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隱伏在男人體內的雄性亢奮不已,他感覺興奮起來了。他忍不住,旋即從水裏收起腳,轉過身,一下子把小芹緊緊地擁摟在懷裏,拚命地吮她的嘴唇、脖子、頸部。
小夥子突如其來的動作,姑娘又是興奮又是緊張,她有些恐懼不安地說:“家才哥,我怕……我怕……”
“別害怕,我實在挺不住了!”楊家才一邊說,一邊把她放倒在地上,兩手把她的衣裳撩起來,激動地反複摩挲她的成熟而滾圓的胸部,他的手平時在家裏摸慣了硬梆梆的鋤頭、扁擔、木棍,在井下摸慣了鋼釺、鐵鏟、手推車,全是冷冰冰的沒有感情的東西。
現在,一下子觸及異性的身體,又柔軟、又嫩滑,還有微微體溫,叫他怎麼不亢奮啊。他撫摸著、柔捏著,忍不住把自己的短褲衩扯下來,接著又用手解開姑娘的褲帶結。
小芹從未經曆過這種情形,她緊張萬分地推開他的手:“家才哥,不要、不要,你現在就把我的肚搞大了,阿爸阿媽會打我的,鎮上的人會笑話我的!家才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啊……”
“怕什麼,你的肚子大了我馬上和你結婚,讓你幫我把娃娃生出來!”他再次欲扯她的褲帶。
小芹還是驚駭不已,用手死死地捂住褲帶,苦苦地怏求:“家才哥,你忍耐過今晚好不好,我求求你啊……”
黯淡的月光下,映照出少女眉睫下的掛滿的點點淚珠,還有那張驚懼、緊張的臉。楊家才看到這情景,頓時停止動作,他突然痙攣地愣怔住了。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害怕、恐慌,好像她遇到的不是她心愛的男人,而是陌生的歹徒,凶惡的野狼。
姑娘見他突然發呆了,又怕他生自己的氣,甚至害怕他以後不再理睬她了,心裏又陡然產生出另一種緊張。於是,她鬆開手,並自己動手解開褲帶結,緩緩地把褲子退下來,淚汪汪地說:“家才哥,你如果實在挺不住,你就碰碰外邊,不要進去,啊!”
然而,突遭痙攣的小夥子這時已經疲軟了,他想把家夥重新弄起來,可是半點動靜也沒有。他滿臉懊喪,一副失魂落魄的窘態。
“家才哥,怎麼不上來呀,隻要你不進入我的身體裏麵,你在外麵怎麼玩怎麼碰都行。”
楊家才看見家夥軟巴拉的,沮喪地說:“小芹,我……我不行了,你起來吧。”
姑娘又嚇了一大跳,坐起身子來,著急地問:“你什麼不行啦?”
“我下麵不行了,方才硬梆梆的,”他指著那東西說,“不知為什麼,突然疲軟下來了。”
小芹看見他的如棒棰狀的肉柱子好像發瘟雞一樣,無精打采地垂下頭。幾分鍾前,她的手無意中還觸及對他下麵的棒棰,她覺得那玩藝粗粗長長、硬得好象一根幹麵棍,生怕自己承受不住。
再加上事先沒有思想準備,突然讓它進入自己身體,不疼得要命才怪。平時不小心被一根小木紮著皮膚,都疼得她嘴牙裂嘴嗷嗷叫,現在突然讓這般粗碩的家夥進入身體內,怎麼不令她驚恐萬狀喲!
而眼下,當答應讓他觸碰外邊的時候,他卻不行了,連說話的力氣也提不起勁了。她看見他滿臉沮喪、哀傷的樣子,便安慰他說:“家才哥,可能你在井下挖煤太累了,又趕了那麼遠的山路,疲勞過度,所以身體消受不了。隻要今晚你好好睡一覺,明天保證會好起來的。”
由於滿腔激情受到挫折,他好像一下子掉入冰窟窿裏,渾身熱血很快冷落下來。他無精打采地穿好自己的衣服,然後對覃小芹說:“小芹,你也快點穿褲子吧,免得身體受涼。”
姑娘把撩起的衣裳扯下來,重新穿好褲子。塘邊盡是水漬,她的衣裳褲子早被水漬弄濕了,上麵還被塘邊的濕泥士弄髒了,晚風吹來,她感到有些涼,不由打起冷顫。
“夜深了,我送你回家吧。”楊家才拉站她的手指說。
小芹扯扯濕漉漉的緊貼身體的衣裳,憂慮地說:“瞧我這身衣裳又濕又髒,等會兒叫阿媽發現,怎麼辦啊?”
楊家才說:“你不知道瞞她說,不小心在塘邊摔了一跤嘛。”
本來是一個甜蜜蜜的約會,就這樣有些掃興地結束了。
楊家才鏟完當頭的煤後,羅福家看見采煤工作麵頂板破爛,而且還有些淋水,便叫他進老塘裏麵敲脫一根單柱,扛出來維護頂板。其餘的工人操丁字鎬,繼續挖煤。
楊家才因為睡眠不足,竟然半閉眼睛半養神地向老塘裏麵走去。井下本來就黑古窿冬,他拎著一柄斧頭,借助一盞小油燈歪歪跌跌地摸行。
他找到一根比較好支柱,又看看頂板,頂板裂開一道縫隙,估計一下子不會冒頂,便把小油燈放好,雙手舉起窿斧向單柱敲去。“咚!”空蕩蕩的老塘,發出很響的聲音,頂板壓力比較大,單柱才微微移動一點。
他又舉起窿斧,再向單柱敲去,“咚!”老塘內又回響一聲悶雷似的聲音。聲音單調、枯燥。他再舉起窿斧,可是,瞌睡的濃意如老酒一般一下子襲上他昏沉欲睡的大腦,雙臂半點力氣也沒有了,剛舉起一半的窿斧便隨著他疲軟的雙臂垂落下來,把油燈砸翻了,暗弱如豆的火苗瞬間熄滅了。他再也支持不住,一頭倚靠在單柱上想歇一下,可是很快就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七哥和楊厚實二人到別的當頭檢查布置活兒回來,看見楊家才不在,就問:“羅福家,家才他上哪啦?”
羅福家放下丁鋤,他隨便用巴掌抹一下滿臉的汗水,說:“我叫他進老塘敲單柱,準備在這兒打根柱子。”他指指頂板。
覃七哥向老塘望去,隻見裏麵映著黑古隆冬的,沒有燈光,也沒有半點動靜。他朝裏麵呼喊幾聲:“家才……家才……”
呼叫停下來,老塘那邊死一般寂靜,大夥頓時緊張起來了,以為發生了窒息事故。前些日子井下就發生過這樣的事故,死了一名工人。
覃七哥立刻吩咐正在搖轉風櫃的工人把風櫃口掉轉,向老塘方向送風,而自己解下紮在腰脅間的汗巾捂住嘴巴,楊厚實也麻利地用汗巾捂住嘴巴。兩人弓著腰,敏捷地衝進去尋找,他們很快找見了他。為了搶時間做人工呼吸,他們倆一人抬肩,一人抬腳,匆匆忙忙往外麵走。
進入甜夢中的楊家才被折騰醒過來,他一邊掙脫開手腳,一邊迷迷糊糊地喊:“哎哎,快放下,怎麼抬我呀?”
聽到楊家才開口說話,兩人才鬆了一口氣,他們把他放下來。楊厚實虎起臉,嚴厲地說:“你怎麼隨便在老塘睡覺呢,使我和覃七哥還有大夥都緊張得很。萬一發生窒息、冒頂事故,我如何跟你姐姐交待,你也不是剛剛才下井,連這點井下的安全知識也沒有。往後沒輪到休息天,你不能再偷偷跑回鎮去,家裏的活兒再忙再多,還有阿杏和你後媽料理。”
覃七哥撫摸楊家才低垂下來的腦勺,安慰他:“好啦,沒出事就好,往後要注意休息,跑來跑去累壞了身子就不好啦,啊!”
經過這次教訓,楊家才沒到輪休的日子,再也不敢跑回去和小芹約會了,他怕覃七哥為他提心吊膽。雖然他懂得姑娘父親很喜歡他,但是,他如果不聽覃師傅的話,覃師傅也會狠狠地訓斥他的。
思念情人的日子,心緒最難熬。楊家才天天在井下盼望日子快點消磨過去,由於心神不定,思想分心,有一天差點出了大事。那天早上下井,慢慢爬下斜巷的時候,他還在回味淩晨夢中與小芹姑娘擁抱親吻的情景,最令他銷魂蕩魄的是他突然興奮起來了。
他渾身充滿一陣快感,興奮地叫出聲來:“小芹,明年你要給我生兒子了!”誰知這一叫,他從夢中驚醒過來,看看身旁,滿屋子盡是睡得死豬一般的漢子。他心裏一陣惆悵、懊喪:“嗨,怎麼要醒過來呢,讓我在夢中久久地擁抱著我的小芹,那多幸福啊!”
忽然,他發覺粘粘糊糊的,伸手一摸,湊近鼻子嗅嗅,一股難聞的腥膻味,他頓時意識到自己做性夢遺精了。像這種美妙的性夢,以前他從未做過,18歲的年輕小夥子身體發育正常,以往隻是在睡著的時候無意識地遺精,一直沒有體驗過快感。
現在,他體驗到了,大腦神經舒服得好像亮起一束石火電光,瞬而消逝,難怪男人要和女人結婚,原來人生竟蘊藏著如此美妙幸福的感受,這種感受比物質生活方麵的享受還要舒服幾十倍、上百倍啊!
小夥子感慨萬分。當然,更令他興奮的是,他還是一個雄赳赳的男人。上個月在水塘邊因姑娘受驚嚇,無意中也給他沉重的精神打擊,自從那天晚上起,他的那個東西一直軟綿綿的。他不敢讓養父楊厚實知道,不敢讓姑娘知道,更不敢讓覃七哥知道,生怕他知道他失去男人的雄風後,他不再同意這門親事。當然,他也不敢讓別的工友知道,怕大夥譏笑他是沒用的東西。
現在這家夥又有能耐了,而且一下子噴出一大灘漿糊出來,把整個褲襠弄得濕粘粘的,身子挺難受的。楊家才不得不爬起來,把短褲衩脫下來。用褲衩的另一麵擦幹淨大腿、腹部上的粘液。床板被弄出聲響來,把睡在他身邊的養父弄醒了。
屋裏很暗,楊厚實朦朦朧朧看見他光溜溜的屁股,輕聲問:“家才,你怎麼啦?”
楊家才臉龐一陣發燙,生怕被養父察覺他的窘態,連忙掩飾說:“沒……沒什麼!蚊子咬,癢得厲害!”說著,忙把髒褲子塞到床頭木板底下。
之後,楊家才幾乎再也合不上眼了,直到上班下井,他仍然在回味性夢中的情景。走著、走著,突然一不留神,一個跟頭栽下陡斜的巷道,幸虧被走在前麵的工友手急腳快地把他拉住。不然,頭朝下,腳朝上急速滾滑到巷底平台,不手折腳斷也要被巷道上的煤粒石子磨脫一層皮。盡管工友們飛快拉住了楊家才,但是他的臉上、胳膊上、大腿上還是被尖礪的石頭劃傷了,肌膚流出一道道的血。
下到平台,覃七哥扯下一塊汗巾,替楊家才擦幹淨臉上、胳膊上、大腿上的鮮血,看著他肌膚上磨破的口子,心疼地說,
“家才,除了這上麵磨掉點皮,還有什麼地方疼痛沒有?”
楊家才驚魂未定,臉色還隱隱蒼白,他話不連貫地說:“沒……沒事。”
“要不要上井休息?”
“不用上了,不然等會兒刀疤臉來監督檢查,不見我出工,又找麻煩。”楊家才活動一下手腳,便跟大塊進當頭幹活了。
難熬的日子終於過去了,又是一輪休息日,大夥們仿佛如同衝出牢籠的困獸,歡呼雀躍地向家裏趕回去。鄉親們還是在鎮口大榕樹下等待男人們的歸來。每次半個月在山裏幹活,妻子們在焦心地等待丈夫,父母在迫切地等待兒子,姑娘們總是翹首等待心上的情人。
覃小芹和她母親出來了,母女倆以不同的心情等待在榕樹下。
阿杏和她的養母肖英走來了,她倆也是懷著不同的心情貯立在榕樹下。
老人有老人的惦念,女人有女人的牽掛,每次計算到山裏的漢子們回來休息團聚的時候,鎮口的榕樹成了全鎮最熱鬧的地方,不管大夥等了多長時間,心情總是有著說不出的興奮、舒暢。大家互相談笑風生,仿佛忘卻了煩惱,忘卻了疲勞。小孩們玩起“捉迷藏”的遊戲,不時在大人們的身後躲來躲去。生長了數百年的老榕樹的樹杈上垂掛著一縷縷根須,有的孩子抓住榕樹根須蕩秋千。
月亮的半邊臉兒掛在榕樹梢的時候,山裏的挖煤漢子陸陸續續回來了。女人湧上去,問長問短,陪伴自己的男人走回家。
阿杏見到家才,她首先跑上去,幫他拿下搭在他肩頭的髒衣裳。她掉頭看看站在後麵的小芹,小芹靦腆地站在旁邊,勾著臉兒,不敢開口叫她所鍾情的小夥子。但是,楊家才把髒衣裳遞給阿杏後,卻走到小芹跟前,同她打了一聲招呼。
阿杏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心裏頓時湧出一股說不出的複雜的滋味。
肖英和楊厚實也同時看到了楊家才向小芹打招呼的情景。他們心中亦布滿了不快的陰翳,但捱於覃七哥和李彩梅的麵子,不好當麵阻止楊家才對小芹表現出的熱情。
入夜,楊厚實和楊家才洗淨身子,吃過晚飯,一家四口子便團團圍坐在一起,準備討論約好的一件重要的家庭大事。阿杏在肖英身旁坐下,楊家才在楊厚實身旁坐下,仿佛形成兩男兩女雙方對峙的陣勢。屋裏,熏著一把用來驅趕蚊子的青蒿。嫋嫋煙霧在屋裏彌散出幽幽的清香。
楊厚實吸完一袋煙,磕磕煙鍋灰,把煙鬥放在門坎邊,便神情嚴峻地開口了:“家才,今天晚上我和肖英特意叫你和阿杏來,商量關於你們倆的婚事。”楊家才和阿杏感到事情太突兀,一時愣怔住了。
肖英接過楊厚實的話音,說:“阿杏、家才,你們慢慢聽我講。以往的事我和你們的阿爸一直緘口不語,原因是那時候你們還小,年幼無知。如今你們都長大了,尤其是家才,你又和小芹姑娘談得火熱,對於你們的婚事不再講請楚我們就對不住你們死去的阿媽啊!”於是,她懷著沉痛悲傷的心情,緩緩敘說起方嫂咽氣前托付給她和楊厚實的牽腸掛肚的心事。
屋裏的空氣仿佛凝結了,半晌,誰也沒說話。不一會兒,不知是因為委屈還是懷念母親而難過的阿杏,嚶嚶低泣起來。
“家才,你如果還銘記住你嬸子的養育之恩,你就好好聽嬸嬸的臨終囑托,娶阿杏為妻吧,啊!”肖英語重心長地說。
楊家才絲毫思想準備也沒有,他萬萬沒想到養父母和他商量的竟是這樣的婚事。要他一下子答應他們的要求,心中萬分為難。說起阿杏,他向來視她為親妹妹,作為哥哥怎能娶阿杏妹妹做妻子呢?前些日子,養父養母隻是反對他和小芹姑娘相好,並沒有說明為什麼不同意娶小芹為妻,原來其中有這麼一段苦衷的隱情。唉,阿媽,你的囑托愁煞死我了,他不由喟然長歎。
“家才,你出聲啊,你到底答應不答應我們的要求!”楊實厚等不及,又催問一句。
楊家才心中矛盾重重。是啊,他從小喜歡小芹姑娘,如今小芹對他更是情意綿綿,繾綣相愛,叫他一下子突然鐵石心腸,一刀砍斷他和小芹的情愛,他於心不忍啊!
他覺得不能有違於他曾經對小芹許下的諾言,更不能違約於他和她曾經麵對中秋明月發出的山盟海誓。何況小芹姑娘在水塘邊曾經把聖潔的身體許給過他,雖然他沒有破她的身子,但是她已經把自己的一片純潔的愛心完完全全地交給他了啊!小夥子想到這兒,又是一聲唉歎。
“家才,你不能光歎氣,要開口說話呀。不管怎麼說,你應該讓嬸嬸的在天之靈得以安慰啊!”肖英又說,“阿杏聰慧懂事,嬌美秀氣,你們從小長大,吃睡在一塊,兩小無猜,心心相印,難道她不值得你喜歡,不值得你愛慕嗎?”
楊家才心事重重,如刃絞心。終於,他忍不住了,站起來大吼一聲:“你們別說了……”話意未落,人已衝出門外,消失在黑夜中。
喬克仁怎麼也沒想到,年初開會討論分發許廠長送給的兩萬元獎金的那起風波,是詭計多端的郝守權和柴四苟、刀疤臉三個人私下協商故意鬧起來的。郝守權采用激將法,促使公司召開了全體股東大會,自己不但獲得了喬應天生前30%的股票份額,而且還撈了個副經理的肥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