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被邀請的山東大學曆史係教授田昌五說道:在孫老家所發現的族譜上所寫的東西是真實的,不是胡編亂造的,因為有些事情,後人怎麼編也編不出來。這裏是非曲直牽扯到很多曆史知識。比如說,在過去,我們隻知道他叫孫臏,但孫臏的名字是他被龐涓砍掉腿以後才叫的,現在我們卻知道了還有一個名字叫孫佰靈,而且知道他夫人姓蘇,這在史書上都沒有,他們也無法編造出來。《孫氏家祠序》中還談到他在齊威王的時候居軍師,實際上在當時也就是田忌為將,孫臏為軍師。從族譜所提到的曆史事件來考證,族譜是真實的。明朝碑文上記載的楊士奇、胡璉也確有其人,族譜、家祠序的背景材料也應是真實的。從世係來說,如果是從戰國中期算起,到唐末是三十八代,五代加上北宋這一段是九代,金末、元到明初是六代,從明初到清末光緒是十一代,清末到現在是九代,我們大體是按一代三十年計算,時間是相符合的。可以肯定,孫臏就是這個地方的人。這個問題,現在雖有爭論,陽穀、範縣也在搞,但是,我一看他們的材料不行,因為陽穀、範縣姓孫的大部分都是從孫老家這個地方遷出去的。有爭論,就要有過硬的證據,必須拿出第一手過硬的證據來,因為這個東西是死的,定在什麼地方就定死了,沒有過硬的證據,不能胡亂定個地方就算了。我們這些搞曆史的吃的是這碗飯,幹的是這種事情。我們不能白吃飯,要定死,就必須有確鑿可靠的證據,可以說孫臏故裏在鄄城孫老家,證據確鑿,鐵證如山。
《孫氏家譜》之“原始祖淵源一脈總圖”
孫氏族人對作者說:老孫家村這一支是黃帝的嫡係後代,真正的傳人(作者攝)
鄭州大學曆史研究所所長、教授高敏在會上發表了如下高見:有人可能要說,從孫老家發現的這《孫氏族譜》和《孫氏家祠序》可靠嗎?是不是有人為了爭孫臏故裏,故意編造出來的?我說,不可能,他們根本編不出來,編不出來的道理,田昌五教授已經講過,把他的世係也分得很清楚了。從族譜的序以及家祠序所提到的曆史事實看,也是偽造不出來的。再說,這些材料中間提到一個地名是灉水,這個灉水,後來很長時間不見了,《史記》上又沒有記載,編造的人怎麼個編造法?他們無論如何都編造不出來。從這些方麵看,我認為:這部族譜是可靠的,是無法編造的,既然族譜是可靠的,我們就可以根據它來說話了,這是最重要的一條根據。正是在這一方麵,孫誌一同誌保存了很有價值的史料,這對孫氏族譜研究和古代史的研究,都提供了可貴的史料,是很有貢獻的。
當年促成孫臏故裏課題組成立並做出成果的山東大學教授王先進在看了課題組的研究成果後表示:《孫氏族譜》《孫氏家祠序》是真實可靠的。孫臏故裏在鄄城孫老家,鐵證如山。戰國時期渭水流域、濟水流域、濮水流域是人煙稠密的地方,是經濟發達、階級鬥爭尖銳的地區,產生孫臏這樣的軍事家不足為奇,孫臏隻不過是這個地方的一個代表人物而已。
河南大學出版社社長、教授朱紹侯說:最近幾年對孫臏的研究取得了很大突破。一個是在臨沂銀雀山發現了《孫臏兵法》,從此,曾經失傳了一千多年的《孫臏兵法》又麵世了。第二個突破,就是1988年開的關於桂陵之戰的論證會。桂陵之戰過去所說的地方很多,大家拿不準到底在哪裏。當《孫臏兵法》發現以後,根據新材料提供的線索,就確定了桂陵之戰的準確位置在菏澤趙樓牡丹鄉。這次《孫氏族譜》的發現與研究可謂是第三次突破,它解決了孫臏故裏這個大問題,這一連串的突破,對中國曆史的研究都是了不起的貢獻。
朱紹侯所言,隻是他所了解的幾個側麵,此時的他尚不知道,圍繞著孫臏其人其書其事的研究,不隻是對桂陵之戰和孫臏故裏取得了“突破”。就在菏澤與鄄城兩地的各色人等,懷揣著共同的光榮與夢想,在魯西南這片荒涼的大地四處奔波,滿頭大汗地尋找孫臏故裏,並渴望著靠孫臏大發一筆之時,遠在西部西安市郊的一間平房裏,在寂靜的夜幕遮掩下,一夥農民打扮的人懷揣一夜之間暴發為億萬富豪的輝煌大夢,借著幽暗慘淡的燈光,交頭接耳地密謀著一件號稱與銀雀山漢簡有關的“驚天大事”。經過幾年處心積慮、神不知鬼不覺的地下操作,它終於在一個秋風突起、朝陽豔麗的早晨粉墨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