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直取車橋(2 / 2)

告捷的流星此起彼伏地竄上夜空。不到1個小時,1000多名戰士次第攻入市鎮,向街心發展。二連泅渡了兩道兩丈多寬的外壕,突破圍牆,在偽軍尚未來得及占領碉堡時,就將其大部殲滅。四連從西南角突破圍牆後,越過敵火力封鎖,在牆上開洞,迅速打進警察局。偽軍猝不及防,全部被俘。六連泅水渡壕時,被偽軍哨兵發現,前衛班奮勇前進,活捉哨兵,先後占領兩個碉堡,隨即向縱深發展,躍過第二道圍牆,攻擊東南碉堡。

5日上午10時,偽軍補充大隊駐守的兩個碉堡,被我軍七團攻占。我軍衝進屋內進行白刃戰,全殲守敵,俘虜偽大隊副以下80餘人。11時,偽軍一個中隊全部投降。

車橋鎮上硝煙正濃,三師參謀長洪學智率一個騎兵排,來到葉飛的指揮部,帶來了七旅部隊攻克朱圩子的捷報,共殲日偽軍300餘人。三師部隊的策應,保障了葉飛部北麵側後的安全。指揮攻堅戰的三旅旅長陶勇陪同洪學智進入車橋鎮裏,他仔細地觀察了敵人防禦體係,稱讚攻堅部隊的勇猛、靈活。

正當我攻堅部隊圍殲憑堅固守的日軍之際,車橋西北的打援戰鬥也已打響,打援地點選在蘆家灘一帶。下午4時,敵人增援部隊乘7輛大卡車進至周莊,與我阻擊部隊打響。敵人的火炮、機槍、擲彈筒一起展開,火力非常猛烈,然而3次總攻均被打退。葉飛從車輛與裝載量判斷,估計日軍有240名左右。

時至黃昏,風沙彌漫,暮色渾暗。車橋攻堅戰仍在十分激烈地進行。守敵得知援兵到來,拚死頑抗,固守待援。敵人從5日中午發出第一批援軍起,至黃昏時第5批援軍也已經出發,情況萬分緊急。

晚7時許,敵又集結主力猛攻,企圖突破我正麵陣地,均被我軍擊退。葉飛命令各阻擊部隊分頭出擊,將敵長隊截為數段,充分發揮我軍善於野戰的特長,在敵援軍組織進攻之前下手,將其殺傷。我軍愈戰愈勇,敵我雙方,一層夾一層,展開殊死搏鬥。由一團二營和三分區特務營組成的突擊部隊猶如猛虎下山,分成4個箭頭撲向日軍,和敵人展開白刃戰。敵援軍被打得焦頭爛額,慌忙退入韓莊一帶。葉飛命令阻擊部隊不能停留,不能給敵以喘息之機,要不停地攻擊在韓莊一線的援軍殘部,同時迅速解決車橋之殘敵。

晚10時許,三營俘虜的日軍軍官中,有一名身負重傷而又狂呼亂叫的家夥,身掛銀鞘指揮刀,其銀鞘上鑲有紅紅綠綠的寶石,據說是天皇所賜之寶刀。戰士們把他抬到包紮所時,已經死了。經俘虜辨認:這個軍官就是日軍六十五師團五十三旅團六十六大隊隊長三澤大佐。

激戰至6日拂曉,敵援軍全部被殲,寶應城以南的日軍全部龜縮到據點裏了。這次戰役,包括打援在內,共殲日軍500餘名,偽軍600餘名,繳獲大量武器裝備。3月7日,日軍出動7架飛機對車橋以西地區狂轟濫炸,以掩護車橋周圍的日偽軍撤退。而我軍卻乘勝出擊,相繼收複曹甸、涇口、塔兒頭、張家橋等地,使淮安、寶應以東縱橫數百裏地區全部獲得解放,蘇中、蘇北、淮北、淮南4大根據地連成了一片。

車橋戰役以輝煌勝利向全國人民告捷。第十八集團軍總政治部宣傳部在《抗戰八年來八路軍新四軍》一書中曾經指出:“在抗戰史上,這是1944年以前,在一次戰役中生俘日軍最多的一次。”

蘆家灘打援部隊將俘獲的日軍官兵陸續押送到師指揮所,遠道而來的居民和戰士們圍看戰俘,歡快地議論著。敵軍工作部部長陳超寰說,戰俘們驚魂初定,感慨萬千。日軍炮兵中尉山本一山說:“這次戰鬥失敗,我們犯了輕視新四軍的錯誤。”一等兵水野正一伸著大拇指說:“我佩服新四軍作戰巧妙,驚歎新四軍士兵攻擊精神旺盛。”伍長石田光夫感慨地說:“我現在清楚知道了,日本兵戰鬥意誌,完完全全比新四軍低下。”他們淒然喟歎:“皇軍日暮途窮了!”

第2天,新聞台收到了延安新華社廣播“蘇北新四軍大捷,收複車橋”的消息,讚揚我新四軍一師“以雄厚兵力”打了一個“大殲滅戰”。第3天又詳細報道了車橋戰役的經過。

車橋戰役結束後,粟裕與陳丕顯談起這次戰役時說:“你說的儒將葉飛,這次車橋戰役立了第一功。”陳丕顯聽了,會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