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永遠是小孩子就好了,那就不會有這麼多的煩惱。可惜隻是幻想而已,他們最後都長大了,所以,想要快快樂樂沒有擔憂永遠在一起,隻是個不切實際的美好夢想罷了。

外麵的上課鈴響了很多次,奈奈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洗手隔間的馬桶蓋子上,看著天花板上的那盞燈,直到脖子都仰酸幾乎失去了知覺,才慢慢的垂下頭來。過去的一切顯得都很快樂然而太短暫,八年的時光用來回憶的話也不過是短短一瞬間的事而已呀。

怎麼辦?她總不可能一輩子躲在洗手間裏不去見人。奈奈慢吞吞的站起來,整理了下衣服,又確定外麵沒有其他人在,才小心翼翼的推開隔間的門。走到洗手台,那兩個媲美兔子的紅眼睛連自己都嚇了一大跳。用這種樣子出去身為學生會長的尊嚴就要丟到下水道去了。奈奈打開水龍頭狠狠的洗了洗臉,努力的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比較自然。又掏出隨身戴著的化妝包塗了點粉底,好讓發腫的眼睛不那麼顯眼。這才提著書包走出洗手間。

一看手表才知道,她居然在裏麵發了整整三個小時的呆。好吧,教室也不用去了,直接轉頭改道醫務室。傷心完了痛哭完了,日子還得照過,想要她為一個男人死去活來不可能。現在去開病假單掩蓋自己逃課的事實才比較重要。奈奈挺起胸膛,醞釀了一下情緒,大步的走上滿是陽光的走廊,對著迎麵而來打招呼的學生露出了一個微笑。

一切都結束了,要笑對生活。奈奈在心底為自己默默的打氣。既然手塚不把她當回事,她也沒必要再把他放在心上。從今天開始她要忘記過去重新開始——

“會長,跑哪兒去了我找你半天,關於網球部的——”興衝衝跑過來準備上交報告的某學生會會員在看見奈奈瞬間變成黑色的麵容時立刻閉嘴。

“對不起啊,最近麻煩不要在我麵前提起和網球有關的任何東西,謝謝。”奈奈麵帶笑容的說,隻是眼睛一點都沒笑。

“我、我知道了。”倒黴的會員不知道自家會長的哪根神經搭錯了線,戰戰兢兢的回答。

“嗯,很好。最近網球部似乎都沒來參加會議,記得要他們準時參加。反正關東大賽已經結束,決賽還有一段時間嘛,老是搞特殊化影響不好。”和藹可親的拍拍他的肩膀,奈奈覺得心情好點了。做不出潑婦罵街的行徑,小小的遷怒一下也不算太過分吧,大概。

然後在短短半天之內,整個學生會的人都知道會長大人不知為何對網球部很不爽。沒人想到是因為某人不告而別的關係,隻能猜想是不是奈奈為青梅竹馬受傷受傷事件在發泄。雖說覺得她有點神經質但網球部來開會是正常要求,所以也隻是私下嘀咕了幾句便略過不提。

不知不覺又過去了三天,奈奈收到了手塚打來的電話和電子郵件若幹。電話統統裝作沒聽見郵件看也不看全部刪掉。既然決定了要和他保持單純的同學鄰居關係,就沒有必要再去糾纏不清。她累了,不想再和他玩猜猜猜的遊戲。所以奈奈隻是在刪掉所有郵件之後回複了一條:請好好治療,不要分心。祝你早日康複重回賽場。

作為一個普通朋友來說,這樣的程度就足夠了吧。

奈奈這樣想不代表別人也這麼想,在一天放學之後她在校門被大石和不二攔住了。見他們一臉嚴肅,奈奈笑著說:“怎麼了,有什麼事?”

“奈奈,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談一下。最近你的態度很奇怪。”第一次,大石沒有像往常一樣對她親切的笑,非常認真的說。

“大石君,你這是幹什麼?我可沒有克扣過你們網球部的活動經費吧。”奈奈用半開玩笑半當真的口氣說。

不二一改往常喜歡和她玩語言遊戲的習慣,直接了當的說:“對不起,我們本來不想多管閑事。你和手塚之間到底在鬧什麼我也沒興趣知道。可是作為你的朋友,同時也作為手塚的朋友,我不希望看見你們這樣下去。”

奈奈在心裏歎了口氣,有點無奈的說:“不二君,謝謝你,不過你真的想太多了。我很好,手塚不是已經去德國治療了嗎,所以他也會很好。”

“奈奈,平時你都很關心手塚,可是現在他在國外治療,走了快一個星期了。你都不聞不問。”大石猶豫了一下,“昨天和他打電話的時候,從來不談私事的他居然第一次問起了你的事。你們.......是不是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