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多情公子,傷心人啊總喜歡拿酒解愁、拿酒忘憂,卻不知道這是糟踐自己,也糟踐了酒!”
老板娘陪她一起看了一會兒,頗是感慨的勸道。
她點點頭,不可否認這話說的有幾分道理。
那藍衣公子卻在這時,終於聽到了身邊那男人的說話聲。
大約是有些喝高了,四下摸索了一番。
也沒能找到錢袋,便抬起頭來,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錢袋落在府裏了,明日叫人送來可好?”
那人隻抬了一下頭,清寧卻看得真切。
俊朗的麵容被酒色渲染,麵頰上水珠不知是淚,還是窗外斜飛進來的雨點。
“看你長得這麼斯斯文文,怎麼還爛賬呢!”
店裏已經沒有什麼其他人了,當家的是個暴脾氣。
伸手一把就拎了他的衣襟,“沒錢還喝什麼喝,趕緊給老子滾蛋!”
“當家的……”
老板娘連忙招呼了一聲,隻是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清寧已經大步走了上前,從隱身手環裏娶了一張銀票丟給那男人。
“放手!”
那男人看見了銀票,兩眼放光,二話不說都放了手。
徐然喝的太多,顯然已經穩不住了。
“小心……”
她連忙撐住了他。
徐然回頭,眼眸滿是驚詫。
片刻之後竟然有多了幾分羞愧。
隱者坐在窗口的原因,攜風送雨,打濕了一半的衣衫和頭發。
他的臉紅的不像話,大抵也是平素不太飲酒的。
這一次喝了這麼多,竟然還沒有醉死過去,也是挺神奇的一件事。
“清……清寧姑娘,你這麼在這裏?”
他有些結巴的問道。
兩人好像又回到了相識不久的時候。
徐然客氣有禮,稱她一聲姑娘。
清寧在對麵坐下,緩緩說道:“隻是有點想喝酒了。”
就算她不是什麼愛酒之人,卻也知道永安城裏有名的酒肆比比皆是。
就這麼一個又小又簡陋的地方,著實算不上是什麼好選擇。
出現在這裏的人大多形容簡樸,絕非什麼富貴之人。
他如今官至侍郎,又馬上要做駙馬爺。
不知有多少人想請他,品一品那千金佳釀。
安怡公主纏的緊,府裏老人看了又多半是要擔心的。
可真要算起來,想要個清淨喝酒的地方,還真是不容易。
徐然頓在那裏,一時眸色有些發愣。
她照著老板娘招招手,“再拿幾壇!”
正這樣說著,忽然一拂袖。
把桌上幾個酒壇子統統拂到了窗外,霹靂巴拉的碎了一地。
她笑了笑,擰著了一把可以滴水的雲袖。
郎朗道:“痛快!”
徐然看著她,忽然忍不住笑了笑。
酒意上了頭,那些不想記得東西,好像就這麼忘記了。
新酒很快上了桌,方才跟她閑談了幾句的老板娘,看兩人熟稔模樣。
輕輕在她耳邊勸道:“這酒烈,女孩子家少喝點……”
清寧沒有應聲,低頭就著粗糙的酒碗喝了一口。
果然不是一般的烈……
這小酒館的東西,沒有那些所謂的佳釀來的醇厚可口。
卻算是真材實料的,烈酒入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