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3 / 3)

四季更迭,時序遞嬗,轉眼間涼秋已替換暑夏,正式入主季節之輪。各校學子們早已開學,進入新的學年,展開新生活。

靖遠依舊獨來獨往,神色更形淡漠,少了上學期的神采飛揚。

餘匡偉隱忍了好幾天,今天終於忍不住硬把靖遠拉至校園一隅。

“好吧,給你十分鍾,我待會還有事。有話快說。”靖遠看著表,淡淡地說道。

“OK,我真說了,你和聶青怎麼啦?現在''方修''傳了一堆流言,說你和聶青分手了,這到底怎麼回事?”餘匡偉關心的問道。他女朋友尤菊娟也是方修的十大金釵之一,他們兩對幾乎是同時開始,所以他很清楚靖遠和聶青交往過程中的點點滴滴,包括柳蓉蓉的幹擾及造謠。

“如你所聽,我和她分手了。”他麵無表情,淡淡說道。

餘匡偉瞪大了眼睛。

“怎麼可能?!你們上學期還這麼要好……¨“世事多變。”他簡單地下了個結論。

“甯靖遠,這不像你的作風,你一向不輕易改變,”餘匡偉疑惑的打量著他。”是不是有誤會?”

“沒有,就是個性不合。”他依舊輕描淡寫。

“難怪!”餘匡偉恍然大悟道。“菊娟告訴我聶青在學校裏男友一個接一個換,每天都有不同的男孩子來接她下課時,我還不相信,原來你們真的分手了。”

“我和她已經過去了。”靖遠迅速說道,語氣冰冷。“我不想再聽到她的事。對不起,我還有事。”他說完即轉身大步離開。

一直走到機車前,靖遠握緊的拳頭才憤怒的擊向椅背!刺痛再度襲擊他的心。

她變了,她不再是以前純真率直的聶青。

在他知道她墮胎後,他整整一星期沒去找她。一想起她殘酷的話,他怕自己會控製不了憤怒而對她動手。她怎能說他們的孩子是“孽種”!?她的話太傷人,甚至還說不要生他的孩子!

他到底做錯了什麼?會讓聶青說出這麼無情的話?在他漸漸平息怒氣後,疑問再度浮上心頭。他仍愛她,不願就這樣分手,一星期後,他再度去找聶青。家裏等不到人,他衝到酒店去問,才知她己和她媽媽出國,開學才回來。

熬過了兩星期慘無天日的日子,再見到她時,她已完全變調。裙子超短不說,還塗了口紅,更令他難以置信的是————她竟然黏在另一個男生身上。

生平第一次,他憤怒的上前揍人————揍了那個男生。

他永遠忘不了聶青鄙夷的神色,當時……

“你怎麼動手打人啊,你快住手?”聶青奮力擋在男孩麵前,靖遠硬生生抽回即將落下的拳頭,不忍傷害到她,隻有握緊拳頭,抑製揍人的衝動。

“你說,他是誰?”靖遠胸中沸騰的怒火仍未止熄。

聶青並未理會他,一徑掏出手帕擦拭男孩流出的鼻血;這一幕看在靖遠眼裏,怒火與嫉妒交熾。

“你說話呀!”他怒不可遏。

聶青終於站起身,嘲弄的看著他。

“甯靖遠,我們早就分手了,我跟誰交往是我的事,你管不著吧?”

“我沒有答應分手!”他忿忿喊道。

“那是你的事,我己經不想再見到你,你不要再來煩我,死纏爛打的男生令人討厭,你懂不懂啊?”她不耐煩的說道。

靖遠倒抽一口氣,無法承受她不耐煩的神情。

“你變了!從前的你不會說這種殘忍絕情的話!到底為什麼……”入秋之際,他卻冰涼入骨。

“坦白告訴你吧,你沒錢沒勢,我根本不可能嫁給你,難不成一輩子叫我跟你吃苦受罪?我還年輕,還可以玩好幾年,幹嘛拖個沒用的小孩?我才不像我媽這麼笨哩。”

她嘲諷的上下打量,“等你哪天有錢了,我再來考慮看看,現在你別再癡人說夢話,離我遠一點。”

一股寨霜瞬間籠罩他全身。

“你要多少錢才夠?”他的語氣已無溫度。

“我要住豪宅、開名車、穿名牌衣服,錢多得任我揮霍,你有嗎?”她冷哼一聲。

“給我時間,我可以……

“多久?十年還是二十年?甯靖遠,你在騙三歲小孩嗎?他已經可以給我,我為什麼要等你?”她急然降低音量,輕聲邪笑:“你是不是念念不忘我在床上的熱情呀?最近我和別人練習了不少次,技巧更好,我就給你點甜頭嚐嚐……”

“你這個蕩婦!”他猛力扣住她手腕,臉色鐵青,眼神暴怒至極。

她冷笑一聲,身子柔軟的貼住他。

“我記得……你當時是說我熱情吧。”她故意誘惑的緊貼他的男性部位。

靖遠像碰到毒蛇般立刻彈開,倒退數大步遠,瞪視她的眼光充滿不信與厭惡。

“少裝一副聖男樣。”她撇起唇角挑逗的笑道:“又不是沒和我上過床,我還沒跟你收開苞費哩。”此刻,靖遠隻能木然的呆立,寒冷已徹心。

“你如果要我徹底對你死心,那你辦到了。”眼前放蕩淫穢的女孩不是他所認識的聶青,難道他以前看走眼?

“你隻要別妨礙我釣金龜婿,”她故意壓低聲音說道:“我們私下可以成為很好的床伴……”

“婊子!”他衝動得想揍她。

這樣的賤女人不值得為她動手。這一刻,她正式從他心中退位,就當自己瞎了眼!

他猛然轉身,一刻都不想多留。

“等等!”她在他背後喚住他。

他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這個我不要。”她奔至他麵前塞了樣東西在他手裏。靖遠低頭一看,是他給她的瑪瑙項鏈。

“你戴過了,我嫌髒。”他冷漠的投進了垃圾桶,看也不看一眼。

然後他突然伸手至口袋內拿出一個信封袋;隨手丟給聶青。

“這是三萬元,就當是墮胎費,”他冷冷地撇起唇角。“或是開苞費。”

然後,他頭也不回地走出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