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雪花飄飄灑灑。汪世風終於鼓足了勇氣推開清漪的房門。聽說她這幾天好多了,不再往外麵跑。“寶寶乖!笑一個!媽媽好愛你。”清漪在房裏抱著洋娃娃把它當成是自己的孩子哄著。汪世風不覺傻眼。她這哪裏是好些了?
“司蘭,牛奶好了沒有?寶寶餓了。”她忽然喊著。司蘭自外頭進來手裏還真拿著個奶瓶應道“好了。”自他身邊經過時,那樣恨的看了他一眼。“快點。”清漪頭也不抬的隻看著她懷裏的“孩子”。司蘭把奶瓶遞給她,她便接了道“寶寶乖,喝奶了!”還自己先嚐了嚐,大概是溫度剛剛好。“好,可以喝了。謝謝蘭姨!”將奶嘴塞進娃娃的嘴裏。司蘭竟然也配合著“不用謝!寶寶快點吃。”有意的抬頭看向汪世風嘴裏極恨的“寶寶要記得給媽媽報仇。叫那些狼心狗肺的東西都不得好死!”
汪世風看著她們,瞳孔裏都是清漪那比哭還要令人心酸的笑顏。他的眼裏沒有恨有的隻是痛苦。難道真的是自己讓她變成這個樣子的?可是自己明明是愛她的,恨不能傾其所有的愛她。
清漪卻極其滿足的抱起孩子,輕輕的哼著,好像是在哄孩子睡覺。她是多麼的渴望做母親。卻一次又一次的夢碎。司蘭開始用手絹擦著眼淚。“小姐,寶寶睡了。我們把它放到床上去好不好?”司蘭哄著清漪。清漪看了看“孩子”笑道“還真睡著了。”她自軟榻上一起身,她的眸光剛好和汪世風的撞到一起。
司蘭感覺到異樣,頓時心驚。汪世風也不回避,怔怔的迎著她依然純淨的目光。就像冬日裏冰雪消融後的湖水,沒有陽光卻依然清純隻是那純不見底。“你回來了?”她竟然笑著朝他走去,手裏依然還抱著那個“孩子”。所有的人都吃驚。司蘭緊張的跟著她,就像看著一件隨時有可能摔的粉粹的水晶器皿。
“你看這是我們的孩子。司蘭說他長得像我,不過我看他長的更像你。你說呢?”清漪看著懷裏的“孩子”又看看他。“清漪”汪世風訝然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清漪“你給他取個什麼名字好?以前他爺爺說過他是常字輩的。那叫常什麼?”說著自顧自的想起來“常安,常平都太普通了。”忽然歡喜起來“對,常清。夏侯常清。永遠清清白白,光明磊落。可以像鬆柏一樣的長青不老,又像有源頭的湖泊一樣,因為有源而可以永遠的清清如許。”
原來她把他認成了夏侯博遠。汪世風憤怒而心痛。她竟然這樣的在意她跟夏侯博遠之間的孩子。這樣的在意。“你快說,好不好嗎?”她竟然露出了小女兒的情態。想來她跟夏侯博遠是恩愛過的。就像天下間所有的夫妻一樣。他黝黑的的雙眸逐漸染上了赤紅。因為心痛而憤怒,原來她真的愛上了那個男人。愛的可以喪失心智。
司蘭留意到他的變化。無聲的依偎著清漪,心跳到了嗓子眼。“薛清漪!”他吼道,雙眸已經是全然的紅色,紅的像血,連呼吸都變得憤怒。“你太過分了!”萬丈怒火頃刻就要爆發。清漪傻了眼,呆呆的看向他。司蘭抱著清漪橫在了他們兩個之間。“大少”“大少”恩平,林一鳴幾乎同時心驚的上前一步。
清漪還在那裏輕輕的搖著“孩子”就好像怕他嚇到了孩子。汪世風的舉起手恨不得將她打醒。卻終究下不去手。那寬大的巴掌便停在半空之中。“大少,小姐得的是失心瘋。”恩平勸道。汪世風的嘴痛苦的痙攣幾下,那手便放了下來。
汪世風轉身離開,卻又聽到清漪在那裏問司蘭“他又怎麼了?莫不是他又開始疑心我了。可是他說過的這一輩子都不再疑我的。”汪世風聽罷本能的停下腳步。卻聽司蘭勸道“小姐,不要多心。姑爺隻是太忙了!看吧,過一會就會回來跟你認錯。到時候我們好好為難他。”清漪又開始哄她的“孩子”。
汪世風抬頭看向漫天的雪花,隻感到從未有過的寒冷。原來自己真的是在一廂情願。誰說男人之間隻能用實力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