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中柏已被驚嚇得出了一身冷汗，他恨恨地罵了一句粗話：“我操他娘的，拆看私人信件，這叫侵犯人權！我也不怕丟不丟臉了，我去告他！”
“你告誰？”林卓文搖搖頭，“連我都不知道是誰寄的這東西，要知道，又何需你說話，我林卓文就不會饒他！我隻恨不能揪了毒蛇來給你謝罪呢。”
陳中柏兩眼冒火，恨道：“他媽的，難道，就這麼背後罵兩句拉倒了？”
林卓文說：“中柏，你如果心火難平，不能原諒我，那就罵，就打，就照我的臉上唾，全憑你發落了。要是你能接受我請罪的一片誠意，那就請喝下這杯酒，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陳中柏抓起眼前的酒，竟是把一杯老白幹一飲而盡了。他將酒杯重重地在桌上：“好，你說。”
林卓文說：“我們缺少可供指控的人證，卻可以作福爾摩斯似的推理。你知不知道在咱們團市委，將直接對我們發號施令的一把手人選是誰？”
“誰？”
“於玖玲。”
“她？怎麼可能？”
“絕對可靠。市委的書記辦公會已經議過，隻待上常委會昀後通過了。”
“你的推理怎麼說？”
“靳平去省委黨校學習後，你我兩人之間似乎應有一人頂替那個位置，誰都曾這麼猜想，也合情合理順理成章。此人昀初的想法，是希望你上，因為她是你分管的一個部門的負責人，正好順勢補位，這也是不成條文的慣例。偏偏在這種時候我不爭氣，出了受人蒙騙的事情，她積極動作，促成了我在昀短的時間內丟人現眼，而你又畏手畏腳，惟恐我開疑是你借機整人，這樣，你於無意和不設防中，就等於給了她一個機會。”
陳中柏不解：“哦，什麼機會？”
“接近市委主管領導袁天榮的機會。那天，你借口去醫院護理老母，避而不去袁書記處，而讓她替代，有這麼回事吧？她進了袁書記辦公室，還沒說上幾句話，正巧袁夫人的單位來了電話，說袁夫人突發急病，倒在了教職工大會上。袁書記急去醫院，於玖玲便自告奮勇隨了去。女人的病當然由女人護理昀合適，一時間，連袁書記的秘書都成了她的助手。於玖玲來團市委前就在商場公關部當主任，是應付那種場麵的行家裏手。袁夫人在醫院住了三天，她便在醫院裏跑前跑後忙了三天，頗得袁書記和家人的賞識和感謝。那幾天你一心守在伯母病床前，深居簡出，不會注意到她為什麼好幾天沒來上班，她跟我請假也隻說是家裏有事。袁夫人出院後，她更是早早晚晚頗繁出入一州之牧的府門，與袁夫人已儼如姐妹……”
“這也是推理嗎？”
“不，這是事實。我連底一塊兒端給你也無妨，我有內線，袁書記的秘書是我中學時的同學，至交好友。好，你接著聽我說。於玖玲見了袁書記讀高中的女兒作文課薄弱，又主動請纓義務輔導。她那武把操你是知道的，整點公文式的文章也未必是高手，可她卻有招法，常把那孩子的作文帶給我，隻說是她外甥女的，請我批改指教。我不知其中的背景，又是同一機關的同誌相求，自然盡心盡意。她再鸚鵡學舌，現買現賣給那孩子，倒也見了一時的功效。有了這些因果，於玖玲與袁府一家人的關係也就越發親密。有去袁書記家請示工作的人看到過她在袁家穿著浴袍，大蝴蝶般飛來飛去，所以也就傳出這樣的順口溜，是借了電視劇《宰相劉羅鍋》裏的台詞，不過略改了幾個字，你沒聽說過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