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燾企圖分裂(1 / 2)

紅軍的陷阱是張國燾,紅軍的生存障礙是張國燾。

當右路軍到達班佑、巴西時,張國燾控製的左路軍正在向阿壩一帶活動。按照預定計劃,左路軍由朱德、張國燾、劉伯承率領,在馬塘、卓克基集結後,向阿壩地區開進,爾後東進班佑,向右路軍靠攏,共同向甘南前進。

但是,張國燾到阿壩後,拒不執行黨中央關於左路軍向右路軍靠攏的決定。8月24日,黨中央還在草地行軍途中,就發電報給張國燾,要他率左路軍速出墨窪、班佑,向右路軍靠攏。但是,張國燾卻強令已經東進至墨窪的紅五軍返回阿壩。

右路軍出了草地,占領包座,已是8月底。左路軍那邊,不見動靜,令人焦急。毛主席找徐向前和陳昌浩去,研究如何做張國燾的工作,催他帶左路軍上來。徐向前說,如果他們過草地困難,可以派出一個團,帶上馬匹、犛牛、糧食,去接應他們。毛主席說:“這個辦法好,一發電報催,二派部隊接,就這麼辦。”接著,即以毛澤東、陳昌浩和徐向前三人的名義,發出電報。接著又令四軍三十一團準備糧食,待命出動。

可是,張國燾離開阿壩,剛進入草地,就變了卦。9月3日,他來電說:“葛曲河漲水,不能徒涉和架橋;各部糧食隻能吃3天,二十五師隻2天,電台已絕糧,茫茫草地,前進不能,坐待自斃,無向導,結果痛苦如此,決於明晨分三天全部趕回阿壩。”“如此影響整個戰局,上次毛兒蓋絕糧,部隊受大損;這次又向班佑進,結果如此。再北進,不但時機已失,且恐多阻礙。”可見,這時張國燾連北進的方針也不同意了,實際上是要南下。他的“理由”,並不能成立。一是所謂葛曲河漲水,無法徒涉和架橋。其實,四方麵軍有支一百多人的造船隊,就在左路軍,就地取材營造簡便渡河工具,不成問題。二是所謂糧食缺乏。其實,阿壩那帶,糧米較毛兒蓋地區要多,張國燾以前來電也說過。他們從毛兒蓋出發,每人隻帶了供兩、三天食用的炒青稞,還不是通過了草地?他們的糧食,絕不會比其他路軍少,過草地有什麼不行?更何況還要派部隊帶糧去接應他們呢?所以,張國燾這是找借口,與中央的北進方針相抗衡。

這時,中央已令紅一軍一師為先頭部隊,向俄界地區探路開進。敵文縣、武都、西固、岷州線兵力不多,築碉未成,難以阻紅軍突擊。中央一方麵希望早日北進,一方麵也在考慮如何使張國燾轉彎。因為這是關係全局、關係左路軍命運的問題,而不是張國燾一個人的問題。那幾天,陳昌浩幾乎天天往中央駐地跑,希望能找出個妥善辦法來。

根據陳昌浩回來講的情況,9月8日,徐向前等致電朱、張請示:“胡不開岷,目前突擊南、岷時間甚易。總的行動究竟如何?一軍是否速占羅達?三軍是否跟進?敵人是否快打?,再拖延實令人痛心。”“中央政局正考慮是否南進。毛、張皆言隻要南進便有利,可以交換意見;周意北進便出路;我們意以不分散主力為原則,左路速來北上為上策,右路南去南進為下策,萬一左路無法北進,隻有實行下策。如能乘敵向北調時取鬆潘、南坪仍為上策。請即明電中央局商議,我們決執行。”

當天,張國燾來電,命令徐向前和陳昌浩率右路軍南下。這樣,黨中央的北進和張國燾的南下之爭,終於發展到針鋒相對的明朗化地步,成為牽動全局和影響紅軍命運、前途的鬥爭焦點。這份電令是陳昌浩先看到的,拿來和徐向前商量。事情發展到這般地步,徐等夾在中間,感到很為難。徐向前說:“這樣重大的問題,不向中央報告不行,你還是跑一趟吧!”陳昌浩同意,馬上帶上電報,去找張聞天、博古他們。晚上,陳昌浩來電話通知徐向前去周恩來駐地開會。周副主席當時患病,身體很虛弱,起不了床。徐向前到那裏時,毛主席、張聞天、博古、王稼祥、陳昌浩都在,說:“就等你來了。”在座的都是政治局委員,隻有徐向前不是,所以他隻是個聽會的態度。會前,毛主席他們已經擬好了一份要張國燾執行中央北進指示的電文,會上念了一下,要陳昌浩和徐向前表態。陳昌浩表示,同意電報的內容,建議力爭左右兩路軍一道北上;如果不成,是否可以考慮南下。徐向前同意中央的意見,對南下問題考慮不成熟,沒有表態。接著,中央即以七人的名義致電左路軍。

9日,張國燾電複中央,再次明確表示反對北進,堅持南下。當天,中央致電張國燾:“陳談右路軍南下電令,中央認為是不適宜的。中央現懇切指出,目前方針,隻有向北才是出路,向南則敵情、地形、居民、給養,都對我極端不利,將要使紅軍陷於空前未有之環境。中央認為:“北上方針絕對不應改變,左路軍應速即北上,在東現不利時,可以西渡黃河占領甘、青打通新地區,再行向東發展。”晚上,毛主席親自來到徐向前的住處,站在院子裏問他:“向前同誌,你的意見怎麼樣?”他說:“兩軍既然已經會合,就不宜再分開,四方麵軍如分成兩半恐怕不好。”毛主席見徐是這種態度,便沒再說別的,要他早點休息,於是告辭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