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聲頓了一頓說:“這是千真萬確之事,並非我捏造出來之空中樓閣。我想這消息可以供你們做偵案參考!”

張家聲辭去後,國輝對老蘇說:“我們不是懷疑暴徒割耳後,去得太迅速嗎?現在可能作如此的解釋,就是暴徒用棉花蘸××麻醉劑使被害者在睡夢中失去知覺,這種麻醉劑是外科醫師動小手術時,常常使用者,能在十五秒至三十秒間回複知覺。所以暴徒割耳後能從容逸走,而被害者經過一個相當時間,因劇痛而蘇醒。冰倩、菊芬就是先被麻醉次被割耳,迨蘇醒後當然不見暴徒的影蹤了。”

“你意思程愈良醫師給俞永泰一小瓶藥水就是××麻醉劑嗎?”老蘇問。

“張家聲的消息給我一個啟示,使我聯想到暴徒用××麻醉劑。”國輝說,“至於程愈良醫師給俞永泰的一瓶藥水,是否為××麻醉劑,我不敢肯定。”

“俞永泰因經濟拮據,重做馮婦,亦屬可能。”老蘇說,“程愈良醫師委托他割少女之耳。否則為什麼允給他一大條金子呢?”

“也許可能,但我不明白動機何在?”國輝似入迷魂陣中,對此案無法理解。

一小時後,西區新屯看弄人阿四來警局向國輝報告道:“瘋子趙若愚在西區新屯後邊荒地上與拾荒丐童搶奪竹竿,因相持不下,趙若愚取出保安刀片要……割丐童的耳朵。”阿四逢到割字就訥訥口吃起來,“但丐童人數眾多,依然搶了竹竿而去。”

“丐童的耳朵被割下沒有?”國輝問。

“沒有……割”,阿四訥訥地說,“有這瘋子在,人家的耳朵實在太不安全!哦,還有一個有趣的新聞,周世昌家的女傭告訴我,他們曬台上的曬衣竹竿不知被何人竊去後丟在荒地上。他要查究,而周世昌囑她馬馬虎虎不要聲張,添買幾根新的,不就完了。二位先生你們看奇怪不奇怪?”

阿四離警局後,國輝與老蘇二人在辦公室內,各自竭力思索,想打破這割耳之謎。

“這種沒有動機的割耳舉動,我敢以頭顱和你打賭,十之八九是瘋人所幹,我們何不先將趙若愚捕來,加以疲勞詢問呢?”這是老蘇思考後的結論。

“根據今日所獲情報,程愈良與俞永泰之鬼鬼祟祟私議。周世昌之家竹竿被人丟在荒地中,事實上可能周世昌自己用來懸掛繩梯後,遺棄在荒地上。趙若愚割丐童耳朵。凡此種種,決不能使人無疑,而他們的嫌疑,又始終輕重相等,每一個人都有極大犯罪可能性,叫我們如何鑒別呢?”國輝的思潮紊亂已極。

“根據我的再三考慮,程、俞、周,三人看來俱是有重大嫌疑,不過大概是偶然的巧合而已。”老蘇說,“把趙若愚捕來,此案就結束了。你為什麼遲疑不決?”

“不,我們宜派四個警員,化裝後去監視他們,須待獲得確鑿證據,始可逮人。”國輝的決定是合理而有效的。

但是老蘇表示抗議,說了許多似有理由而實無價值的理論,要國輝先去逮捕趙若愚。國輝給他一個不理會。

老蘇開始不顧國輝之勸導,欲單獨前往執行逮捕工作,國輝盡力攔阻。正在僵持之間大頭偵探狄大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