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地下台球室,絲毫沒有通風口,還沒進門就聞見一股子煙味,門臉上蹲著倆小夥,警惕地朝這邊看過來。
二人明顯是望風的,說明這家台球室裏確實在玩彩頭,每一把都有真金白銀的出入。
剛剛進門,裏麵橫著四五張球桌,另還有兩個塊頭不小的中年人坐在櫃台旁,提防賭徒們急眼鬧事。袁成才四下一瞅,看準了角落裏的某張空桌子,轉頭低聲吩咐道。
“小峰,我等會兒先玩幾把小的試試手感,錢你還是揣著,如果覺得今天能行再拿出來。”
高峰點了點頭沒說什麼,他已經能大概猜到袁成才的花花腸子。
這就和村頭那種壓水井一個道理,出水之前得先灌點水進去,畢竟高峰手上拿著的可是足足三千塊,袁成才當然清楚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走到角落,和一個同來打球的人商量好玩法和賭注,最終敲定到兩塊錢一顆餘球。
其實這也玩得不算小了,一盤桌球打下來頂多十來分鍾,實力和運氣不好的一個鍾頭就能輸五六十元,相當於公務員半個月工資了。
袁成才一上桌就表現得十分謹慎,雖然與對手的水平不相上下,但他始終像是不在狀態,每局都在關鍵時刻漏掉一兩顆。
隨著時間推移,他打球的動作也越來越慢,每一杆都得考慮老半天。而當他輸到二十多元時,袁成才忽然把球杆丟到一旁,歎著氣走過來拍了拍高峰。
“算了吧,我今天不太得勁,要不你去試試?”
高峰麵無表情,心裏卻在偷笑,這家夥的手段早被自己看穿。㊣ωWW.メ伍2⓪メS.С○м҈
剛才打球的時候,袁成才暗地裏和對手使了好幾次眼神,甚至做出手勢商榷分贓明細。意思就是今天這來了個愣頭青,等下讓他贏幾把嚐點甜頭,榨幹之後三七分賬。
他之所以每一局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也是想勾起高峰的嚐試欲,同時傳遞出一個信息,不是對手太強,而是自己確實手感不佳。
一般人見同伴接連惜敗,早就會手癢癢,而且袁成才知道高峰心裏有點賭癮,這一招十有八九就會拿下。
但他實在沒想到,高峰卻反其道而行之,指著自己問道:“成才哥,要不咱倆來試試?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輸贏也都是那麼回事。”
聽了這話,袁成才不禁苦笑,心說這小子怕是吃錯藥了,當初高峰打桌球還是自己一手教會的,咋忽然這麼大膽子來挑釁師傅?
更何況袁成才在這邊打了半天,高峰卻還沒來得及熱身,就算他今天狀態再怎麼差,也還是能輕鬆完虐。
袁成才當然沒有推辭,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可不能拒之門外,他接著試探性地反問:“要不改天吧?我今天確實沒手感,或者咱先去樓上玩幾把不帶彩頭的?”
高峰笑著接連擺手,說自己今天是奔著錢來的,不能打空手回去,哪怕輸了也認栽。
袁成才哭笑不得,高峰不愧是骨子裏的小混混,這性格不挨宰誰挨?
“行,那哥就陪你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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