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母狼1(1 / 2)

那母狼看呆了臘月給娃兒喂奶。

娃兒三歲。臉蛋又紅又胖,秋風吹得皸裂成道道紅印,但裹住媽媽大黑奶頭的勁頭不小,裹吸得咕吼咕吼響。一隻手還很有占有欲地抓揉著媽媽的那空閑的半露的大白**。臘月是坐在地頭割倒的豆捆上喂娃兒。

母狼躲在離此不遠的樹叢後頭看了很久。這是野外。草上有蟈蟈叫。樹頂有烏鴉飛。臘月是山龍的女人,山郎村長的二兒媳婦。山龍擔任村裏的民兵連長職務,上鄉政府武裝部集訓去了。地裏的活兒隻好她一個人幹,還帶著三歲的娃兒彪子。一到秋忙,農戶們誰也顧不上誰。好在臘月屬於那種吃苦耐勞型農婦。半人高長得極旺的黃豆葉她割下了一大片,再幹個一天半天,這片黃豆地就清了。

那母狼的胸肚上也有三隻往下耷拉的大**。那是它的三個娃兒一一三隻狼崽兒裹吸大的。如今,狼崽兒已不在,空閑下三隻狼**,鼓脹得要裂。那黑黑的奶頭子細孔都滲滴著依然是白的奶。狼奶也是白的,與人沒兩樣。

那母狼的眼神很奇特。盯得這麼久,始終沒移開,也不眨一下,還充滿了柔和慈意,雌性的哺乳期的慈意。它微有些不安,有些騷動,那是三隻脹得要命的**給鬧的。當初,三隻狼崽兒每天風卷殘雲般地同時裹吸自己的**,那是何等愜意而痛快的感覺喲。母狼微閉上眼睛,似乎回憶中尋找往日喂自己狼崽兒的那幸福。這三隻愈沉重的**,已脹疼了很多天了。弄得它六神無主,難受至極,時時出哀嚎。它甚至抬起後腳使勁撓抓前胸的奶頭,拉出道道血跡也無法甩幹那脹滿的狼奶。

臘月望不到那受脹奶之苦的母狼的焦灼不安,她隻顧低著頭喂自己的彪子,把鼓脹的**輪著塞進娃兒的嘴裏,以傾泄脹的沉重,換得滿胸的輕鬆,然後好再去割那片剩下的黃豆。娃兒當然丟在地頭由他自個兒玩。抓蟲抓草吃土,啃啃把他裝在裏邊的柳筐邊兒。農家娃兒不需嬌貴,吃啥都長肉。

臘月喂夠了娃兒,拿起鐮刀又去割黃豆了,嘴裏咂咂誇著娃兒,俺的彪子真乖,坐在筐裏別動啊,媽給你抓個蟈蟈回來。吃飽了奶,彪子吐著奶嗝兒又去啃那筐邊兒了,他正在牙,磨牙的趣比注意媽媽的去向更誘人,反正她一會兒會回來,不會丟下他的。臘月呢,一步一個回頭割起黃豆,嘴裏不停地時不時招呼著,彪子,老實點啊,媽媽在這兒,媽媽這就來了。割著割著走遠了,幾乎看不見人影了。

彪子當然依舊沉浸在磨牙的趣中。當母狼出現在柳筐邊兒輕輕舔彪子小手時,彪子嗬嗬了。家裏也有一條這樣大的灰花狗,常舔他的手,更主要是舔他的屁股,在拉完屎之後。農家沒有那麼多衛生紙給孩子擦屁股,喊狗子們過去舔舔就幹淨了。可這會兒自己沒拉屎,這大狗還來幹啥呢,不過小彪子沒在意這些,有狗陪他玩可比啃筐邊兒有趣多了。他伸小手摩挲大狗的脖子和嘴鼻,那大狗也伸出紅紅的長舌舔他的臉,舔他吐出的奶嗝兒,舔他的露肉的雙腳,還有開襠褲後露出的光屁股。舔得他好癢,他又咯咯咯起來,得很開心。

彪子!你啥呢?

咯咯咯……嗬哈哈哈哈……

彪子!

臘月聽兒子脆生生,也笑著支起腰來,搭手遙望一眼娃兒到底啥呢。於是她就現了那隻逗娃兒的大狗。

誰家的狗竄到野地來了?她起初沒想到那是一條狼,心不在焉地瞟了那麼一眼、說了那麼一句,而後又去低頭割黃豆了,想著割到頭兒,再回頭割到娃兒跟前時,好好認認那條狗,究竟村裏誰家的狗呢。可突又覺得不對勁兒,又抬頭回身看了一眼。這時,她看見那條大狗嘴巴上叼著柳筐,連娃兒正往旁邊的樹叢裏走。娃兒依舊咯咯著。

放下我的娃兒!大狗!放下我的娃兒!臘月丟下手裏抓著的一把黃豆棵子,心慌慌地揮舞著鐮刀,向那條大狗邊喊著追過去。

大狗聽到她喊叫,悄悄潛行變成小跑。可是柳筐絆著前腿,它也跑不快,跑不起來。

該死的狗!快放下娃兒!放下我的娃兒!臘月有些急了。大聲呼喝。可那條大狗依舊小跑,快進了樹林子。臘月跑得更急了,上氣不接下氣,從橫裏斷住大狗的路跑,終於在那片小樹林旁截住了那條盜娃兒的大狗。那大狗仍叼著柳筐,衝她呼兒呼兒地低低狺哮了兩聲,眼神在變。臘月不認得這大狗,村裏沒有這樣的大狗,體魄大得如狼般雄猛,毛色灰花得也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