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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媽媽躺在這裏做什麼?地上正涼,茯苓,還不上去將人扶起來?”

茯苓收起笑,應了聲“是”,將尤媽媽給扶了起來。

尤媽媽堪堪站穩身子,就一把將茯苓給推開,伸手怒色指著緒如裳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雖然上了年紀,但還不至於連一個門檻都跨不過來!

剛才顯然就是有人暗中用石子砸了她的膝蓋才將她絆倒的!

而且直覺告訴自己,丟石子的那人錯不了就是眼前的緒如裳!

真是活著就慣會禍害別人,也不知道這命硬的東西上哪兒學來的這本領!

緒如裳一臉無辜:“尤媽媽這般指著我作甚?您難得來棲雲榭一趟,有什麼事不妨直說?”

茯苓跟著附和,“是啊尤媽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家夫人害得你摔倒的呢!”

尤媽媽聽了差點氣得倒頭就那麼挺挺地昏過去!

難道不是嗎!?

可她終歸拿不出證據證明是她幹的,又想起今日來的正事,隻能打碎牙齒和血吞了,恨恨道:“老夫人傳您去頤安堂一趟,您若是沒什麼事,這就跟老奴走吧!”

……

緒如裳一路跟隨尤媽媽來到頤安堂內。

頤安堂不愧為武定侯府的正堂,周圍小湖環繞草木繁茂,布局寬敞又大氣,雕欄玉棟別具匠心,不論是布施還是家具用的都是頂好的。這樣的廳堂不論哪位貴客見了也不能不感慨一句富貴氣息橫溢。

甫一踏進廳內,就看見一身雍容華服的蘇老夫人危坐在堂上,雙目闔起,手裏頭一下又一下地撥弄著一個老檀佛香手串。

乍一看,倒像個侯門主母的模樣,頗有些威嚴架勢。

可在武定侯府中,哪怕是個丫頭奴才都知曉他們這位老夫人隻不過是位被扶正了的妾,娘家籍籍無名,說的通俗一點,就是個沒牙齒的老虎。

當年侯爺在外征戰,嫡夫人病急過世,倘若不是世子和二爺年紀還小,府中需要主心骨來支撐著,這潑天的好運可萬萬落不到她頭上來。

但有一說一,這些年她主管府中一切大小事宜,倒也都管的井井有條。想來多少也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不然也不會將那幾個狗腿子管治地服服帖帖。

隻見尤媽媽一臉殷勤地迎上前去,仿若膝蓋上的疼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老夫人,世子夫人帶到了。”

緒如裳淡淡地掃了一眼蘇老夫人手中的佛珠,福身道:“兒媳給婆母請安。”

話落,大廳內安靜的針落可聞,無人回應。

良久,一道語氣不容違抗的命令自堂上傳來:“跪下。”

尤媽媽一聽這語氣就知道蘇老夫人心情不爽,登時幸災樂禍地看向緒如裳,等著她的反應。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緒如裳並未神情驚恐,也沒有依言跪下,而是不卑不亢直視著蘇老夫人:“不知婆母因何故要兒媳跪下?”

聞言,蘇老夫人緩緩睜開了雙眼。

尤媽媽見狀,連忙上前一步:“您目無尊卑,虐待下人,難道不該跪嗎?”

緒如裳笑了,“我自知打了桃葉,可她終歸是我院裏的人,至於虐待一詞尚有待考究。隻是不知這目無尊卑的罪名是如何定的?”

尤媽媽:“……誰人不知侯府裏大大小小的事都得過問老夫人這一關,您擅自打了桃葉,不正是不把老夫人放在眼裏嗎?”

說這話時,尤媽媽很沒底氣。

不知為何,今日這位世子夫人總給她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悄悄地變了,可是在她麵前的卻又依舊是那張臉、那個人。

緒如裳笑容忽然冷了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