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次顧三少在這出的事故比較嚴重,雖然沒有驚動家裏,所以來的隻是顧靳城。
容錚和顧三少同歲,一個大院裏長大的發小。相比之下,他與顧靳城的接觸並不多,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顧靳城給人的感覺太疏淡,自然而然就不會有太多交集。
而唯一頻繁的交集,恐怕隻有蔚宛。
在思忖了一瞬之後,容錚微挑著一雙桃花眼,不動聲色地說著:“阿原如果要亂來,也不見得有人能攔得住他,不過看現在這樣的情況,暫時應該是不會的。”
誰都知道顧靳原在很多年前出了一場很嚴重的車禍,所以這次的事故才會更讓人心驚,當年的事故太慘烈,心有餘悸。
顧靳城回頭看了眼緊閉著的病房門,腦海中浮現了方才在病房裏看到的女子,很年輕,看上去不像是什麼有心機之人,就連眸光都是帶著些怯生生的。
不過轉念又想,人不可貌相,外表看著單純的人不見得心思簡單。
顧靳城和容錚道了別,當天就坐上了回去的航班。
周末的日子,若是按照顧家以前的習慣,每到這天的時候無論如何都要回家,而最近這段時間,家裏實在是太冷清。
顧靳城從機場出來之後就不知要去什麼地方,想起了那天在民政局門口,蔚宛半是嘲諷著說的那些話。
她說,不是所有人都對不起他。
遇上了晚高峰時間段,車流停滯不前,一如他此刻的心情,絲絲縷縷的煩躁。
在停車等待的過程中,顧靳城將自己的手機開了機,有幾條未接電話是陸珩的,他回撥過去,直截了當地問:“什麼事?”
陸珩和他彙報的還是之前那個私家偵探的事情,對方一口咬定雇主是個女人,隻是說要找自己丈夫出軌的證據,才能在離婚的時候能爭取更多的賠償。
“顧先生,順著這個人提供的信息,應該是……”陸珩猶豫了一下,不知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不用說了,我知道。”顧靳城出聲打斷了他的話語,其實讓陸珩去查一遍隻是想要確定到底是不是如此。
陸珩依言停止了這個話題,隨後又有些欲言又止,“顧先生……”
“還有事?”
“您在城東的那棟別墅,今天已經有中介帶著人去看房子了。應該是房主售出的價格很低,現在有好幾個人搶著要,價格被中介提了好幾次。您看要不要……”
陸珩心知這是他的家事,不好過問什麼。
不過若是不在意的話,怎麼還會私底下讓他去打聽這事情的動向?
顧靳城沉默了一瞬,售出的價格很低,可見這別墅原先的主人有多想要將其賣出去。
急切地想要和過去一刀兩斷。
陸珩一直沒有出聲催促,隻是這沉默的時間有些漫長。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紅燈轉綠,後方的車子不停地按著喇叭催促時,顧靳城才回了神,沉著聲說:“買下來,暫時以別人的名義,不管出什麼價格。”
“好的。”
……
過戶手續在幾天之內就已經全都辦理完成,鑰匙再一次交到了顧靳城手中。
當初他將這別墅歸在蔚宛名下的原因很簡單,隻是想能多給她一些名正言順的補償。蔚宛是個依賴安定的人,家這個概念,對她來說擁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別墅裏的擺設都沒有改變,簡單大方,而所有曾經在這裏生活過的印記,早已消失幹淨。
他想起來在辦理了離婚手續之後的一天,蔚宛曾給他發過一條短信,問他留在這裏的東西要怎麼處置。
當時他沒有回複,而是過了一天之後,才回了簡短的兩個字——丟了。
此刻,主臥裏被撤得幹幹淨淨。
在主臥的櫃子裏,顧靳城看到了一個箱子,也許是還未來得及處理,他疑惑著拿出來打開。
幾個相框,顧家的合照,還有曾經一直鎖在書房櫃子裏的那張照片……
蔚宛把所有東西都處理了,唯獨留下了這些,可能是她自己都不知該如何來處理,索性就不管不顧地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