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大頭偵探之來,並非偶然的,他是獲得割耳案消息,特地來會晤國輝的。
“你的傷風感冒痊愈了嗎?”老蘇問。
“沒有什麼大礙,發了兩次寒熱,今日已痊愈了。”大頭偵探說,“你們在辦公室內幹什麼?好像要動手打架了!”
國輝將割耳案詳情,自頭至尾細細敘述,並將冰倩小姐的記錄,也給大頭偵探閱讀。
大頭偵探靠在沙發上吸著他的板煙,用著他的大頭思索推考案情。有時蹙眉,有時微笑。他在沙發上坐了一小時左右,驀地站起來對國輝說:“你不必派人去監視這四個嫌疑人,老蘇也不必去逮捕趙若愚。這案件交給我辦理就是。”
“要不要我們伴你至西區新屯去察看一番?”老蘇問。
“我一個人去已夠。你們在此休息休息吧!”大頭偵探說。
國輝感覺這休息二字比詈罵還厲害,臉上顯然發燒起來。老蘇是車胎麵皮,縱使直接罵他飯桶蠢貨他也毫無反應的。
天色將黑之時,大頭偵探從西區新屯回來。他已訪問過每一個有關住戶,並與他們做短時間之談話。他也視察過被害人之創傷情形,出事臥室的足印以及暴徒借以進出的繩梯。總而言之,應該偵查的俱偵查了,並且把瘋人趙若愚也帶來了。
“老蘇,將趙若愚禁閉起來。”大頭偵探說,“他的神經失常,應該原諒他,不要難為他,萬一他破口罵人可以不聞不問。我要回家去休息了。”
“小狄,你看歸根結蒂,趙若愚始終是犯罪者。像這種案件,根本毋庸多傷腦筋,一望而知是瘋人所幹的勾當。你若早聽我的話,把趙若愚逮來,這破案功勞就是我們的了。”老蘇在那裏發牢騷。
國輝無話可說,便默不作聲。
這天晚上西區新屯有少女的住戶,都好似劫後餘生,感覺莫名的欣慰。他們的威脅,因瘋人被逮捕而解除,他們不再懼怕愛女的耳朵被人割去。少女們亦不再躲藏。有電影迷者赴影院觀戲去了,有舞癖者至舞廳跳舞去了。
十三號住戶郭誌勤教授之愛女郭葆貞應同學之約參加一個盛大宴會,返家時已夜闌更深,由同學用汽車伴送,車至大西路億定盤路,因為馬達損壞,無法繼續行駛,於是郭葆貞小姐棄車獨自步行,好在離家已不遠了。
當她經唐家弄,四處無人,正是麗珊割耳之舊地,她想起麗珊當日遭遇,心中惴惴尚有餘悸,此時她聽得身後有極輕微之足音,回頭觀看,一個用藍手帕蒙麵者,已與她相距僅十餘步之遙,右手攜著一件明亮的東西,加速腳步向她追來。郭葆貞立即意識到割耳暴徒來襲擊她了。
於是她向前狂奔。蒙麵者緊緊追隨。一分鍾後郭葆貞已被他攫住。蒙麵者用那件明亮的東西,移近她的右耳,隻要一秒鍾或二秒鍾的時間,郭葆貞的右耳和其他幾位少女一般地被割去了。可是正在此千鈞一發之時,砰的一響,有顆手槍子彈打進蒙麵人的左腿,同時郭葆貞用手提包將那件明亮的東西格開。
蒙麵人中彈受傷,已無法支撐,身軀搖搖欲墜。
其時唐家弄黑暗處忽然衝出兩個警員來,將蒙麵人擒獲,接著大頭偵探亦從唐家弄內悠閑地踱出來。
“你們將他送往警察醫院療傷,並派人看守他!”大頭偵探囑咐兩個警員說。
“哦!大頭偵探,你的槍法如此準確,真使我佩服!”郭葆貞與大頭偵探並肩步行,往西區新屯而去。
“稍有把握而已,”大頭偵探謙遜地說,“你擋開他割耳利器的手法亦不錯。”
“哦!這是今日下午你盡力教導之功!”郭葆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