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咬著唇聽著,害怕自己哭出來。原來注定這一生,她都要虧欠這個男人了。五年,抵不過他付出的,也抵不過她傷害的。
熾國。
還有十天,就要舉行冬宴。熾國皇宮忙的不可開交。鍾離尚染其實是想借這次的宮宴,和各國正式交好,為璟兒以後打下基礎,所以,他很重視這次的宮宴,每一項,都要親自過目指揮。
璟兒這幾天一直都在忙著試衣服,要準備宮宴的正式服裝,是件很麻煩的事情。製衣局送來很多衣服,可是璟兒和觀雪都不喜歡。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隻有苦笑。
“其實,奴婢有一事想要稟告。”
璟兒和觀雪正坐在椅子上說話,佳慧想了想,小聲的開口。璟兒一下子就聽到了,下地跑到佳慧身邊,抬起頭看著她,“佳慧姑姑想說什麼?璟兒聽著呢。”
“其實,娘娘還給太子殿下留下了一套衣服,隻是邊角還有些地方沒有來得及修飾,那天,那天娘娘正好叫奴婢把衣服拿回去幫她繡一些花紋。”
“在哪裏?”觀雪見璟兒聽完就不再說話,可是小小的背影挺得筆直,觀雪知道,璟兒聽在心裏了,他想要那衣服的。
“在奴婢房裏。”佳慧一聽觀雪發話,又見璟兒沒有明顯的排斥,便高興的跑回房裏,迅速的拿出一套衣服。
這是穆聽裳為璟兒縫製的七歲時穿的衣服,或許做母親的都是這個樣子,生怕自己的孩子衣服不夠穿,穆聽裳也是,早早的就為璟兒開始做各個年齡段的衣服了。璟兒長得很快,個子也比一般的五歲孩子要高,所以這件衣服穿上,竟然是合適的。
比先前試過的任何一件衣服都要好。璟兒的喜歡很明顯,嘴角一直大大的勾起,觀雪知道,他是因為這件衣服是娘親做的,才這般高興。
距離宮宴還有不到五天,除了蕭瀾淵和他的皇後聶重生,其他的人基本都到了。南壇國的赫連遠,莫青公主和駙馬,東謹國的即墨嘉熹和他的寵妃。而最讓人詫異的是,即墨嘉熹的寵妃赫然就是當年的薛妃致。比以前更加的嫵媚。薛妃致的神秘到來,似乎要揭起一段塵封的往事了。
就在宮宴前三天,薛妃致深夜找到鍾離尚染,說有要事相告。可是鍾離尚染根本不想見她,拒絕了,薛妃致卻讓人傳來一句話,鍾離尚染幾乎是當場就掀了桌子,低吼著讓人帶薛妃致到偏殿。
薛妃致含笑跟著小泉子去往偏殿,嘴角的笑意一直在加深,剛剛她讓人帶的話就是:她知道關於穆聽裳母親的秘密,和語懿娘娘離奇死亡的真相。
才一進門,就感到一陣風吹過,接著她的脖子就被人狠狠的捏在手裏。薛妃致驚恐的伸手去打來人,窒息的感覺讓她仿佛摸到了死亡的邊緣,她害怕的幾欲大吼,可是脖子的痛楚讓她無法出聲,眼淚簌簌而下。她慢慢的眼前一黑,在倒下的前一秒,來人終於放開了她。她狼狽的跌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你瘋了嗎!”待呼吸終於平穩,她抬頭瞪著眼前站著的男子,大聲的吼道。男子正是鍾離尚染。
鍾離尚染一臉冷漠的站在那裏,看著薛妃致的苟延殘喘,幾乎想要再次上前掐死她。他真的可以掐死她的。可是理智告訴他,姑且聽聽她要說什麼,如果不是這樣,光憑她敢提起他的母親,她就該死一萬次了。
“你最好真的有話說得出來,而且你要慎重的說,因為你如果說錯半個字,朕就讓你馬上去見閻王。”
“我當然有話說。皇上,您現在是熾國的皇上了,”說到這裏,薛妃致竟一時有些哽咽,“可還記得當初您抱著我溫存的時候,是何等的溫柔?可是現在,你竟能下得了手,想殺死我?你還有沒有一點點的心!”
“心?”鍾離尚染嗤嗤的笑著,上前蹲在薛妃致麵前,兩指捏起她的下頜,鍾離尚染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鋒一般,“你配嗎?不要和朕在這裏廢話,朕沒有時間。”
“好。我要和你做個交易。”薛妃致見鍾離尚染真的不念舊情,心中已是冰冷一片,抬頭對上他的眼睛,她一字一句說道:“用我知道的秘密,換你身邊皇後的位置,如何?”
“嗬嗬。”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笑話一般,鍾離尚染甩開薛妃致,站起身,俯視著她,他冷冷道:“你在和朕說笑嗎?皇後,你倒是真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