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種東西,我們越是時常地不斷地反省它們,它們便以總是新的而且加深的仰慕與恐懼來充滿心靈,此兩種東西便是在我之上的天體與我之內的道德法則。我並不去尋求它們,去猜測它們,好像它們被隱蔽在黑暗中,或是被隱蔽在超越視線之外的“超絕區域”中;眼見它們在我麵前,並且我直接地把它們與“我的存在”的意識相聯係。此兩種東西的前者(天體),從我在外部的感取世界中所占有的地方開始,並從此把聯係擴大到一“具著世界上的世界以及係統的係統”的無界限的廣漠,而且把我的聯係擴大到這些世界與係統的周期運動的無限製的時間中。而後者(道德法則)則從不可見的自我,人格性開始,並把我展示於一個“有真正無限性”的世界中,但是此有真正無限性的世界是隻知性而為可追尋的,而且與同著此世界,我辨識到我不是存在於一種純然偶然的聯係中,但卻是存在於一種普遍而必然的聯係中,因為而存在於與“一切那些可見的世界”相聯係中。關於一“無數的世界之乘疊”之前一觀點,好像是把我的重要性消滅為隻是一種動物,此動物在短暫時間中被供給一生力以後,必須把“它所由以形成”的那物質重給回“它所居住”的星球,這是一個人不知如何必須如此的。而後一種觀點正相反,它通過人格性把我的價值無限地升舉為一睿智體(之價值)。在此睿智體的價值中,道德法則把一個“獨立不依於動物性,甚至獨立不依於全部感觸世界”的生命顯示給我——至少就此種生命可以從“此法則所指派給我的存在”的使命而被推斷出而言,道德法則可把一如此獨立不依之生命顯示給我,而所謂“道德法則所指派給我的存在”的使命,這一使命即是那“不被限製於此生的條件與範圍,且也達至無限”的使命。此使命即“今生來生都堅守而且繼續不斷地堅守,並充盡而且期望圓滿地充盡道德法則”之使命,以及“促進並實現圓善”的使命,此類使命即由道德法則所指派給我者。由前一使命,我們設定靈魂不滅;由後一使命,我們設定上帝存在。此兩種設定即使此使命“不被限製於此生的條件與範圍,而且達至於無限”。由此使命即可推斷一“獨立不依於全部感觸世界”的生命,即依此而言道德法則把一如此獨立不依的生命顯示給我。如此我即足反示我為睿智體的存在,不是的現象的存在。
但是,雖然仰慕與尊敬可以激起研究,但它們卻不能補充研究的缺無。要想在有用的樣式而且是一個“適宜於這主題之崇高”的樣式中去進入研究,那需要被作成的是什麼呢?在此,舉些例子可用來充作警戒,也可取用之以為法。世界的默識開始於這最高貴的影象,即“人類的感性作用所呈現給我們”的景象,以及“我們的知性依其廣大的擴張所及所堪能去追隨”的景象;而此路結束了——結束於占星學。道德學開始於人性最高貴的屬性,此最高貴屬性的發展於培養給我們一對於“無限的功用”的展望;結束於狂熱或迷信。這在一切粗略的試探上皆然,在此粗略的試探處,工作或事業的主要部分依靠於理性的使用,不過這一使用是這樣的,即它並不像兩足的使用那樣,經常的練習,以其自己即可來到,尤其當論及那些“不能直接地被展示於普通經驗中”的屬性時為然。但是,在這格言,即:事先謹慎地去考察理性所想去采取的一切步驟,而且不要讓理性在事先想好方法的軌道以外,去依別樣的方法來進行”這格言,已開始流行之後,那時對於宇宙(世界)結構的研究便已采取了一完全不同的方向,而也因此已達到了一無比可喜酌結果。一塊石頭的降落,一架投石器的運動,把這石頭與彈石器化解成其因素以及那“顯現於此因素中而又數學地被處理”的力量,最後都產生了那種清晰的而此後又不變的洞見——“洞見於世界的係統”之洞見,此種洞見,當觀察繼續進行時,可希望去擴大其自己,但又無需恐懼被迫著去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