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介紹和講故事花去了很長時間。郭瑞少不了斷斷續續地把他撿到筆記本,製成三國殺卡片,遇見郭嘉,並且試圖召喚諸葛亮的事情一一道來,而郭嘉則是麵容嚴肅地告訴其餘幾人,符咒飛散的時候他追著曹操的那枚符咒追了一刻鍾有餘,最後卻仍是追丟了——這陣風之後定然有一個強大而陌生的力量。事情稍稍理出些頭緒,郭瑞終於掏出口袋裏剩下的小半疊遁甲天書製成的三國殺卡牌。
很要命的,那小半疊卡牌裏麵竟然是一大堆殺、閃、酒和桃。除去基本牌,剩下的不過是幾匹馬,一把錦囊,還有張角、於吉和郭嘉的武將牌。“怎麼竟隻剩下這兩人的符咒?”郭嘉很無奈地看著這兩張紙牌,雙目中掠過一絲幾乎無法察覺的厭惡。
“至少若是再有人前來挑釁,”黃忠笑眯眯地說道,“以這兩枚符咒為賭注,我們那是穩賺不賠。”
水靈韻歪頭看了黃忠一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黃忠這老頭子,看上去總是那麼和藹可親,但是偶爾也會說出那麼一兩句話尖刻嘲諷的話來,一點也不留情。笑完了,水靈韻卻又是擔憂,忍不住問道,“黃老伯,你是說還會再有人來挑戰,想要搶走你們的武將牌?”
“這隻怕難免,”郭嘉沉聲應道,“水姑娘但且回想一番;這些符咒飛散之後不過一刻鍾你便撞見了那黑衣人。他顯然是有備而來,有的放矢,又怎麼會一次不成便就此罷手?”
“對了!”水靈韻猛地睜大了眼睛,“說起來,那黑衣人去哪了?我方才一直昏睡都沒看見。”
周圍安靜了片刻,然後郭瑞小聲說道,“他,他憑空消失了。”
“消失了?”
“黃夫人贏了最後一局象棋後他的周圍突然就黑霧彌漫,然後他就這樣消失不見了,”郭瑞歪過頭去,不安地看著一旁的郭嘉,“軍師本來還想問他些問題的,可是沒想到他一下就消失不見。軍師說,感覺像是什麼奇特的法術。”
“也就是說我們還是什麼也不知道?”水靈韻看上去似乎很想罵幾句髒話,但是她到底是姑娘家,最終還是忍住了,隻是喃喃說道,“而那黑衣人還會再回來找我們挑戰?天,下次不會又是這麼詭異的決鬥怪獸?紙牌還不夠,非得搞這些神神叨叨?”想到方才那一局遊戲中緩緩向她遊來的的針蟲,水靈韻不由打了一個冷戰。
“所以說,姐,”郭瑞拉住了表姐的手臂,小聲說道,“這次你非教我不可了。”
姐弟兩人坐在外婆家後不遠處的一片草地上;他們麵前擺著水靈韻這些年來的全部存貨——整整兩大鞋盒,數百上千上的卡牌。決鬥怪獸從一開始就有點複雜過頭的跡象;十年中一版又一版無數卡牌的擴充更是讓這個遊戲行成了一個獨立而豐富的世界,每一張牌的規則判定都可以寫好幾頁紙,至於牌組組合更是變化無窮,就是常見的都有上百種。郭瑞聽表姐解釋規則流程還有各種牌組,隻覺得頭都大了兩圈。除了遊戲本身,在他身邊坐著一同聽水靈韻解釋的郭嘉、黃月英兩人(黃忠說是自己年紀大了要睡覺,這便消失不見了)也讓他壓力很大。足足花了一個下午,郭瑞這才大致學懂了遊戲規則;他仔細讀過了百餘張卡牌的效用,也試驗性地與表姐對戰過兩局後,總算是稍稍覺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