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生我才上2(2 / 2)

馮相臣詭秘一笑:

“我隻想當你的司機。”

曾達慶說:

“隻要有可能,我說話自是算數。咱倆誰和誰。”馮相臣說:“就我所知,黃皮溝鄉鄉長的位置已空缺了半年多,你何不申請去兼那個實職?”曾達慶大不屑,說:“那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神仙去了也難整,不然也不會空缺這麼長時間。”馮相臣說:“不好幹又誰也不想幹的活,出了成績才是大本事,這叫辨證法。”“讓我再想想。”曾達慶端起了酒杯,“幹了它。”梁珂端了兩碗炒飯進來,玩笑地說:“相臣,就憑你這貪杯的勁兒,還想開車?”馮相臣把玩著手中的杯子,微微一笑:“馮相臣開車之日,就是我戒酒之時。信不信,你們等著瞧。”

梁珂跨出小轎車,快步走向樓門。夜已很深,住宅區內靜靜的,隻有路邊幾盞昏黃的燈,孤孤寂寂地閃著清冷的光。樓門口的暗影裏突然閃出一大一小兩個人,直向梁珂撲來。她陡吃一驚,急喝了一聲:

“誰?”

沉沉夜色中,那兩個人已站在麵前。大人說:

“梁校長,大姐,是我。”

梁珂噓了一口長氣,說:

“嚇死我了,原來是你們。這麼冷的天,怎麼不帶孩子進屋裏坐?”時已深秋,寒露初降,砭骨的夜風確是很涼很涼了。那大人將偎在身邊的八九歲的孩子往前推了推,說:

“快叫梁阿姨。”孩子便怯怯地叫了一聲:“阿姨好。”梁珂抓住孩子冰涼冰涼的小手,不由就覺鼻子裏一酸。她又一次埋怨:“你呀你呀,怎麼讓孩子也陪你在外麵挨凍,凍病了可怎麼好。”那人隻好說:“我們上樓敲過門了,你姑娘說爸爸媽媽都不在家,囑咐了,說外人誰來也不給開門的。”梁珂歎道:“偏我這句話她記得清了,不讓她看言情小說,她咋就一點記性也沒有呢。李阿姨也算外人嗎?”來人說:“社會治安不好,孩子懂事,不怪她。”梁珂解釋道:

“老曾在療養院找處地方躲起來了,我剛才去看看他。不然報紙上都張揚開了,上上下下的都要去看望,可怎麼好!現在這事呀!”

來人問:“曾市長的傷不重吧?”“不重不重,就頭上破點皮,左胳膊小挫了一下,皮肉之苦,都不礙事的。嗨,咱們站在這兒幹什麼,快上樓進屋坐吧。”來人說:

“都這麼晚了,孩子早鬧著困了,我也該帶他回去了。我就兩句話,想請大姐幫助拿拿主意……”

梁珂歎了口氣:“是相臣的事吧。剛才我跟達慶說,總得想想辦法……”“曾市長怎麼說?”“達慶說,既已死了人,涉及到了法律,他也不好太深問深管。等等機會吧,老同學老朋友的,他總不能忍心大撒手。你是知道的,達慶不是那種人……”

“可相臣本是不喝酒的呀!自從他跟我結婚,在家裏從來滴酒不沾,他說在外邊也從不喝的。怎麼就突然鬧了個酒後開車肇事呢?”

梁珂猝然間就想起馮相臣當年說過的那句話,那是個吐唾沫是釘有鋼勁有狠勁的人啊。她的心悠悠一動,急問:“相臣真的從不喝酒嗎?”“梁大姐,我跟你還說假話嗎?你不信去問問曾市長,相臣那天在哪裏喝的酒?跟誰喝的酒?找人一問就清楚了嘛。”梁珂深深吸進一口氣,不由渾身都跟著打了一個冷戰。“梁大姐,你看,這事我要不要幫相臣找個律師呀?”梁珂脫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孩子的身上,說:“你們既不進屋坐,那就快回去吧。這事讓我跟達慶再合計合計,找律師也讓達慶幫助找,他認識的人總比我們多些。”“那我……就拜托大姐了。不然,相臣真要被判幾年,我一人扯個孩子……”來人說著,已淒淒苦苦地哭出了聲。

母子倆踏著鋪滿冷霜的甬道遠去了。望著女子那單薄的背影和驟然間顯得孤獨起來的孩子,梁珂心裏酸酸的好不是滋味,兩行熱淚不由簌簌滾落下來。十年前,是她力主促成的這段姻緣,她以為無論哪個女人跟了馮相臣,都有了靠山,一輩子都不再會吃太大的辛苦。誰料如今……女子叫李鬱秀,清秀內向,是梁珂同一學校的老師。前兩年梁珂從縣裏調市裏當校長,就把她也調了來。兩人都是隨夫調轉,也算名正言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