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治好一個裝病的人?
南子琪的話在魏書寒耳邊不斷回響著,猛然間,一個念頭在腦海裏閃出。
“我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馬勒問。
魏書寒揚起唇角,“治好裝病的人的辦法。”
他正要將法子說於兩人聽,阿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主子。”
“進來回話。”
“是。”
屋門推開,進來的不止阿二,還有茹巧巧與魏瀟瀟。
兩人見魏書寒與刑風圍桌而坐,屋中氣氛緩和,沒有絲毫火藥味,皆鬆了口氣,一個挨著謝任之坐下,一個走到刑風身側坐下,如此一張圓桌前坐滿了五個人。
阿二跪在魏書寒腳下回話道:“主子,屬下仔細詢問過張勇,摘星樓近半月裏不曾向外要過冰,但曾向鶴城府衙討要過大量的鬆香,說是羅烈國入殮死者有使用鬆香的習俗。”
“鬆香?”魏書寒轉回身來,想問問謝任之在羅烈國時有沒有聽過死者以鬆香入殮的習俗,結果就看到謝任之身旁坐著端茶倒水噓寒問暖的茹巧巧,刑風肩頭倚著十指交扣說悄悄話的魏瀟瀟,話頭頓時梗住。
為什麼他會有一種被排斥在外的錯覺?
魏書寒重重咳嗽一聲,想引起眾人的注意。
魏瀟瀟聽到了隻當沒聽到,依舊攀在刑風肩頭細聲說著什麼,刑風在魏瀟瀟貼上來後便化作了根隻會點頭和臉紅的木頭,哪兒還聽得到別的動靜。
倒是茹巧巧見魏書寒咳嗽不斷,主動關心地問:“魏公子,你是不是嗓子不舒服?”
魏書寒冷哼一聲,拿起個空茶杯重重地擺在了茹巧巧跟前,“倒茶。”
茹巧巧抓抓腦袋,剛才不還好好的,怎麼說生氣就生氣了?阿大的脾氣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不過,魏書寒剛因為救牛頭寨的事被皇帝奪了侯位,她應該多體諒體諒他,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莫名其妙的鬧脾氣。
茹巧巧從善如流,提起茶壺給魏書寒斟茶,還特意叮囑道:“入秋了,天氣躁,多喝點茶下火。你看你,嘴巴都起皮了,等牛頭寨的事兒解決了,我去山上給你采點草藥,和蜂蠟磨成膏,你隨身帶著,幹了就擦一擦。這是幹娘教給我的偏方,可管用了。”
魏書寒本不渴,要茹巧巧給他倒茶不過是心中有氣無處可撒,故意找的借口。可茹巧巧這麼一番話說出來,卻像是一股冷泉澆進了他冒著火的五髒六腑裏,餘下的火氣滅得幹幹淨淨。
“嗯。”
他接過茶杯,一飲而盡。
茶有些涼了,微澀不苦,舌尖上還餘著幾分甘甜。
魏書寒掃了眼茶葉,信陽毛尖,這茶以後可以常備。
茹巧巧見他喝得這麼幹脆,以為他真渴了,又給他添上。
這次魏書寒輕抿一口便放下了。
“說正事。”
他重重敲幾下桌子,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謝先生,羅烈國除了冰葬,還有別的入殮習俗嗎?”
“有。”
“什麼法子?”
片刻的沉寂後,謝任之答道:“幹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