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風很多時候還是禁不住會想起姐姐,還有姐姐和三把刀的愛情。
姐姐給予了他出關後很多美好的事物,包括彌足珍貴的感情。他就帶著這些美好和姐姐的教誨繼續上了路。這一路不止風風雨雨,刀光劍影爾虞我詐也沒少見。姐姐說過世事如此,但她期望他能做個好人,至少不能為虐。他都記在心裏。
他用姐姐給的一筆錢在大江南北遊曆,有時候他會覺得關內和大漠沒什麼區別,除了熱鬧一點。他卻不喜歡熱鬧。他決定先找個女人做妻子,感受一下愛情。姐姐說那是人世間最美妙的東西。所以他去了宜春院。那個名叫如花的姑娘的房間。
“聽說男人都喜歡你?”張若風一本正經地問道。
如花抿嘴一笑,故作嬌羞地點了點頭。她的妝畫得極重,香氣撲鼻。
“為什麼?”張若風表現得很謙虛。
“公子自會知曉。”如花妖嬈的臉上掛著壞壞的笑。
張若風打了個寒戰。他看著如花蠻腰慢扭漸漸靠近,忽然說道:“我…隻要愛情!”
如花定住,一時不知所措。半響才肯定地說道:“不行。”
“為什麼?”張若風困惑。“有個和你一樣怪異的公子,買走了我的愛情。”如花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反正這是事實。有一個姓胡的公子也隻要愛情。並要走了如花所謂的愛情。
張若風聽畢大失所望,他和如花四目相對。如花雖是宜春院花魁之一,此時此景,所能做的也隻有和顧客深情對望。這種對望既簡單,卻也考驗技術。如花雖身經百戰,此刻卻也有些力不從心。
這樣玄妙的時刻,一個白白淨淨的公子倏然闖進了如花的房間。他穿著奢華,佩玉帶囊。手握折扇,衣袂飄飄。那八字胡尤為茂盛惹眼。他正是胡公子。張若風第一眼覺得胡公子像是追逐愛情而來。
如花本以為能夠打破尷尬,但突然意識到新客舊客俱在,再一次不知所措。她隻好傻傻地笑。不是壞笑。
胡公子慢搖折扇上下打量這位呆若木雞的傻小子,緩緩說道:“如花的愛情在我囊中,你小子還是乖乖走吧。”他的聲音細致清脆,典型的文弱書生。
張若風現在知道別人囊中的東西不能隨便拿,不然就是賊。但愛情是他渴求的物事,也不想輕言放棄。所以他自然想到等價交換。姐姐說,錢正是由此誕生。
“多少錢?”張若風脫口而出。
“哈哈。”胡公子笑了。如花也笑了。
“胡公子富甲一方,從不缺錢。”如花不無得意的解釋。
“有本事自己拿。”胡公子瞧著張若風十足不屑的臉,和身後的一樣冷峻高傲的三把刀說:“別以為多了兩把刀就能嚇到人。”
張若風聞言站了起來。“如果我贏了,希望你還能回答我一個問題。”他這樣自信,仿佛鐵定的事實一般。
胡公子收攏折扇,一個跟頭翻向張若風,順勢推出一掌。怎奈剛出掌張若風已不見蹤影。胡公子情知不妙,但為時已晚。張若風巍然未動立於胡公子身後。他仿佛等胡公子落地很久。胡公子雙腳吻地之際,張若風雙臂成抱圈之勢,從身後狠狠抱牢胡公子。胡公子動彈不得。
事實上一旁的如花也沒看清張若風怎麼突然就出現在胡公子身後。她想自己一準眨了眼。現在她睜大了眼睛,卻發現胡公子滿臉緋紅。張若風隻從囊中得到了一隻繡滿蝴蝶的手絹。
“愛情是手絹?”張若風拉住想要逃離的胡公子,盯著他的眼睛問道。
胡公子掙紮欲走,卻如何也脫不了身。她看著張若風深色的瞳孔仿佛看見夜空,但夜空裏有自己清晰的臉龐。胡公子開始肯定這小子是真傻。所以斬金截鐵地說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