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馮矛盾已隱現(1 / 3)

新的國民政府成立之後,蔣介石委任何應欽為籌備主任,籌備召開全國編遣會議,但誰都不積極,隻有馮玉祥對編遣會感興趣。10月3日,他先於別人到達南京,想要利用編遣會議實現他的裁軍計劃。閻錫山卻抱定老主意,極力保持既得實力,任憑蔣、馮去爭吵。他可以利用各方麵的矛盾,坐觀成敗,從中取利。由於閻錫山打了這個算盤,所以在馮玉祥南下的時候,他強調負有衛戍平津的重任,必須稍作逗留。當馮離平的時候,堅決邀他作伴南下,他也不肯與馮同行,表示至多耽擱一天即行動身。第二天閻錫山果然離開北平了,但馮玉祥還不放心,沿途不斷用電話聯絡,聽說閻錫山的專車確向南開來了,他才繼續前進。不料,閻錫山卻很狡猾,在他專車開過石家莊進入河南境內的時候,突又折回石家莊,隨後,就回到山西老家,借口侍奉父病待起來了。

蔣介石深知編遣軍隊的困難,因此,馮玉祥到京後,在各派之間極力進行挑撥與拉攏。他對馮玉祥說:“希望大哥首先入京供職,以後中央的事務,我當一切聽大哥的,隻有大哥到南京,接受中央的職務,閻、李他們便不敢不來,大一統的新中國等於是大哥的。”

馮玉祥被蔣介石的花言巧語所迷惑,到南京後,一麵接受行政院副院長和軍政部長職務,同時參加了編遣會議。

馮玉祥來到南京就範以後,蔣介石便派何應欽專程趕到山西,對閻錫山花言巧語說,蔣對他如何信任,還準備要他擔任編遣委員會經理處主任。閻錫山聽何應欽這麼一說,很高興,於是,便帶了護兵和隨員也到南京參加編遣會議來。但是,閻錫山和馮玉祥不同,他比馮玉祥要鬼的多,對蔣介石封官許願等一套政治手腕十分警惕,連對他去南京一路行程的安全問題都很注意。他知道一出山西便不是閻錫山的天下了。於是,他把行營處長梁航標找來麵授機宜,親自安排行程。他覺得坐火車要經過各方防區,安全沒有保障,當時也沒有直通南京的航線,怎麼辦?經過一番計議,遂決定先坐火車到天津,再乘船繞上海徑赴南京,這樣,梁航標先到天津,包下一艘載重2000噸的新華輪,閻錫山最後乘船到達南京。

北平談話會之前,馮玉祥就“病”了一回,南京編遣會議當中,馮玉祥又“病”了。

李宗仁來到馮的住所探視,看見臥房裏炭火熊熊,馮臥在床上,身蓋兩層棉被,滿頭大汗,呻吟不止,確似真的病了。

孔祥熙前來探視,恰逢馮正與部屬談話,忽報孔到,馮立即臥床蒙被,不住呻吟,示人以病狀。

許多人都明白馮是假意托病,實際上是得了“心病”。精明的蔣介石更是了解個中情形,明知他的這位大哥是托病拒會,他卻以假當真,先後兩次偕宋美齡探視慰問,以示關切。

馮玉祥在編遣會上有“病”,他的“病”就是因編遣會議而起。

1928年12月19日,國民黨中央政治會議通過了《全國編遣會議條例》,規定編遣會議將決定全國軍額編製,劃分衛戍區域,議定全國軍費、裁留標準及接管現有軍隊的程序,厘定軍官任免方法,校閱全國陸海空軍,籌議安置編遣事項等,賦予編遣會議以整編全國所有軍隊的職權。

蔣介石想削弱和鏟除其他派係的軍事力量,又深怕各派聯合起來對付自己,會議召開之前,他便在各派之間進行挑撥和拉攏,以防止他們合作。

蔣介石單獨邀請馮玉祥到南京市郊湯山溫泉洗浴,以示與馮的關係非他人可比,閑談中對馮說道:“常說的話:平、粵、滬、漢,這四個地方拿到手裏,全中國就都在他們手中了。”這時,閻錫山占有北平,李濟深據有廣東,李宗仁占有武漢,而上海市市長也屬於桂係。蔣介石深知馮玉祥有強烈的地盤要求,尤其對閻占據北平一直耿耿於懷,蔣在無意閑談中有意觸動馮的心事,以挑撥馮與閻、李等人的關係,使馮與他們作對。蔣介石對馮玉祥表示親近和尊重,一次再次地敦請馮首先提出一個軍隊的裁留標準與方案,作為會議討論的基礎。其實,蔣介石此舉還另有用意,即事先探知馮的底數,以便采取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