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島芳子掃了一眼緩緩落座的土肥原賢二,“幸虧將軍趕到了,不然的話,你們主仆相會也隻有在泉台了。咳!人生就是這樣無情喲”土把原賢二再也無心吃這可口的涮羊肉了,他呆滯地沉默了片刻,和川島芳子隨意地扯了一會兒,說:“我要見賽大俠一麵,我要了解他變化的經曆”旋即起身,神情有些愴然地告別了東興樓飯莊。當年,賽大俠由齊齊哈爾乘車趕往長春,義勇軍誤以為馬占山、土肥原賢二依然坐在這列客車上,遂用炸藥把火車炸翻出軌。賽大俠隨著一聲巨大的轟鳴便失去了知覺,他醒來之後,已經躺在深山老林中的那種簡易木房裏。賽大俠以為落在了和自己作對的胡子的手裏,因此,他安詳地等待著死神的降臨。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義勇軍並未殺他。在他養傷的過程中,他看到了義勇軍平等相處、同心抗日、反滿的特殊關係。後來,又從義勇軍戰士的口中知道了新建的滿洲國的性質,他疑惑不解地自問:“日本人真的不是為了幫助我們複辟大清王朝嗎?”

冬去春來,夏天終於又來到興安嶺的密林中。賽大俠斷掉的右腿漸漸地好了,但他卻留下一跛瘸的殘疾。一天上午,他正在測試自己的腳力能不能逃出這茫茫的林海,突然緊急集合的哨聲響了,他一拐一瘸地走到集合的地點,隻見一位腰別駁殼槍的女戰士站在隊前,大聲憤怒地說:好了,但他卻留下一跛瘸的殘疾。一天上午,他正在測試自己的腳力能不能逃出這茫茫的林海,突然緊急集合的哨聲響了,他一拐一瘸地走到集合的地點,隻見一位腰別駁殼槍的女戰士站在隊前,大聲憤怒地說:賽大俠為了證實義勇軍所說的真假,當然,也是為了驗證土肥原賢二給他講過的滿蒙樂土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他堅決要求隨義勇軍出征。那位帶隊的俠客式的女戰士蹙起了眉頭,瞧了瞧這位一言不發的瘸腿賽大俠,沉吟了一會兒,轉身拍了拍自己那匹噅噅撒歡的白色坐騎,笑著說:“你能自己騎上這匹馬,我就批準你隨軍出征1”賽大俠一聽火氣迸發,真想當場和這位女戰士比武。轉念一想,權把火氣壓在心底。他為了給這位俠客式的女兵點顏色看看,二話沒說,縱身躍到坐騎的一邊,再一縱身,嗖地坐在了馬背上。那些待命出征的戰士驚得膛目結舌,遂又情不由己地熱烈鼓掌。同時,那位做然小視賽大俠的女兵也驚得不知所以,唰的一聲拔下了腰中的駁殼槍,朝著賽大俠擲來。賽大俠閃身一躲,就在這一瞬間伸出右手,穩穩地抓住了駁殼槍的槍柄。真無巧不成書,這時空中飛來兩隻水鴨子,賽大俠驀地舉槍,啪,啪兩槍,隻見那兩隻自由飛翔的水鴨子應聲停翅,相繼落在了地上。這時,待命出征的義勇軍戰士再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那位帶隊的女戰士喜不自禁,縱身躍上另一匹紅色駿馬,大聲喊了一句“出發!”

賽大俠兩腳用力一克馬腹,隨著這近百名義勇軍戰士直撲溝幫子屯而去!但是,義勇軍的戰士們來晚了!全屯近千口人被日本鬼子用機槍掃射在村頭場院中,還有幾十名年輕的婦女被剝得一絲不掛,綁在村頭的樹幹上,日本鬼子在發瀉完獸欲之後,又把她們變成了劈刺訓練的目標,其狀慘不忍睹!賽大俠完全地被氣瘋了,第一個揮動著駁殼槍衝進殺人的場地,和所謂的討伐的鬼子殺在了一團。當他發現一名日本軍官騎馬落荒逃去以後,使用力掄了坐騎的屁股兩拳,奮力直追而去。待到他把這名日本軍官打下馬來,拔出鬼子的指揮刀,又狼狠地劈了幾下。賽大俠騎在馬上,緩緩地徜徉在原始森林之中,他痛苦地回憶著自己的一生。當他想到自己無比虔誠地效忠於土肥原賢二,企望日本人幫著中國複辟皇權的時候,那些被日本人當作劈刺訓練的赤身裸體的婦女又呈現在麵前,他悲痛欲絕地叫喊著,用力捶打著自己的心胸。最後,他竟然把手中的駁殼槍口對準了自己的額頭陡然之間,他恍惚看見了土肥原賢二向他走來。瞬間,謀殺張作霖時代的土肥原賢二、密謀“九.一八”事變時的土肥原賢二、策動馬占山投日時的土肥原賢二從四麵八方向他走來。他匆忙把槍口從自己的額頭移開,對準他意念中的土肥原賢二扣動了扳機,沉寂的大森林的上空響起了槍聲好久,他果斷地說了一句:“我要用仇敵的熱血,洗刷自己良心上的恥辱!”

旋即催馬加鞭,向前駛去。賽大俠回到哈爾濱以後,放火燒了他親自開設的特務據點“隨興樓”。接著,他又悄悄地溜進了阿梅萊托.韋斯帕的寓所,就像是當年見了洋鬼子就殺的義和拳,要親手殺掉這位大鼻子盟弟。他輕輕地走到窗下,室內突然傳出了俄語對話聲:“你說的都是事實嗎?”

“我絕不撒謊!一個被日本兵奸汙了妻子的丈夫,他隻會複仇。韋斯帕先生,為了證明日本警察是屠殺中國百姓的凶手,我再給你念一段真實的日記。”

“我絕不撒謊!一個被日本兵奸汙了妻子的丈夫,他隻會複仇。韋斯帕先生,為了證明日本警察是屠殺中國百姓的凶手,我再給你念一段真實的日記。”

“我的頂頭上司嚴酷得沒有一點人性。他對我說:‘你釣魚嗎?沒有人替魚難過,你一定要采取這種態度。’上午,一個東北青年被指控是共產黨,他被帶進作為課堂的審訊室,挨了一頓痛打之後,他的兩頰、雙唇和眼皮又被點燃的香煙燒燙,然後他的鼻孔被灌進了紅辣椒水,讓他同時嚐到火燒死和被水溺死的滋味。最後,上司用其喜好的工具香煙有條不紊地燒掉了他的眼睛謝天謝地,他終於死了。”

賽大俠手提駁殼槍,大步闖進屋去。原來,阿梅菜托.韋斯帕正在聽一名俄國青年在講述日本警察慘殺中國人的事情。血腥的屠殺,喚醒了蒙昧的良知。不久,他們三個不同國籍的人結成了反日同盟,把韋斯帕獲得的日本人討伐的情報,準時地送給了抗聯戰士,在北滿發動了一次伏擊日本軍列的抗日壯舉。而大戲劇家陽翰笙寫的轟動一時的名劇《大間諜》,就是依據這一事件編撰的。阿梅萊托.韋斯帕叛離日本間諜機關的身分暴露以後,賽大俠隻身入關,原以為在天津可以殺死土肥原賢二,沒想到大漢奸憲飛做了替死鬼。從此,他組織了一個精幹的暗殺團,搞得平津一帶的漢奸、親日派聞風喪膽,過著晝夜不寧的日子。不久以前,他為了刺殺就要離職的多田駿,不幸被捕,關進了日本憲兵開設的監獄裏。當時,多田駿惡狠狠地說:“讓他受夠了活罪,然後在日本國慶的那天處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