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鳳正雄的臉色有些變化,鳳九歌不用想便知曉這老狐狸在想些什麼齷齪的事兒。她垂下了眼眸,道:“現下倒也沒什麼,隻是墨閣主有嚴重的潔癖,不喜與人靠近,卻還算不厭惡女兒,是以,女兒便暫時替他做些端茶倒水,清洗衣帕的雜事兒……”
她說到這裏,又稍稍停頓了下,接著道:“不過墨閣主雖然不好相與,倒是大方的很,他心情好些的時候,便會幫女兒指點下武術、醫術,這對女兒甚有助益。”
鳳正雄的臉上便又浮起絲絲喜色:“好啊,能得到墨閣主的親自指點,九歌,你很不錯!你且好生伺候墨閣主,便是他有些什麼……別的要求,你亦……亦不要拒了,你既然清楚他的身份,有些話便也不用為父多言,人都得為自己多作些考量,總歸是越強大越尊貴更好些的。”
“是,女兒曉得了!”鳳九歌直接忽視鳳正雄話裏麵惹她厭惡的意味,裝作乖巧的模樣應了。
“你還在學醫術?”鳳正雄又回頭找出了鳳九歌話裏麵的這兩個關鍵字。
“嗯!”鳳九歌道:“醫毒同源,女兒雖笨些些,也想以勤補拙!慢慢學,多少能學一點!”
鳳正雄正想再多說幾句,馬車卻停了下來,右相府門口,到了。他便隻好閉了嘴巴,下了馬車去。
鳳九歌帶著鳳恒信回到蓮香苑,先是來到鳳恒信的房間,給他身上的外傷換了新藥,才返回自己的房間,卻發覺墨非離已然離開了,鋪著軟布的桌麵上擱著一支木頭簪子,壓著下麵一張雪白的紙張,上麵的字一如墨非離本人蒼勁霸道。
表達的意思亦簡單明確,毫無多餘的修飾——巧女節宮宴,獨此簪挽發。
鳳九歌將這木簪子拿在手裏,才發覺這東西乃是用新鮮的黃楊木雕刻而成,簪尾細長,卻並不尖銳,簪子木質細膩,圓滑,並無半點粗糙處,簪頭還雕刻著一朵栩栩如生的蓮花,甚是精致!
黃楊木……鳳九歌忽然將頭轉向門外。她這院子裏可就有一棵茂盛生長的黃楊樹,這木簪子不會是墨非離現雕的吧?他會雕木簪?
想到有這種可能,她的心竟有些顫動,她將簪子握在手心,轉身出了門。
步子有些急促的來到院裏的黃楊木前,繞著樹轉了好幾圈,卻什麼都沒有發現,可她竟有些不甘心,正巧鳳蘭拿了香茶過來,她便叫住了鳳蘭:“來,鳳蘭,我不會輕功,你且飛上這黃楊樹仔細瞧瞧,可有哪處枝幹被取掉的痕跡!”
“啊?”鳳蘭有些不解:“郡主,您這是要做什麼?”
“問那麼多作甚?照做!”鳳九歌的麵色僵了僵。
“是,郡主!”鳳蘭不敢多問,將茶盞放在了石桌子上,便飛身上了黃楊木,尋了好一陣,她道:“郡主,有的有的,這黃楊樹中央的一處枝幹有斷痕……這可真有意思,是誰有這樣的心思,竟生取了這黃楊木枝?”
“好,我知曉了,你下來吧!”得到了確定的答案,鳳九歌便轉身進了屋子。
這木簪子還真是墨非離親手雕的,可他將之送給她,還讓她戴著去參加巧女節的宮中盛宴,卻是何意思?
又養了兩日,鳳恒信恢複的很快,鳳九歌便正式的與他談談了桑娘的事兒,鳳恒信年紀小,卻懂事的很,他也知道鳳九歌這般做都是為了他好,隻道:“一切都聽姐姐的。”
“若是你想去看她,我不阻你,她到底是你的親生母親。”鳳九歌想了想,便又補上這麼一句。她說了不許桑娘見信兒,卻未說信兒不可以去見桑娘。
鳳恒信卻搖了搖頭:“暫時不必了,及冠前,我打算潛心修習武階,姐姐,我欲成為下一任的鳳家家主!待我強大起來,絕不會讓任何人再說姐姐一句壞話!”
鳳九歌欣慰的笑了笑,又道:“好!信兒有此誌向,姐姐心裏甚慰,隻是你這性子,還得再沉穩沉穩,嘴巴長在別人的身上,且由著別人去說,我們自己需盡力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