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大將軍?”
費大將軍冷笑一聲,“你叫我什麼?”
萬一頓時愣住,下意識地回答:“大將軍……”
費大將軍笑了,他抬手伸向腦後,當著萬一的麵,將人皮麵具揭了下來。
朗目疏眉,眼角帶疤,不是謝任之是誰?!
萬一驚恐地倒退幾步,轉身就逃。
隻是屋外早就布滿了梁國的士兵,就連房梁上都烏壓壓站滿了弓箭手,根本沒有給他留下任何逃走的可能性。
“把他給我拿下!”
魏書寒早等得不耐煩了,見人出來,一聲令下,將士們群湧而上。
前有百人圍堵,後有武林高手坐鎮,萬一很快被拿到了魏書寒跟前。
即使眾人押著,萬一竟然在見到魏書寒時突然衝了過去,隻是他手腳皆被束縛著,衝出沒幾步便栽到在地,被梁國將士壓在了地上。
魏書寒在萬一衝過來時,所做第一件事便是將茹巧巧拉到身後,然後朝著阿二使了個眼色,阿二立即從袖中掏出提前備好的白布,卸開萬一的下巴,大力塞了進去。
這是怕他自盡。
此刻的萬一與馬勒的待遇差不多,手腳盡綁,口中塞著破布團,隻能像條瘋狗一樣意圖襲擊魏書寒,大有死也拉個墊背的氣勢。
魏書寒隻是冷冷地看著他,不讓人將他押走,也不問話。
很快,萬一消停了下來,不是折騰累了,而是意識到了麵前這位他從沒看在眼裏的小侯爺想幹什麼。
他在等人。
等誰?
答案隻可能是一個。
馬勒。
萬一頓時癱軟了下來。
主子的大事,怕是徹底完了。
而終結之人,不是旁人,正是他這個最忠誠的隨侍!
在萬一想明白自己乃是壞了自家主子大事的罪魁禍首的時候,謝任之出現在了關押馬勒的房間裏。
在隔壁的戲唱完之後,刑風點亮了燈,給馬勒鬆了綁。隻是馬勒還坐在椅子上,垂首麵對著早已什麼都不看見的青牆不知在想些什麼。
謝任之看著馬三皇子蕭瑟失落的背影,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將萬一親手寫下的證據交給刑風,低聲歎道:“忠誠者因忠壞事,必以命自證清白,重情者為情所傷,必以絕情抱怨雪恥。魏公子……好手段啊。”
刑風沉默地接過。
“我在外麵等你,你好好勸勸他。”
“嗯。”
在謝任之走後,他將證據交到了馬勒手中,輕聲道:“馬三皇子,我來鶴城之前,陛下曾交付我一言,無論此案結果如何,一定要保住三皇子的安全,萬事以議和為先。”
馬勒抓著證據的手指動彈幾下。
刑風又道:“牛頭寨中有一女子,乃是魏書寒真心所愛,所以,他的行動並不代表我國陛下的意思。”
馬勒偏首,困惑地看向他,似乎不明白刑風這個時候跟自己說這些話的意思。
“對於魏書寒而言,救下牛頭寨足矣,對於我國陛下而言,隻要此案的結果不會影響兩國議和之事,陛下亦不會在乎。”刑風道,“所以,這個證據的去留,由您來決定。”
馬勒不解道:“既然如此,你們為什麼還要演這場戲?”
刑風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馬勒一愣,隨即一個人的麵孔浮現在眼前。
南子琪。
為了將他推進王位之爭,南子琪竟然跟梁國勾結!
所以他才會勸他參加今天這場遊湖,甚至在梁國士兵要求他隻身去見刑風時,主動幫忙攔住費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