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中柏歎道:“於玖玲能把此事擺布得如此……周全嚴密,確非等、等閑之輩,以前我小、小看她啦!”
林卓文重重地搖頭:“眼下我雖不敢說一眼看、看透她的那副下水,可她也休想再……蒙、蒙了我的眼睛。動點整人害人的手段她、她是本科,專業,可如此周密的運籌……不是我小瞧她,怕是還得等下輩子再、再脫生。她背後,一定另、另有高人……”
“是誰?”
“不好說,不敢亂、亂猜。”
陳中柏拍打著酒桌上的那本書,忿惱地說:“高人……不高人,咱一時猜不出,且不管他。偷拆私人信件挑弄事端的事,也僅是推測,苦無證據,且也……暫、暫放。媽的,這欺、欺世盜名出黑書,卻可揭、揭露她!咱不能眼、眼看著這、這種人的野心得逞!”
“老兄啊,”林卓文把腦袋像撥浪鼓似的搖著,歎道:“早不揭,晚不揭,偏、偏在這種時候橫、橫出一炮,沒有人會說咱高、高舉義旗,反要說咱是眼、眼饞了那、那個位置,追蠅逐臭,爭權奪利,值嗎?人格啊,有人可當作尿、尿不濕,可用可扔,你我卻、卻要自珍自重,好男人不值和惡女人鬥啊!”
“這種事,難道我們也忍、忍了?”
“忍了?”林卓文嘿嘿冷笑,“老兄聽、聽說過這麼一個故事吧?漢高祖劉邦帶人經、經過一棵大、大樹下,樹杈上躲了一個孩子,叉了腿往下滋、滋尿,澆了劉邦一頭一臉。隨從大、大怒,要懲治那小東西,卻被劉邦攔住了,反笑著對樹上的孩子說,你這孩子好、好聰明啊,懂得居高臨、臨下,以勢取人,日後必成大器。小孩子受了稱讚,自然得意。過、過了不久,楚霸王項、項羽也經過樹下,受過誇讚的孩子如、如法炮製,沒想被怒……不可遏的霸王一把從樹上揪下來,抓了兩腿,活活撕、撕劈成兩半。惡人自、自有惡人磨,惡有惡報啊!你我不妨也學、學劉邦,且容壞、壞孩子自以為得、得計,她惡心不改,多則五年,少則三載,必……現大眼,遭大報應。惡人惡事,天、天理難容啊!你聽我這話,且拭目以待,看她是如、如何結局……”
陳中柏也搖頭:“三年五載,說長確實不長,可說短……卻也不短,你我已知其人,若真應了你的話,她當了頭,咱們還怎麼忍氣吞聲,聽她的指、指手畫腳啊?”
林卓文笑:“就這麼個陷阱重重的圈、圈子,就這一無事事的活計,還值嗎?老兄無事時,不妨靜、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坐進機、機關這幾年,你我都做、做了些什麼?丟了專、專業,做的還不……都是無用功!真本事沒練出多少,小小年紀,倒練、練成個老油條,大滑頭、小政客。我決心已定,跳出三、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豬八戒摔、摔耙子,不侍候這個猴、猴啦!
我已向市委遞、遞了辭職報告,回、回學校去,還教我的書,擠點時間寫、寫我的文章。文章千古事,曲筆寫春秋,想、想……說的話,咱就、就在文章裏說吧。”林卓文又抓起杯,“今兒這酒的又一層意思,便是向老、老兄告別啦。日後老兄一人孤掌,小心在意,切莫再、再受人暗算。小弟到時,隻想安、安靜靜地走開,這就算辭、辭行啦!”
林卓文辭行的話出口,卻並沒讓陳中柏感到太大的吃驚和意外,他也抓起酒,重重地碰過去,仰脖一飲而盡,說:“哥、哥們兒既已坦誠至此,我也就實話……相告。這幾天,我也在跟廠裏聯係,決意回去了。廠裏引、引進了國外的一條生產線,正、正缺人手,說我真能回去,技術上的那、那攤子事,就都交、交給我啦。此事我還在保密,隻、隻跟了你一人說,啥、啥時遞辭職報告,我正、正在琢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