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港五郎聚會(1 / 2)

�j@��!高宗武在周佛海麵前大賣關子,表示畏縮之時,其在外交部的一位舊日僚屬已打開了通敵的道路。

這個人物就是董道寧,曾任外交部亞洲司日本科科長,也是個“日本通”,據說“通”的程度還要高出高宗武幾分。他雖然生在浙江寧波,卻從小在日本橫濱長大。小眼睛,寬身材,平肩膀,金絲眼鏡,外加一雙茁壯的短腿,地道的日本人長像。如果他走在橫濱的大街上,反倒不如在一群中國人當中惹目,因此外交部有人幹脆就叫他“日華人”。

董道寧長高宗武十歲,但官階卻比高低一級,這一點他頗不舒服。兩人之所以走到一起,大概都緣於內心那段“親日”的感情吧。尤其董道寧,幾乎已以日本人自居,考慮日本人的利益更高於本國的利益。

因此,當高宗武委托他以外交部科長身份去上海先行與日本人聯絡時,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董道寧是在1938年1月16日由戰時的漢口到達已經淪陷了的上海,並與日本人接上了頭。2月15日,已經乘船在日本長崎上了岸,16日,則到了東京。

董道寧的上海、日本一行,其實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收獲,盡管他活動頻繁,先後與日本參謀本部謀略課長影佐禎昭,中國班長今井武夫,參謀次長多田駿進行了會談,可是由於“不以國民政府為對手”的近衛聲明橫亙於前,一切就無從入手。

不過,由於董道寧在日本的活動,緩進派人士卻感到了鼓舞和希望。他們認為:隻要中日兩國間的“和平”意向能信息相通,加上兩國“和平派”的作用,中日間的“和平運動”的可能性是充分具備的,這一點似無可懷疑。

於是,影佐禎昭磨墨揮毫,給他的日本陸軍士官學校校友何應欽、張群寫了封親筆信托董捎去。

影佐問:“這兩人想必在蔣先生麵前說得上話。”

董道寧連忙點頭彎腰:

“貴校的校友在中國軍界出類拔萃者甚多,連蔣先生也自承是出自此門。”

影佐笑曰:“可蔣先生卻確實不是鄙校學生,雖然他說與張群同學,但十期同學錄中,沒有他的大名,我也沒有印象。他隻是振武學校的學生,相當於軍官學校的預備生資格。所以他對陸軍士官學校同學一向器重。”

董道寧:“是的。現在張群貴為軍事委員會秘書長,說話很有份量。而何應欽乃是蔣先生黃埔係的第一號大將,現任軍委參謀長。他對貴國的態度一向友好,影佐先生托他倆運動蔣先生,可是找對人了。”

影佐聽了奉承,臉上微顯得意。董道寧問影佐,為什麼不親自寫信給蔣介石。

“因為我隻是日本參謀本部的一位課長,身份不宜。另外,這種事不宜正麵接觸,否則會讓蔣先生為難的。”

影佐確實想得周到,也由此可見此人心緒之縝密。

就在董道寧要離開日本之際,高宗武也秘密由香港轉道至上海。在日本淪陷區,他居然沒有感到任何的拘束,甚至身心較之漢口還有一種放鬆感。

他下榻在國民黨交通銀行總經理唐壽民家中,此人也是個親日派,交遊甚廣,與日本朝鮮人士相識頗多,是個理想的接洽地點。

唐壽民不敢怠慢這位客人,尤其是聽到他此行的目的,極為讚同。他說作為一個銀行家,最不希望的就是看到戰火擴大,相信日本商人也有同感。他建議高宗武先和日本同盟通訊中南總分局的鬆本重治談談,據說此人很有門道。

高宗武不需要聽唐壽民介紹,對鬆本重治,他熟悉的程度不亞於唐壽民,此人曾留學英國,背景十分複雜,高宗武估計他可能與日本某個間諜組織有聯係,惟其如此,此人大概也能辦他不能辦的事。

3月的上海,春寒料峭,鬆本將車子停在法租界唐壽民的寓前,將衣領豎起,借以略遮寒風。他剛按響門鈴,大門已應聲而開,顯然,高宗武早站在那兒等候了。

倆人緊緊握了握手,未及寒暄,就連忙鑽進了屋內。

高宗武淺淺斟了一杯酒,遞給鬆本,抱歉地說:

“沒有暖氣,以酒禦寒吧。”

接著,他就迫不及待地追問鬆本:

“你們那個近衛聲明所宣布的‘以後不以國民政府為對手''''究竟是真的,還是恫嚇?”

這是問題的關鍵,高宗武清楚地知道,如果日本方麵堅持此點,那麼中日之間交涉就無從談起。蔣介石是個視權力如生命,且又極度自尊的人,怎麼能忍受日本漠視他的存在。

鬆本被高宗武這一問,心頭泛起了不滿,他也是緩進論者。

“1月16日的聲明,作為我個人的觀感,這是笨拙之至之聲明。我隻能判斷為這不是日本政府的虛聲恫嚇,而是真心的。這一點我感到遺憾。”

高宗武急著追問:“日本政府繼續采取這個聲明的態度能到什麼時候為止呢?”

鬆本也沒有把握,他隻能分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