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居正死後不到一年,他生前的全部改革努力都被推翻了,張居正死前留給萬曆帝的遺言也被他動作了耳旁風,全然沒聽,張居正十年辛苦改革,最終付之東流。張居正力排眾議,封禁的各地私人書院猶如雨後春筍班紛紛複立,後來名聲最大的東林書院,走出了一大批除了會結黨鬥爭,就隻會紙上論政不做實事的東林黨官員。
張居正死後一個多月,原是宮女的王貴妃為萬曆帝生下皇長子,然而隻寵愛鄭貴妃的萬曆帝,並沒有按照張居正死前的建議,果斷立王貴妃所生皇長子為太子。幾年後,鄭貴妃為萬曆帝生下了皇三子,名為“朱常洵”,朝中各黨為了爭權,爆發了擁立皇長子朱常洛為太子還是皇三子為太子的二十年“國本之爭”,無休止的內鬥讓萬曆帝心力交瘁,在無心理政,後來更是三十年沒有上朝。而為了推行一條鞭法,而重新清丈全國土地,各地重新編纂的“魚鱗圖冊”紛紛被廢止不用,緊接著,各地各種苛捐雜稅隨之而來,一條鞭法徹底癱瘓難以為繼,隨著底層百姓生存越發艱難,各地農民暴亂此起彼伏,最終在幾十年後的崇禎年間徹底失控了。
萬曆四十四年。
各自為戰的各個女真部落經過建州女真部努爾哈赤的一係列整合,創設八旗製度,正式建立起了後金政權。
萬曆四十六年。
努爾哈赤發布檄文《七大恨》,率領後金八旗子弟誓師南下攻打大明,在後金都城,赫圖阿拉城低矮簡陋的土城牆上,已經整整六十歲的努爾哈赤,身穿一身藍色盔甲,這是他祖父留下的十三副盔甲之一,在努爾哈赤的身後,還站著十二名同樣身穿藍色盔甲之人,這十二人除了各旗旗主外,還有努爾哈赤倚重的將領,以及努爾哈赤的幾個兒子。
努爾哈赤聲若洪鍾的高聲念道:“大金國主臣努爾哈赤,詔告於皇天後土曰,我之祖父,未嚐損明邊一草寸土,明無端起釁邊陲,害我祖父,此恨一也......天建大國之君,即為天下共主,何獨構怨於我國也?抗天意,倒置是非,妄為剖斷,此恨七也!欺淩實甚,情所難堪,因此七恨之故,是以征之。”
隨著努爾哈赤大手一揮,五萬女真勇士氣勢洶洶的出城南下。
努爾哈赤環顧左右,問道:“你們覺得大明還有多少氣數?”
一名旗主說道:“漢人有句話叫‘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大明江山雖然腐朽,但畢竟還坐擁萬裏疆土、數萬萬臣民,至少現在絕非我大金可以抗衡,末將看來,此戰我大金隻需從明軍手中奪回遼東,然後全力保住這關東之地就可以了。”
努爾哈赤還未答話,他身後一名隻有十七八歲的年輕小將就站出來,眼神淩傲、嗤之以鼻的駁斥這位旗主道:“漢人還有句話叫‘兵敗如山倒’呢,你可聽過麼?如今的大明自從當年張居正死後,吏治越發腐敗、整個國家越發腐朽,上層爭權奪利、耽於享樂,下層百姓不堪重負、民不聊生。尤其是萬曆帝和他手下大臣們,為了他們上層利益徹底推翻張居正的‘一條鞭法’後,大明上層統治者和下層百姓更加離心離德。看似強大,實則如同稻草捆紮的老虎,也就隻能憑借樣子嚇嚇蟲鼠而已。”
這時又有一名三十多歲,身材魁梧,眼神深沉之人站了出來,大聲道:“十四弟說得好啊!萬曆昏聵無道,棄良臣而親奸佞,現在大明滿朝文武,皆是耽於享樂的酒囊飯袋,除了會爭權奪勢外,也就隻能紙上談兵了,何足懼哉?”
努爾哈赤很滿意的對著這倆人點了點頭,這倆人一個是其第八子皇太極,另一個是他的地十四子多爾袞。
努爾哈赤對眾人道:“當年,我們女真部落不敵大明,無奈之下自稱藩屬臣服大明,想必你們也都知道,我努爾哈赤年少時,曾被明軍大將李成梁俘虜,並在他帳下做了數年家奴。但你們知道,當初我又是怎麼從李成梁手中逃走,並且還偷走了他的大批財物,最終招兵買馬統一了女真各部嗎?”
底下一人馬上奉承道:“大汗英明神武,乃是天命所歸。”
努爾哈赤不屑一笑,然後接著道:“實話告訴你們吧,當初就是李成梁看我在他麵前,表現的特別溫順聽話,才放我走的,我起兵的那些財物也是李成梁送的,李成梁還暗中指示我,招兵馬買馬之後,如何襲擾大明邊關。”
眾人頓時不解道:“啊?李成梁不是明軍遼東總兵嗎?他為何會這麼做呀?”
這時,聰慧過人的多爾袞冷笑道:“若是草原上沒有吃羊的餓狼了,那麼牧民也就不會在養狗了,就算養狗也不會好吃好喝的喂它了。”