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妖怪隨手抓住一隻貓,也正是此前似虎的貓。但這時看來,比此前大了許多。
妖怪竟將兩顆眼珠喂與它食。他慢慢撫摸著貓,說著一些半知不解的話。
貓慢慢吞食。吞食的那一刹。這隻貓忽然竟也有了兩顆猩紅的眼睛。胡蝶看得清楚,但看得不明白。
那隻貓衝出小屋,朝著高空的黑雕異常凶厲起來。那氣勢儼然似虎。
那隻黑雕好像開始不受控製,左右搖擺不定。麵具男顯然有些吃力,竟險些栽倒。
溪木見狀頓時羞愧難當,心想自己還沒有一隻貓有威懾力。星木和峨眉派眾弟子也是困惑不已,都想不明白這隻貓竟有這樣的威懾力。但沒有人注意到貓的眼睛,與黑雕相比,貓是如此之小。
然而麵具男很快又調整至此前的平穩,又開始用他那種不可一世,且令人捉摸不定的聲音說道:“交出來!杜仲。如同你的耳朵和上善的心!”
妖怪聞聲又出了那間小屋。和第二次出屋一樣,手裏握著那半截刀。
老頭又要來收割鳥頭了,溪木想。但黑雕還在高空呢。
星木也是這麼想。但他相信杜仲有這樣的能力。畢竟是背負盛名,和師傅一樣的男人。
但星木,不止星木,幾乎所有人都是吃了一驚。
當妖怪握著半折的舊刀,渾身解數劈在貓首。
貓首滾了半米多遠。
一陣沉寂。沉寂之後,天空中隕落黑雕的頭顱。
麵具男早已不見了蹤影。妖怪紋絲未動地去撿雕首,還是和此前一樣,一樣波瀾不驚。
眾人看的都呆了。
一方麵吃驚於妖怪,另一方麵也是不能明白。
許久,星木看著妖怪畸變的背影,緩緩說道:“師傅沒有說錯。傳說一樣的人物。”
正在這時官府守衛派了一支小分隊過來盤問什麼情況發生。他們來的很準時,在戰鬥剛剛結束,而街坊鄰裏都還沒敢出門探查之前。
但這裏卻沒人搭理他們。不論是羞愧難當的溪木,一臉欽佩的星木,還是看著妖怪的胡蝶,和看著胡蝶的峨眉派女弟子。他們都隻是不說話。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可自拔。
官府守衛們隻好收拾那兩隻無首的黑雕,再收拾滿地的鐵塊。這些都是物證。他們來過的物證。
而後便敲鑼打鼓。大街上的人應聲漸多,但誰也不知道什麼事情發生過。他們聽見危險便躲在屋內。屋內沒有暗器,也沒有敵人。在這樣一塊不大的空間裏,有一段相對安全的時間。他們都明白,這段時間的安全便是自己人身的安全。
那時候,世界分兩種人。一種叫傻瓜,另一種叫別人傻瓜。
(祝福祖國母親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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