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著,但是受傷了?
天色漸漸昏沉,卻掩蓋不住他臉色煞白。
回話的人對崔趙兩家的糾葛多少知道一點,他心說這崔二爺還挺重情,雖然和趙女郎和離了,卻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呢。
他不由出身寬慰:“二爺,我們爺心裏有數,必定會將女郎安生救出來。”
崔昫隻點點頭,身後的兵甲已經收拾後翻山的工具,等他一聲令下,密密麻麻般如潮水一把湧向遠處的山峰。
人群之後,崔昫冷凝著神情,接過手下遞過來的長劍。
鐵刃久未見血,今朝試鋒,必要一報奪妻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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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惜命,但行伍之人令行禁止,對上山匪,自然所向披靡。
更何況,飛雲寨山匪最大的優勢便是占據地勢之險,重重關口,守備森嚴。
然,謝九霄帶著十數個衙役,窩在山坳之中,就是為了日日摸出地形圖,配合上謝家女郎傳出的點滴信息,飛雲寨裏裏外外的情況早已熟稔於心。
這其中唯一的變故就是飛雲寨臨時出手,將趙玲瓏擄到寨子裏。
崔昫帶著大大隊人馬如天降神兵一般出現在寨子後山的時候,趙玲瓏正在...做飯。
沒錯,身為一個肉票,她真是超乎尋常的獨特。
約莫是為了物盡其用,亦或是之前的虎皮紅燒肉格外香,秦雲派得力手下下山拿贖銀的同時,一到飯點,命人將趙玲瓏提到後廚。
而謝九霄的妹妹,如今名字叫秦雙,此時正靠在背椅上,盯著不遠處忙活飯菜的身影不語。
香味漸漸傳了出來,秦雲麵上帶了笑意,大掌撫在秦雙的肚子上,“你是個有福的,做了我秦雲的女人,吃香的喝甜的。等著男郎出生,我就把你扶成大夫人。”
他已年逾三十,後院之中女子不少,也不知是殺的人太多遭了報應,一直到如今都沒個一兒半女。
誰知這秦雲上山伺候一年,少有的幾次同房,竟然懷了!
看她肚子尖尖,又喜愛酸食,一定是揣了個帶把兒的。
想到這個即將出世的孩子,秦雲更是開懷,也是這個時候,門外跌跌撞撞進一個半身是血的髒汙人,“大當家,官兵來了,後山有官兵衝進來了。”
秦雲臉色一變,霍地起身,口中‘這怎麼可能’還未說出口,又有另一小嘍囉闖了進來,“大當家,前山那邊吹呼哨了。”
吹呼哨,說明山已破!
這必定是忠心之人拚死傳出的信號——
媽的,渝州城的眼線全都死了不成?
外邊呼喊打殺的聲音越來越近,秦雲心中的念頭轉了幾轉,最終陰沉道:“風緊,扯呼!”
他視線掃過正站在灶前的人,“趙掌櫃,肉票銀子還沒到手,勞煩你乖乖跟我走一趟吧。”
趙玲瓏並不言語,乖乖配合,隻是走到秦雙身邊時候,提議道:“大當家,婦人有孕何必跟著我們顛簸,不若......”
“她肚子裏是我秦雲的孩兒,這點風浪有什麼好怕的?”
大不了,去母留子。
他眼神中的殺意絲毫不遮掩,身旁的秦雙卻眼皮都不動一下,麻木又乖巧,任由被人拽著走。喵喵尒説
背後被人一推,小嘍囉催著她快走,趙玲瓏臨走又回頭看了一眼。
灶台上一碗燉煮酥爛的魚頭豆腐煲,正有嫋嫋熱氣。
半刻鍾後
謝九霄出現在廚間,手指探出湯碗的溫度,再一次哀歎一聲。
去,又遲了一步。
天剛黑,他好不容易趁著山寨換崗的空擋翻進寨子,一路偷偷摸地到了關押人的地方。
他前腳剛踏進柴房,後腳前山就響起一陣陣的打殺聲。
心裏念叨著‘崔昫這個催命神’,他手上動作不慢,鼻息間縈繞不去的血腥氣隨著他越往裏走越濃烈,他摸黑探到一個身影。
掌下身硬如鐵,甫一觸手,謝九霄就知道此人絕不是趙玲瓏。
這飛雲寨還綁了別人回來不成?
崔大昏昏沉沉地抬頭,依稀辨認出是誰後,“謝爺,女郎被抓走...”他還傷著,腦子裏昏昏然,謝九霄湊地更近些,“女郎...被抓走去,去做飯了。”
終於說完,他眼皮子一耷拉,再一次昏了過去。
謝九霄,“......”
真是走哪兒到哪兒不忘老本行!
好好的做個肉票不行嘛?
幸而有官兵吸引注意,謝九霄後續潛入得心應手,等他到了後廚,等到的卻隻有一碗半溫著的魚頭湯。
湯白濃香,可見做飯的人是用了心的。
謝九霄不忍浪費,咕咚幾口喝了幹淨,一抹嘴再一次提著刀出門了。
人不在此,定是秦雲那廝帶走了。
真是,做得好湯,當得稱職的肉票。
身份來回切換,她不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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