他自己琢磨書上的口訣和劍譜,自學成才的。
“這還不都是為了你,為了幫你拿到那東西我可是被紀元那老小子敲了兩朵天山雪蓮。”跑遍了大江南北,結果天山雪蓮隻有皇宮裏才有那麼兩朵,他隻好跑進皇宮借了,可耽誤了他不少時間呢!
蕭洛溪停下腳步,驚喜的看著劉速風:“你拿到東西了?”
“喂!我說徒弟,你師父為了你這個寶貝徒弟跋山涉水,曆盡千辛萬苦才弄回來,你也不慰問慰問我老人家,一心就想著你的那破玩意。”來人裝作傷心的樣子,用衣袖擦著眼淚。
“好了,我的好師父,快把東西給我吧!”蕭洛溪兩眼放光,隻想快點拿到東西。
“你真的確定要這個,這樣你就要真的開始你的計劃了。”劉速風難得認真的看著蕭洛溪問到。
蕭洛溪收氣激動的心情,認真的回應師父:“是的,我已經等了十三年了。”
劉速風從身後的包袱裏拿出一個精致的錦盒,遞給蕭洛溪,“作為師父,我隻希望你不要後悔。”
蕭洛溪接過錦盒,真心的笑著看著師父:“謝謝,師父。”
劉速風一愣,大喊著說:“你個臭小子,這時候給我笑什麼啊!”說著,竟然一提內力,淩空飛起,消失在密林裏。遠遠的還傳來他的聲音:“臭小子,為師我又要去雲遊四海啦,記得想我啊!”
蕭洛溪看著師父消失的方向,鄭重的握緊了手中的錦盒。
番外(三)
傍晚,山東沂州府沂河邊上,粉牆紅瓦,青樓林立,歌樓舞榭,琴聲酒氣,通宵達旦,徹夜不絕。是江湖人士醉生夢死的好地方。
沂河邊上最大的青樓,醉煙樓內傳來一陣吵鬧。人們都紛紛向裏看去,不知又是那個江湖不肖的弟子在裏麵鬧事。
“我就算娶了你又如何。”任武峰抓著醉煙樓頭牌姑娘茹雪的手腕,拉著她向外走去。
茹雪用力的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奈何兩人力氣懸殊,她隻能流著淚,拉著任武峰說:“公子這又何必呢,我不想破壞你們父子之間的感情。”
這時原本在大廳招呼的老鴇,立刻上前打圓場:“哎喲,我說任公子啊,我們茹雪姑娘有什麼地方伺候的不好任公子跟我說啊,我幫公子教訓她。”
“滾開!”任武峰惡狠狠的衝著擋路的老鴇喊道。
老鴇知道任武峰是凝血樓公子,是自己萬萬不能得罪的人。要知道凝血樓是江湖第一樓,樓內的任何一人隻要動動小指頭就能要了她的命,但是茹雪可是她的搖錢樹,少了她醉煙樓的生意可要清減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