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肥原賢二走進陰暗的牢房,隻見一位蓬頭垢麵的犯人蜷縮在冰涼的地上,他就是賽大俠。土肥原賢二打發走獄卒,走到賽大俠的身旁蹲了下來,深沉地說:“你還認得我嗎?”
賽大俠早就認出他來了。他微閉著雙眼,十分坦然地笑了,不無嘲弄地說:“現在的我不認識你了,因為認識你的那個我,早就死去了。”
土肥原賢二聽後倒吸了一口冷氣,禁不住地失聲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打聽你的下落啊!”
“是讓我繼續給你做奴才,還是要把我抓住處決?”
“不!不都不是。大俠,你為什麼要走上這條路呢?”
“有意思的提問。我要你回答,你為什麼要走上這條路呢?”
雖說就這樣幾句簡單的對話,土肥原賢二完全地不認識了麵前的這個賽大俠。轉瞬之間,他又想起了賽大俠刺殺他的往事,難以理解地搖了搖頭:“說句老實話,我待你不薄吧?你為什麼那樣無情地和我作對呢?”
“這個問題很好回答,就像是已經死了的賽大俠,為什麼給你當奴才那樣簡單。”
“不要這樣說吧。我是非常念舊的,時下,也隻有我能救你的生命。”
“可你永遠也不能把我新生的靈魂扼殺死。”
“沒想到你是如此輕生!”
“你更沒想到,我是如此地珍重自己靈魂的新生。”
“你不是這樣的啊!你何時變成這樣一位哲人了呢?”
“這要感謝皇軍的刺刀。你應該走了,不過,請你記住我說的這句話吧:浪子是可以回頭的,強盜一定要受到懲罰!”
“這要感謝皇軍的刺刀。你應該走了,不過,請你記住我說的這句話吧:浪子是可以回頭的,強盜一定要受到懲罰!”
“浪子是可以回頭的,強盜一定要受到懲罰!”
三十四非同尋常的記者招待會土肥原賢二的心情壞到了極點!這不僅是賽大俠那視死如歸的精神威力在壓迫著他,而更重要的是北洋係遺老靳雲鵬一反常態,改變了熱衷中日親善事業的立場,推說年邁體衰,難以進取,希望日方另選能人!唐紹儀被刺,靳雲鵬退坡,帝國內定的人選就剩下吳佩孚一人了!白堅武赴北平整整3天了,尚未帶回吳佩孚的信息,這就更增添了他的煩躁、不安。夜深了,土肥原賢二依然伏案翻閱來自各方的密電,分析著中國軍政形勢的變化。這時,一位特務機關的隨侍悄然走進,搖著手中的電文,頗有些激動地說:“將軍!好消息,好消息”土肥原賢二接過電文,一看編號知是影佐禎昭和今井武夫發來的,暗自說:“一定是關於汪精衛的!”
旋即用心地讀起了這則電文:為落實重光堂會談內容,再三往返於東京、上海、香港之間。汪氏工作出現了突破性的進展,現將經由汪精衛、周佛海協商之後,答複我方的要點報告您知:一、汪兆銘承認了上海重光堂會談的日華協議記錄。二、在近衛聲明中,日本有明白表示不進行經濟壟斷和幹涉內政的必要。三、汪兆銘預定十二月八日從重慶出發,經過成都,於十二月十日到達昆明。此時由於有特別保守秘密的必要,中國方麵希望在十二月十二日左右發表近衛聲明。四、汪在昆明、河內或香港中之任何一地宣布下野。土肥原賢二閱罷電文喜上眉梢,這答複,明確他說出了蔣汪分手以後的格局;汪精衛權且逃出重慶,著手組建與蔣介石的國民政府分庭抗禮的新中央政權。如果這一計劃得以實現,由他負責的“土肥原機關”,將以特殊的謀略功勳彪炳帝國侵華的曆史。但是,土肥原賢二畢竟是從事謀略工作的老手了,這猝然而起的激動心情很快平靜下來,昔日失敗的教訓重現心頭。首先,他分析了汪精衛和蔣介石曆史上的矛盾,用一句中國的俗話說:在國民政府這隻“槽上”,是同時拴不住蔣、汪這兩條叫驢的,所以分裂是必然的;其次,他又回憶了自“七.七”事變以來汪精衛的言行,尤其他想到汪精衛在國統區支持的“低調俱樂部”的政治主張,以周佛海、陳公博等人發起的以汪精衛為核心的和平運動之後,他認為在中國大勢所趨的形勢下,汪精衛這個親日派有可能挺而走險,建立一個臣服於日本帝國的中央政府是可能的。另外,他還清楚蔣介石的態度——采用一切手段,扼殺汪精衛籌建的傀儡政府。當他想到蔣介石的手中掌握著中統、軍統這兩支龐大的特務組織的時候,立即給影佐禎昭、今井武夫發去了一份急電,要他們敦促關小組早日把李士群弄到上海,組建一支能與中統、軍統抗衡的特務機構。同時,命令“土肥原機關”的有關人員,要嚴密保護汪精衛的出走。具體行程日期應服從安全需要,謹防不測事件發生。統、軍統抗衡的特務機構。同時,命令“土肥原機關”的有關人員,要嚴密保護汪精衛的出走。具體行程日期應服從安全需要,謹防不測事件發生。翌日上午,白堅武偕日本駐北平特務機關的川本大作前來拜訪。土肥原賢二一看二位來者的表情,心中暗喜,遂高興地問:“惺亞先生!吳大帥的情況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