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真的要這麼多?”林一鳴看著那成箱的銀元,黃金,那樣的白花花,金燦燦。安康隨手拿起一根金條掂了掂也道“就是,大少,這黃金千兩就不必吧?”
汪世風“我當日說過,我定當數倍奉還。豈能言而無信?夏侯博遠當日給了薛家多少聘禮,我汪世風隻能多不能少。”眼光中盡是定然。
安康“可是這也太多了些吧?”汪世風笑“怎麼我汪世風給不起?”恩平“不是,隻是如今軍費緊張,眼下就要過年。大少還是再考慮一下。”汪世風“我們江東軍難道隻等著這個過年不成?”他如今果然財大氣粗。
恩平等人笑笑。汪世風不無憂慮“還不知道人家收不收?”安康“大少放心,他不收,我就逼他收。問他願意做著國丈了?還是願做監獄裏的死囚?”眾侍從聽罷皆笑。汪世風笑了笑“要是這麼簡單,還用煩?”
中午時分,幾輛轎車駛進薛家花園。郝一炮率先從車裏下來。以安康和恩平為首,二十幾個抬著箱子或者捧著盒子的士兵。紅彤彤十數朵大紅綢花,還有樂隊吹吹打打。好不喜氣。
郝一炮嬉笑著供著手走進大廳“薛董事長,大喜!大喜!”薛炳章早已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見了這陣勢,自然有著幾分準備。不卑不亢的站起身來同郝一炮笑道“郝老板,好久不見。”對汪世風更生出一層厭惡來。
郝一炮不請自坐“薛董事長,大喜了!”“喜從何來?”薛炳章明知故問。郝一炮手一揮,士兵們便抬著或捧著那沉甸甸的十幾口箱子魚貫而入。薛炳章看著不動聲色。郝一炮笑起來“在下今日來是奉了汪司令的命到府上來求親的。這可不是天大的喜事?”
薛炳章“哦?恕薛某愚鈍。我家已經沒有待字閨中的女兒。汪司令想是弄錯了吧?”郝一炮笑笑“薛董事長說笑了。汪司令如何會弄錯?令嬡雖說先前同夏侯博遠有過婚姻。但那都是夏侯家強行所為。如今都講自願,那樣強迫的婚姻做不得數。年初的那起離婚事件鬧得沸沸揚揚,申都城上至達官顯貴,下至販夫走卒哪個不曉得?可汪”
“這些都是薛某的家事。”薛炳章打斷郝一炮的話又道“早就煙消雲散了。有道是日久見人心。我這女婿對我女兒怎麼樣?我如今比誰都清楚。如今他們也算的上是患難夫妻。再加上有媒有證如何算不得數?”一番話說的義正詞嚴。
郝一炮見這麼說行不通,想了想又道“薛董事長愛惜女兒。這是人之常情。既然愛惜女兒就該為令愛的前程著想。如今申都已是汪司令的天下。而那夏侯博遠,兵敗如山倒,是鹹魚再難翻身的。何況”
薛炳章又打斷他的話“郝老板的意思是,小女應該另擇高木而棲?”郝一炮“正是。有的選,誰會去選一根朽木?何況”薛炳章“有道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再高的木終究也隻會是朽木。而朽木有朝一日若能機緣巧合也是可以長出高木來的。”
郝一炮訕訕的笑笑“薛董事長,果然有見識。不過人生在世,又能有幾個三十年?還是眼前的東西實際。薛董事長乃是商界豪傑”
“哼”薛炳章再次不待他說完,冷笑一聲。郝一炮驚詫的看向他。薛炳章“薛某不才,多少年商海沉浮。雖不敢自詡如何的君子。但終究知道世間有‘信義’二字。更何況清漪是我的女兒不是我的貨物。”
“汪司令貴為一方之主自不怕世人笑話。我薛家雖是商戶,卻也不敢忘記祖宗遺留下來的‘禮義廉恥’。好女不嫁二夫的道理還是懂的。”薛炳章字字句句,明明白白。
“薛董事長說的都對。隻是如今申都已是汪司令的天下。薛董事長還是想清楚些再說。”郝一炮的語氣驟然生冷。“聘禮先留下。”“改日再來。”郝一炮不給薛炳章任何說話的機會,以命人將十來個箱子放下,帶著一眾人等憤然離去。
郝一炮行至門口,忽聽薛炳章道“郝老板,方才還說強迫的婚姻,做不得數。如今此舉豈非自相矛盾?”郝一炮到底是地痞出身,即便有理都未必說得出來。何況無理。隻不過是多少年來已然習慣做匪兵。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更何況匪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