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蛛絲馬跡現真章 下(2 / 2)

“啊……”南子琪訕笑道,“昨日三皇子與南某曾在棋社偶然遇到,事後打聽一番才知是魏侯爺,隻是不想一夜之間,魏侯爺便成了平民百姓。”

“聖旨是今日才到的鶴城,子琪大人不知道實屬正常。”刑風道,“魏書寒此時暫押在鶴城府衙,子琪大人有什麼事要問他?”

“也沒什麼大事。”南子琪不好意思道,“此事不問魏公子,問邢統領也是一樣。鄙人家中有一仆人,聰明伶俐,能言善辯,十分得南某歡喜。就是有個毛病,慵懶成性,一懶就裝病,打不動,罵不聽,軟硬不吃。魏公子與邢統領馭下有方,南某想討個法子,怎麼才能治好一個裝病的人。”

刑風聞言盯了南子琪好一會兒,才道:“我會把話給你帶到的,至於他有沒有命告訴你答案,得看聖上的意思。”

言罷,不再多語,率眾而去。

南子琪留在原地吃了一嘴的塵土,他抹著嘴巴呸呸吐了好幾口,望著刑風離去的方向,輕聲歎道:“虎父無犬子,這和,非談不可了啊。”

有人來喚他,“大人,三皇子請您盡快回去。”

“回,我這就回。”

南子琪歎息著轉回摘星樓。

另一邊,馬勒率眾趕回鶴城府衙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見魏書寒。

在他將摘星樓裏的所聞所見一一告知魏書寒的時候,謝任之在茹巧巧的幫助下卸去盔甲,臉色蒼白地扶著椅子坐下。

魏書寒見狀,向馬勒作了個暫停的手勢,先來問候謝任之。

“謝先生,您沒事吧?”

“無妨。”謝任之額前布著一層細密的汗珠,“魏公子,那位三皇子胳膊上的傷不像是中原武功所傷。”

原來,幫著禦醫提拿藥箱的士兵正是謝任之,他借送拿藥箱的時機,特意瞧了馬勒的刀口。

“謝先生可看得出是什麼武器所傷?”魏書寒邊問邊從茹巧巧手中借過銅盆,親自伺候謝任之脫下外衫。

“隻能看出是砍傷。”謝任之也不客氣,抬起手臂讓他幫忙撤下包紮在腹部的棉麻布,“江湖上武器種類繁瑣,中原多用槍劍斧刀,從這位三皇子的傷口形狀來看,刀傷的可能性非常大。”

謝任之身上的傷口因著一來一回的顛簸,再度開裂,未免暴露他與刑風一同去了摘星樓,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房中除了茹巧巧之外,隻剩下魏氏兄妹與刑風。男女授受不親,魏瀟瀟不方便搭手,茹巧巧雖是他的徒兒,可是他受傷的地方不止是腹部,大腿上的傷還是得由魏書寒或是刑風幫忙才行。

待謝任之換好新的衣衫,魏書寒才拍拍背著臉望向門口的茹巧巧,示意她將東西撤下去。

茹巧巧心疼地看著謝任之,為了救牛頭寨,師父差點丟了命,可她卻一點忙也幫不上。

魏書寒看出茹巧巧的心思,特地叮囑道:“謝先生一日之內的換藥時間是有數的,原本愈合的傷口突然出血,一定會引起旁人的猜忌。你去把這些換過的藥材和衣服處理掉,切莫讓人抓住把柄,別一個人行動,找瀟瀟商量下。”

茹巧巧聽了,將謝任之換下的衣服抱進懷裏,用力點點頭,“你放心,我這就去找瀟瀟。”

待茹巧巧離開後,魏書寒坐回桌前,幫謝任之斟了杯茶,詢問道:“謝先生何以看出刀傷非中原武功所傷?”

謝任之抿口茶水,答道:“中原武林的刀法千變萬化,總結下來無非八個字,掃、劈、撥、削、掠、奈、斬、突,此八法之中以劈砍為主。可看馬勒的傷勢,說是砍傷所致,可傷口形狀著實怪異,就像是……”

謝任之停頓片刻,猶疑道:“像是有人故意破壞了傷口,免得遭人認出是何刀所傷。”

魏書寒聞言,若有所思道:“馬勒在受傷之後有無暈厥過……”

刑風問:“暈過怎樣,沒暈過又怎樣?”

“若是傷口當真遭人故意破壞過,暈過,便可能是外人所為。”魏書寒撚著衣袖道,“沒暈過……就是馬勒親自破壞了傷口。”

“就是馬勒親自破壞了傷口!”刑風立馬接道,“如果是他自己破壞的,那他肯定是認出了刀傷是何種武器所致。”

“很有可能。”魏書寒困惑,“馬勒恐怕知道真凶是誰。隻是,既然他什麼都知道,又想護著幕後真凶,為什麼要和我合作呢?”

麵對魏書寒的困惑,刑風道:“魏書寒,我回來的時候,南子琪向我問了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他問我,怎麼才能治好一個裝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