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一部走出象牙塔的成功之作(1 / 2)

麥英豪

嶽南先生的新作《越國之殤》在付印前托友人將書稿轉給我,並囑在他新作的卷首添幾句話。這使我犯難了,寫什麼好呢?一時思緒萬千,因為我與南越王墓有不解之緣,說來話長了,唯有長話短說吧。

回想起來,我自1953年初參加田野考古工作,開始踏入文物考古之門。從那時起,我就夢想自己能有幸碰上發掘南越王墓的機會,由此而“朝思暮想”足有三十年,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1983年峰回路轉了,一個偶然的機遇,在廣州市車水馬龍的解放北路象崗一個建築工地,南越王墓被發現了!自從發現這座王陵之後,我們參與勘探、發掘、整理考古資料、修複出土文物、編寫發掘報告與專題論著,又忙於籌劃古墓原地保護、就地興建古墓遺址博物館、籌組在國內和出境的出土文物珍品展覽等一連串工作。轉眼又過了十多個年頭,說起來又是“得來實在費工夫”哩。在這十餘年中,有些日子確實是為了它而廢寢忘食,但雖苦而無怨,累而不怠,何也?我們認為:值得。雖然,已發現的還不是南越開國之君趙佗的墓,而是二主的墓,但也是難能可貴的了。我覺得南越王墓的發現,不僅令嶺南震撼,而且令中外震驚,因為它的文物價值實在太重要了。正如國家文物局顧問謝辰生先生說的,南越王墓有三個至為難得:首先,從建國後的考古發掘所見,凡屬大型的墓幾乎都被盜掘過,十室九空。而南越王墓未受盜擾,保存完好,實在難得;其次,發現時墓內未遭任何擾亂破壞,這對科學研究有特別重要的價值;還有,這座石室墓是嶺南發現規模最大、隨葬遺物最豐富、墓主人身份最高的西漢大墓,司馬遷的《史記》,班固的《漢書》均為主人入傳,因而墓主的史事清楚,年代精確。試看,新中國成立五十年來在各地發現的大量漢墓中,有幾座墓的主人是在《史記》《漢書》中有傳可查的呢?

另一方麵,南越王墓發掘後已出版有《西漢南越王墓發掘報告專刊》,台灣光複書局出版了《中國文物考古之美——嶺南西漢的寶庫》的專著。出土的文物珍品又先後在北京故宮、中國曆史博物館(今中國國家博物館)、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台灣故宮博物院與曆史博物館以及境外的日本、德國等多個地方舉辦專題展覽,都有精美的圖錄刊行。在圍繞墓主人身份的考證等問題上引發學術爭鳴的文章連篇累牘,雖未刻意經營,卻已構成了南越王墓學術研究的係列。這樣的學術效應,在嶺南的考古發現中,至今仍無出其右者。近日,還接到一個信息:1999年世界建築師大會第二十屆年會在北京召開,南越王墓博物館被大會屬下組織評定為20世紀世界建築精品。秦代造船遺址、南越國宮署遺址、南越王墓被譽為廣州秦漢考古三大發現,這三個重要的秦漢文物史跡已由國務院公布列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這是廣州曆史文化名城的精華所在。

《越國之殤》又為南越王墓學術研究係列增添一本別開生麵的新作。我認為這本書有如下幾點是值得稱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