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被困晴巒縣(2 / 2)

蔣芸看著小白,小白也就由她這麼看著,倒是最後蔣芸先覺得不好意思起來,拿著梳子起身走過去,“來,我給你把頭發梳了。”

“不是喜月梳頭嗎?”小白雖這麼說著,但仍是轉過了身子。

蔣芸撈起他的頭發,“我也會啊,男人的發式簡單。”

還不等蔣芸把梳子攏下去,就聽喜月喊了一聲:“小姐別動,我來!”說完就爬起身衝了過來,把梳子搶了過去。

“不過是綰個發髻而已。”

喜月的手腕利落的轉著,把小白的頭發束在頭頂,道:“伺候人的事我來。小姐你呀,還是留著將來給夫君梳頭吧。”

“就你講究多。”蔣芸笑她,“比奶娘的講究還多。”

喜月道:“那錦城林家可是北方望族,將來你嫁進去了隻怕講究會更多。”

“好了好了,知道了。”

小白在一邊認真的聽著,見二人停了對話,這才問道:“嫁進去什麼意思?”

“嫁人啊!就是一起過日子生娃娃。”喜月道。

“好了。”蔣芸攔著喜月,又揶揄道:“小白要是繼續往下問,你準備怎麼說?”喜月抿嘴一笑不說話了,小白越發的茫然。

三人收拾停當,趁著天早離開了山神廟,準備出城繼續趕路。遠遠的看到城門時,就見城門口排著個長長的隊伍。蔣芸他們停了下來,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不敢靠近。

不斷地有人往城門處走,有人去排隊,有人停留一會兒後又離開。蔣芸他們躲在一條巷子裏,斷斷續續的聽著路人的對話,終於是拚湊出了完整的消息,原來是官府開始在各個城門查路引了。

路引已經有許多年不查了,現在不知怎的,又把這事兒撿了起來。

想出城又沒有路引的人都抱怨著麻煩,有人好奇地猜測這是為什麼,還有人小聲的罵官府,說去開路引必然又會被他們搜刮去或多或少的銀錢。但不管怎樣,真的有事要出城的人最終都奔著衙門的方向去了。

開路引,別人或許可以,但蔣芸他們不行啊!他們既不是晴巒縣的人,也不敢說自己是從哪來的,好容易從官兵圍捕下逃出來的,怎麼能自己冒險又往刀口上撞呢。再說,這突然開始查路引,感覺蹊蹺的很。

喜月也說壞了,這一來別說去錦城了,就是晴巒縣城他們都出不去了。三人也不敢多在街上逗留,隻好又回山神廟,想想辦法。

說是想想辦法,可其實哪有辦法能想呢。在這種事上,小白是指望不上的,蔣芸與喜月麵對麵坐著,咬著手,看似在思索,實則都是頭腦一片空白。

喜月提出讓小白去官府開路引,該說什麼怎麼說都可以教給他,反正他不管什麼事、什麼話,聽一遍就能一字不落的背出來。到時她倆以小白丫鬟的身份跟出去就是了。

蔣芸擺手,“你以為丫鬟就不需要去登記嗎?一樣要在官府打照麵的。”她歎口氣,“爹爹現在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我雖僥幸逃了,誰又知道官府手裏有沒有海捕的文書呢,萬一再附了畫像……不行,不能冒險。”

“那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蔣芸站起身來往屋外走,喜月在身後問她去做什麼,她胡亂一擺手,“心煩,轉轉。”

荒廟裏的草木植物無人打理,長的肆無忌憚,一派欣欣向榮。正殿後麵一片竹林也是碧綠清幽,看著倒是舒爽。

蔣芸轉悠了一圈後上了正殿前的台階,隔窗往裏看了看,能看見顏色斑駁的一座神像,神像前的香案雖殘破,但還好端端的在那立著。

她推開門,用袖子揮了揮,卻意外的發現並沒有什麼灰塵落下來。正殿也不過三間闊,一眼看得到頭。殿西側窗根下擺了一張桌子,上麵居然還有幾隻鮮嫩的果子。

蔣芸好奇,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打量了一番,才伸手要去拿那個果子,就聽身後有人道:“那是我的,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