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我等敬重十殿下,蓋因他是大燕嫡子,然則多年來,我等都梁,乃至整個大燕,無人不知十殿下性格乖張,反複無常,我等朝廷諸公,雖然向來心知十殿下不可修為。”
“於心理或有所不足。”
“故而但逢殿下。”
“一定是畢恭畢敬,即便不能做出彎腰低頭之態,也一定是敬而遠之,盡所能不與十殿下產生任何摩擦。”
“但即便我等朝廷諸公以及都梁內外無數百姓,已經盡可能敬而遠之,至微至陋。”
“絕對不犯十殿下分毫。”
“但即便如此,昨日,朝中諸多大臣後輩親侄,僅僅隻是因為口頭上對大官府出言不遜了幾句,居然就被十殿下令人將其捆綁,吊在那銀江樓外,用鞭子給活活打死。”
“甚至其屍體還被投喂於野狗!”
“此等行徑實在令人心寒。”
“我不明白,我想朝中諸多大臣也不明白。”
“難道十殿下貴為皇子,就可以隨個人好惡濫殺無辜了嗎?”
“倘若整個大燕人人如此,那我實在是不知道,這大燕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法律了!”
“請陛下主持公道!”
大殿內眾大臣群情激憤。
對著昨夜魏子青的罪行,聲淚俱下的控訴,一下子,這大殿之中的人齊刷刷的都跟著站了出來。
那站在最前麵的侍郎,尚書,武將的將軍目的都非常統一,那就是給最前麵的魏元武施壓!
大殿之內一時間氣氛尤為凝重。
唯獨那最前麵的楊太尉,韓司徒神遊天外,仿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對這大殿之中事情不為所動。
旁邊一眾武將,聽著饒有興趣,這殿前非召見,尋常皇子哪裏有他們的位置,故而這朝廷中也就是文武大臣。
魏元武坐在一張簡樸的椅子上,聽著文武大臣的控訴,昨天夜裏,他第一時間便知道了這件事,就知道今天一定會有今天。
揉了揉眉頭。
魏元武覺得有些頭疼。
下麵文武大臣見狀,再度喊了一句:
“請陛下…主持公道!”
魏元武看著眾大臣,突然冷哼一聲喊道:
“逆子!你幹的好事,還不快給我滾進殿來?”
眾人聞言,詫異之時,目光紛紛向著門口的方向看去,然後就看見個年輕男人殿門口,目光平靜的掃視著殿內眾人。
兀自邁步走了進來。
不緊不慢走到殿中,對著上方的魏元武拱手喊道。
“爹!”
“你找我?”
魏元武黑著一張臉。
“什麼爹不爹的?你既已被貶為庶民,你又是怎麼進來這朝堂的?在這朝堂之上,見了朕,為何不拜?”
魏子青攤開手。
無所謂道:
“孩兒自然是騎著馬一路從青陽門走進來的,總不能是被人給抬著進來的,或者被人給綁著進來的吧?”
“孩兒現在雖然被貶為庶民,但孩兒和爹又沒有斷絕關係,所以在這朝堂之上,我隻是來找爹你的而已,又不是來彙報的。”
“所以拜不拜的有什麼關係嗎?”
魏元武在座椅上黑著一張臉,拍著椅子,在旁邊胡公公一臉忐忑,這都是這個月的第幾張椅子了?
這椅子要是再壞,這月內府的支出可就是真的要出頭了…
魏元武每次一看到這個兒子就忍不住自己的情緒。
“這裏是大陽宮!”
“是朝堂!”
“你既然已經被貶庶民,沒有我的命令,是誰讓你來的?”
魏子青聞言一擺手,用著非常費解的表情問道。
“爹?”
“我想請問你平常住在哪兒啊?”
魏元武不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問這個是在搞什麼?但還是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