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女人忽然有了自由身(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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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嫣和老麥辦了離婚手續。這中間幾乎沒費什麼周折,說辦就辦了。老麥隻是說紙嫣我多給你一點錢吧你又沒工作。說著他遞過一隻鼓漲的牛皮紙袋給她,紙嫣就收下了。出門的時候,紙嫣穿著和阿金一模一樣的黑呢大衣,背影像極了阿金。老麥很想叫住紙嫣,問問她有關黑大衣的事,但是他想了一下,還是算了。

日子就這樣被紙嫣遠遠地拋在身後。

那一年,她二十九歲。離過兩次婚。

女人突然之間有了自由身,總是有些不知所措。上一次跟湧晨離婚,是為了嫁給老麥。這一次跟老麥離婚,卻不為任何人,隻為她自己。後來紙嫣聽說,那個叫周冰瑩的女人,是個慣於說謊的騙子,她和老麥之間的事,真真假假,很難說得清楚。

老麥依舊過著那種動蕩不安的生活。他很適合跟女人同居,但卻不適合婚姻。女人大都希望嫁給一個安分點的男人,而安分點的男人又大都沒什麼本事,這是一對不可調和的矛盾。女人希望男人既有本事又安分,因此對婚姻永遠地失望。

紙嫣用老麥給的錢,在外麵租下一小套房子,把自己東西陸陸續續搬了過去。如果老麥在家,他也會幫她的忙,打車幫她把一些東西送過去。

老麥說:“如果有什麼困難,還可以來找我。”

紙嫣沒說什麼,在她二十九年的生命裏,老麥是她惟一愛過的男人。母親說,你不能嫁給一個你愛得發瘋的男人。因為愛得過分,你就會在乎太多,就會使自己活得很不平靜。紙嫣現在才明白,母親的話是對的。

從老麥家搬出來住,紙嫣突然有了一種獲得新生的感覺——以前的二十九年,她一直在為別人活著,從今天開始,她要為自己活一回了。

紙嫣花了很大心思布置她的新房間,她買來各種各樣家居布置的書和雜誌,花花綠綠鋪了一地。租來的房子,不宜大動幹戈,但牆總是要粉刷一下的。國強主動打電話給她,問她要不要幫忙。紙嫣說,現在也隻有靠你了,別的人我一個也想不起來。

國強放下電話就騎著自行車趕來了。

國強進門的時候,紙嫣正坐在空房間的窗台上吸煙。門是開著的,國強一聲不響地走進來,他看到一個美麗女人的側影,煙霧環繞著這個女人,使她看上去有種別樣的神秘。

“你來了,怎麼連門都不敲,嚇我一跳。”

紙嫣扭過臉來,衝他一笑。

國強說:“你這個地方我以前好像來過。”

“來過?”

“我有個高中同學住這邊。”

“他是男的女的呀?”

國強走過去輕輕拍了一下她說:“當然是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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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強忙進忙出、忙進忙出,紙嫣看著他隻覺得恍惚,他的手被白色漿汁染得煞白,他的臉油汪汪地冒著汗,他和辦公室裏那個國強判若兩人。那個穿白襯衫紮領帶的男人像複印紙一樣蒼白,而這個卻是紅潤而積極的,並且笑聲不斷,惹得紙嫣不時地看他臉,被他的快樂情緒所感染。

他倆坐下來休息的時候,國強忽然提到以前他們的一個同事小吳。

“你還記得咱們以前那個同事小吳吧?”

“記得啊。她怎麼啦?”

“她被人殺了,用亂刀捅死的。”

“真的啊?她得罪什麼人了嗎?”

“還不是亂談戀愛——她也搞得太亂了,有好幾次,幾撥男人為她打架。”

紙嫣說:“說真的,國強,你當時是不是也喜歡她?”

“怎麼想起問這個?”

“沒什麼,我就是想問問。”

國強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說:“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

“真的就是——我從來沒喜歡過她——事情並不像別人傳的那樣。”

聽了他的話,紙嫣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談話進人了僵局,國強一口一口不停地喝茶。

“茶太淡了吧?”

“不淡。”

“換點兒茶葉吧?”

“不用。”

兩人忙了整整一天,房間的牆壁被粉刷一新。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粉紅色的餘光從西邊那扇大窗子裏湧進來,塗抹在陰涼潮濕的牆上,兩個人都被那抹紅色晃了一下,心裏“怦”地一動。國強扳過她的臉來吻她,她沒躲。他嘴裏有一股淡淡的茶香,他的吻也是一開始是淡淡的,然後逐漸深人,他的舌頭輕巧又靈活,不像他的身體。

天色逐漸黑下來,他們站在窗邊,很長時間沒說一句話。國強很毛糙地撫摸她,國強略帶靦腆神情地問紙嫣:“你不會覺得我幫你幹活是為占你便宜吧?”

紙嫣說:“你總是在這種時候嘮嘮叨叨的嗎?”

國強像是受到某種鼓勵,一下子變得凶猛無比。他一下子把她的上衣掀起來,另一隻手繞到她背後,專心對付她胸罩上的那個小掛鉤。屋子裏的光線已經變得很暗了,除了對方的眼睛,他們幾乎什麼也看不見,與此同時,感覺係統變得敏感起來。

那隻手很快解決了那隻嚴絲合縫的小掛鉤,然後他把她的胸罩和上衣一起除掉,他並沒有解開她的長褲,而是保留了它,隻讓紙嫣裸著上半身。他用雙手托著她的後背低下頭來吻她的乳房,他把她的兩個乳頭輪流含在嘴裏用力吸吮,他額前的幾綹很粗的頭發紮著她的皮膚,很是刺激。

他們正在親熱的時候,國強衣兜裏的手機響了,兩人都像被冷水激了一下,一下子從激情中退潮出來。

“喂。”國強騰出一隻手來接電話,電話裏的人不說話,過了一會兒竟然發出刺耳而又尖銳的狂笑。等國強接好電話,發現紙嫣已經把上衣重新穿上了,扣子扣得嚴絲合縫,正趴在窗台上朝樓下看,就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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