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堅持黨統一(1 / 2)

12月25日,中央政治局在瓦窯堡會議上,作出了《關於目前政治形勢與黨的任務的決議》進一步確立了黨的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策略路線。不久,即將這個決議的基本內容和張浩回國的消息,向紅軍總司令部和四方麵軍作了通報。

張國燾雖掛起了分裂黨的偽中央招牌,但一直不敢對外公開宣布,也沒有中斷同黨中央的電台聯係。據觀察,他是作賊心虛,騎虎難下。

張國燾的“中央”,完全是自封的,並不合法。既未按黨規黨法,經民主選舉產生,又未向共產國際報告,得到批準。那時,中國共產黨是隸屬共產國際的支部之一,一切重大問題的決定,必須經共產國際認可,方能生效。張國燾是老資格的政治委員,當然更明白這一點。他深怕公開打出另立“中央”的旗號後,一旦被斯大林和共產國際否決,局麵將不堪收拾。特別是王明、博古等人,都是共產國際的“寵兒”,斯大林決不會輕易否定他們。張國燾對此頗有顧慮,要給自己留條退路,便不敢把事情做得太絕。

朱德同誌堅決反對另立“中央”,對張國燾也起了有力的製約作用。朱德總司令在黨和紅軍中的巨大聲望,人所共知。也隻有他,才能同張國燾平起平坐,使之不敢為所欲為。自從張國燾另立“中央”起,朱德同誌就和他唱對台戲。他同張國燾的鬥爭,絕不像“左”傾教條主義者那樣,牙齒露得越長越好,而是心平氣和,以理服人,一隻手講鬥爭,一隻手講團結。徐向前去紅軍總部彙報工作時,曾不止一次地見過他同張國燾談論另立“中央”的問題。他總是耐心規勸張國燾,說你這個“中央”不是中央,你要服從黨中央的領導,不能另起爐灶,鬧獨立性。張國燾就勸朱德同誌出麵,幫他做黨中央的工作,要中央承認他的“中央”是合法的,是全黨的唯一領導。倆人的意見,針鋒相對,誰也說不服誰,但又不妨礙商量其他軍事行動問題。張國燾理不直,氣不壯,矮一截子,拿朱老總沒辦法,朱總司令的地位和份量,張國燾是掂量過的。沒有朱德的支持,他的“中央”也好,“軍委”也好,都成不了氣候。張國燾是個老機會主義者,沒有一定的原則,沒有一定的方向,辦起事來,忽“左”忽右。前腳邁出一步,後腳說不定就打哆嗦。朱總司令看透了他,一直在警告他,開導他,製約他。因而張國燾心裏老是打鼓,不敢走得更遠。

南下以來,徐向前一直支持朱總司令的意見,幾次勸張國燾放棄第二“中央”,但他就是不聽。徐向前毫無辦法,心裏很不痛快,常常借口軍事工作忙或身體不適,不去參加總部的會議。有段插曲,徐向前印象很深。百丈戰鬥後,前敵指揮部收到黨中央發來的一份電報,說中央紅軍在陝北打了個大勝仗,全殲敵軍一個師。這就是直羅鎮戰役。徐很高興,拿著電報去找張國燾。徐向前說:中央紅軍打了大勝仗,咱們出個捷報,發給部隊,鼓舞士氣吧!張國燾態度很冷淡,說:消滅敵人一個師有什麼了不起,用不著宣傳。徐向前碰一鼻子灰,轉身就走了。心想:這個人真不地道,連兄弟部隊打勝仗的消息,都不讓下麵知道。可是,沒過幾天,張國燾又準許在小報上登出了這條消息。從這個小小的側麵,也能反映出他那種七上八下的心理狀態。消息傳開,中央紅軍北上的勝利與紅軍南下有碰壁,成了鮮明對比。張國燾散布的中央“率孤軍北上,不會拖死也會凍死”、“至多剩下幾個中央委員到得陝北”的繆論,不攻自破。不少同誌竊竊私議:“還是中央的的北上方針對頭”,“南下沒有出路”,“我們也該北上才對”。全軍要求北上的呼聲日漸高漲起來。

張國燾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心裏著慌。特別是張浩來電,傳達共產國際的指示,肯定中央北進路線是正確的,高度評價中央紅軍的英勇長征,這對張國燾的分裂主義,無疑是當頭一棒。這個時候,陳昌浩也轉變了態度,表示服從共產國際的決定。孤家寡人的張國燾,被迫“急謀黨內統一”。朱總司令和大家趁機做他的工作。大家還是老主意:取消這邊的“中央”,其他分歧意見,待日後坐下來慢慢解決。為了給張國燾一個台階下,有同誌提出,這邊可組成西南局,直屬共產國際中共代表團領導,暫與陝北黨中央發生橫的關係。這個過渡性的辦法,大家認為比較合適,張國燾能夠接受。經與中央協商,中央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