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乘飛機飛抵太原,策動“師弟”閻錫山。老奸巨猾的閻錫山感到風向不對,借口紅軍意欲過黃河東征而婉言拒絕了。土肥原賢二懷著滄然的情感再次告別了北平,回到新京長春複命。在日本侵略者的眼裏,是這樣評價土肥原賢二在華北這段工作的:“從結果上來看,由於土肥原的努力,建成了兩個政權。一個是宋哲元的冀察政務委員會,一個是與它鄰近的徹底親日親滿的‘冀東防共自治政府’,這不能說是完全成功的盡管有些曲折,卻在維持滿洲與蔣介石之間的這個緩衝地帶上起了一定的作用。”
但是,土肥原賢二積數次在華北工作的教訓,更加堅定了這樣一種侵略者的見解:“欲要徹底解決華北問題,必須走所謂的滿洲道路!”
土肥原賢二回到新京長春,歡迎他的是板垣征四郎和東條英機。板垣征四郎分外熱情地介紹:“東條君已奉調來滿洲供職,出任關東憲兵司令,並兼任關東軍警務部長。”
土肥原賢二緊緊地握住東條英機的雙手,然而東條英機卻有些悵然地說:“遺憾的是,你又要奉調回國了。”
“什麼?我又要回國述職”
“這是好事!這是好事”板垣征四郎為緩和這不協調的氛圍,“據我的估計,你又應當晉升了。”
晉升軍階,對土肥原賢二來說當然是件好事。但是,他想到在目前的中國,依然沒有人能填補他的空缺。他為了詳細了解國內鬥爭的情況,又專門請教了東條英機。陸軍中的南進派和北進派的衝突表麵化了。作為南進派的中堅人物永田鐵山,遂成了北進派的眼中釘,結果演出了相澤中佐刺殺永田鐵山的悲劇。東條英機講到此時哽咽了,再也講不下去了。土肥原賢二無比憤慨地說:“他殺死了我們的領袖,我們回報他們的是,徹底摧毀陸軍中的北進派!”
“談何容易!”
東條英機簡單他講述了北進派握有重兵的情況以後,低沉地說,“在國內的同仁,隻有為永田君舉行葬儀的典禮官岡村寧次君了。”
“可他的觀點”
“這我知道!他一度被永田君說服了。”
東條英機沉吟片時,“北進派的氣焰越來越盛,他們直言不諱地要推翻內閣,反對天皇陛下。你這次回國的氣焰越來越盛,他們直言不諱地要推翻內閣,反對天皇陛下。你這次回國“石原蕪爾君、小煙敏四郎君的態度如何?”
土肥原賢二問。“石原是個偽君子,自稱不偏不倚;小佃敏四郎是北進派的幹將,和我們徹底分手了!”
板垣征四郎說罷,習慣地揮動了一下拳頭,“土肥原君,你的很多朋友,包括龐大的黑龍會,全都站在北進派一邊去了。”
“請放心,我會為甫進派的勝利盡力的。”
土肥原賢二十分理解板垣征四郎和東條英機的心情,“為了我們的最高理想,最終的目標,從現在起,我們必須握有兵權!”
東條英機和板垣征四郎讚同地點了點頭。“我就要回國了,你們二位有何重要之事相托嗎?”
板垣征四郎微微地搖了搖頭。東條英機取出四十美元,雙手捧到土肥原賢二的麵前,悲痛地說:“請代我轉給永田君的遺孀。”
土肥原賢二從東條英機的手中接過美鈔,深沉地說:“我一定轉給她!請你二位放心,我會從各方麵關照永田君的遺孀和子女的。”
1936年3月,土肥原賢二回到了東京。這時,震撼日本朝野的“二.二六”事件的硝煙,依然彌漫在東京的上空隨著北進派和南進派矛盾的激化,以審訊謀殺永田鐵山的凶手相澤為契機,陸軍精銳的第一師團的軍官,希望促使裕仁天皇改變南進的國策,於2月26日在東京組織了武裝叛亂。去殺所謂“天皇周圍的惡人”。結果殺死了藏相高橋是清、內大臣齋藤實海軍大將、陸軍教訓總監渡邊錠太郎將軍。他們未能殺死岡田啟介首相和裕仁天皇的侍從長鈴木貫太郎海軍大將。在鄉間的同謀者,也未能實現在城外殺死前內大臣牧野伸顯伯爵和西園寺公望公爵。叛亂者占領東京市中心3天之後投降。裕仁天皇拒絕了叛亂者的任何要求,嚴令陸軍中的大部分將軍辭職,但厲行“陸軍整肅運動”的寺內壽一將軍留任,並出任新內閣的陸相。兩位領頭叛亂的軍官剖腹自殺,其他13人處以極刑,北進派的將軍們實際上全部退出陸軍,南進派大獲全勝。從此,日本實施南進派政策得以全麵進行。然而,由誰出任參與兵變的第一師團的最高長官呢?裕仁天皇欽定了新晉升為中將的土肥原賢二。土肥原賢二在擔任東京留守第一師團長期間,以果斷的軍事手段,整肅了參與兵變的陸軍下級軍官,爭取了石原莞爾等傾向北進的軍官,和鈴木貞一、建川美次、小磯國昭、岡村寧次等高級將領結成同盟,為徹底粉碎北進派東山再起的陰謀,為南進派將領握有軍權盡了最大的力量。從此,他以統帥有方的將軍形象出現在東京。隨著南進派大獲全勝,於8月7日召集了“五相會議”,確定了發動全麵侵華和太平洋戰爭的《國策基準》。一,國家大政的根本,在於根據大義名分,內則鞏固國家基礎,外求發展國運,使帝國在名義上和實質上都成為東亞的安定勢力,確保東方的和平一方麵確保帝國在東亞大陸的地位,另一方麵向南方大洋發展,基準的大綱如下:(一)排除列強在東亞的霸道政策,根據真正的共存共榮的主張,共享幸福;這就是皇道主義的具體實現,也就是我國在對外政策上應予經常貫徹的指導方針。的指導方針。(三)對大陸政策的基本方針,在於希求滿洲國的健全發展,日滿國防的鞏固,消除北方蘇聯的威脅,同時防範英、美,具體實現日、滿、華三國的緊密合作,以促進我國的經濟發展。在日本整軍南進的國策下,1937年3月,土肥原賢二被欽命出任宇都宮第十四師團長。這正合他的心願。正如他的一位部屬所吹噓的那樣,“土肥原本是以‘軍人諭’中心思想,‘誠心’為信條的人,和他多年來在中國搞謀略所表現的完全相反,是一位純真、誠實的武將。他是以‘誠心’作為統帥軍隊的方針,並以此訓育所屬的部隊。”
為未來踐踏我神州河山,為慘殺我中華同胞做著軍事上的準備。與此同時,十一親信中的板垣征四郎已調任第五師團任師團長,山岡重厚調任第一0九師團任師團長,磯穀廉介調任第十師團任師團長,東條英機晉升為關東軍參謀長,並迅速組建東條師團。1937年6月4日,近衛內閣上台,立即著手準備進行新的侵華戰爭。關東軍參謀長東條英機以他那特有的戰爭狂人的嗅覺,聞到了侵華戰爭的火藥味,遂於6月9日以關東軍參謀部的名義,向帝國陸軍部提出了對蘇對華戰略的意見書:從準備對蘇作戰的觀點來觀察目前中國的形勢,我們相信,如為我武力所許,首先對南京政權加以一擊,除去我背後的威脅,此為最上策;如為我武力所不許,則使既成事業保持下去,下定決心,不讓中國方麵染指,以不動聲色的靜觀態度來對付,直到我國防完全充實之時為止,慢慢等待中國方麵重新考慮。這樣也許是適當的。而南京政權,對於日本所希望的調整邦交一事,絲毫沒有作出反應的意思,如我方對它進而要求親善,從它的民族性來看,反而會增長其排日侮日的態度,造成“吹毛求疵”的結果那是6月中旬的一個上午,已經預感到就要率部侵華的土肥原賢二趕回了東京。他除去向有關的親信、死黨窺探日本政府下一步的動向外,主要是為了和妻室兒女團聚數日,對家庭做些安排。午休過後,他感到消閑的家庭生活有些無聊,信手拿起一份《每日新聞》隨意地翻閱著。突然,他被“在溫泉養傷的男裝川島小姐”的標題吸引了,用心地閱讀起來:“為了建設滿洲樂土,情願充當地下水澆灌滋潤,而東奔西走於日滿兩國之間,席不暇暖的男裝麗人川島芳子君,終因在百靈廟事件中所受槍傷至今未愈,於今春回到鬆本市,一直在川島浪速養父家裏療養。在兩三天之前,突然同浪速翁和二名親信人,來到長野市郊外的善光寺溫泉療養。她在這裏,有時浸浴在新綠映照的溫泉裏,有時到附近的據花峽一帶,去欣賞初夏的芬芳氣息來盡心療養。記者於九日來到她住宿的溫泉旅館進行采訪。正趕上她從遊泳池上來,說是痛,一隻手拿著一個小注射器,往腳麵上注射葡萄糖”土肥原賢二隨著報道文章的描寫,第一次用刀挑開川島芳子上衣的情景,第二次在長白山溫泉她和田中隆吉的風流樣兒,以及她和板垣征四郎同沐一池的放蕩形象,又漸漸地閃現在記憶的屏幕上。待到那富有誘惑力的肌體漸逝以後,川島芳子被蒙麵俠客擊傷的往事又在腦海中浮起。當這位蒙麵大俠和謀刺憲飛。槍殺他的賽大俠相重疊後,他似乎斷定川島芳子這次在百靈廟負傷和賽大俠有關。他禁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冷氣。同時,他也為川島芳子幸免於難而感到由衷的高興。靈廟負傷和賽大俠有關。他禁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冷氣。同時,他也為川島芳子幸免於難而感到由衷的高興。《每日新聞》上的這篇文章是這樣結束的:“我再有一個月左右就要回到滿洲去,給部下的士兵們發放軍餉,”土肥原賢二讀罷暗然自語:“如果川島芳子去百靈廟參戰,那是因為有田中隆吉的誘引的話,那麼她這次回到中國去,又是投奔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